要做到這一點,還要解決醫務工作者的心理問題。多年來,醫務工作者遵循著一個不成文的信條,即對疾病診斷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也隻告訴家屬百分之一二。實際已明確告訴了對患者的診斷,但又提出了各種診斷的可能,將會出現的危險、意外等,致使患者及家屬惶惶不安。這種作法,實際是出於防止醫療糾紛的心理反應。事實上,作為醫務工作者,沒有人願意使自己經治的病人致死、致殘。至於家屬,通情達理的還是多數。隻要醫務工作者在醫術上精益求精,治療中盡職盡責,事因此還是可以避免。意外雖可發生,隻要說清情況,家屬還是能夠諒解的。因此,醫務工作者的這種觀念,也需要轉變。

(第九節)調理氣機

一、概述

調理氣機是鬱症治療的一個重要環節。其目的是理順髒腑關係,使各司其責,不致相互幹擾,以利病變髒腑之恢複。其中肝、肺、脾、胃氣機之調理尤為重要。

肺氣宜降,肺失肅降則水氣凝聚而為痰飲,證見胸悶氣逆,咳嗽痰多;肺為水之上源,上源壅阻,易於出現水腫脹滿。胃為陽土,其氣主降,胃陽虛則水飲停,上逆為惡心,嘔吐;胃陰虛則濁陰不降,出現腸燥便秘。脾為陰土,其氣主鬥,脾陽虛則脾氣不升,完穀不化,腸中轆轆,飲食精微難以化生氣血以養髒腑,證見麵色白光白,氣短納呆,腹脹便溏,日久還可見中氣下陷,久痢脫肛,內髒下垂。

二、治療

在髒腑氣機之中,肝之疏泄尤為重要。膽為少陽,主春升之氣。肝、膽相表理,肝之疏泄,有賴少陽膽氣的升發。

肝氣失於疏泄,不但本髒自病,還會影響脾胃升降、腑氣暢通、肺氣肅降。臨床上用柴胡、鬱金疏肝解鬱;杏仁、桔梗宣降肺氣;旋覆花、代赭石鎮胃氣上逆;黃芪、升麻益氣升提,桔梗、枳殼升降氣機等,都是出於調理氣機之目的。

調理氣機對提高療效極為重要。如肺心病患者,大便秘結,腑氣不通,則胸悶咳喘加重。肺與大腸相表裏,治療中伍以宣肺潤腸的杏仁、瓜蔞仁等,大便一通,咳喘即見減輕。水臌患者,久用淡滲之劑,尿反減少,此時必有久滲氣虛下陷,於淡滲藥中伍以黃芪、升麻以益氣升提,再加宣肺瀉肺之桔梗、葶藶子、桑白皮等,以疏通水之上源,尿量可望增加。但如何調理氣機,使邪有出路,則是一門學問,需要不斷摸索。前人在這方麵積累了寶貴經驗,值得借鑒。如治濕溫表裏同病的三仁湯,即用杏仁入上焦宣肺降氣;蔻仁醒脾燥濕,以化中焦之濕;苡仁健脾清熱利濕,中下焦同治,側重滲濕。三仁為伍,開上、暢中、滲下,通治三焦,使濕邪有所出路,這實際是調理三焦之氣機。

鬱症的治療,除舒暢情誌外,隨時注意調理氣機,重視肝之疏泄,肺氣肅降,脾胃升降,下焦之滲利,腑氣之暢通,療效即會提高。

(第十節)方劑大小

一、古人的觀點

方劑大小,《內經》早有記載:“大則數少,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少則二之。”此處以藥味少、藥量重為大方;藥味多、藥量輕為小方。又說:“君一臣二,製之小也,君二臣三佐五,製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製之大也。”此處之方劑大小以藥味多少而定,3味左右為小方,13味以上者為大方,10味左右者最多用,為中方。

二、現代分析

一般對方劑之要求是:用藥主次分明,藥味寧少毋多,藥量寧輕毋重,以達治療目的為準。中方之優點是藥味不多,但主治層次分明,《傷寒論》中之方劑即具此特點。小方如獨參湯、參附湯,目的明確,用藥力專,用於特定之情況。大方則用於證情複雜,症狀較多之疾病,具有“綜合治理”之特點。

鬱症患者由於病程久,症狀較多,寒熱虛實夾雜,常需數方相加之大方治療。此類方劑藥味多,藥量重,症狀消失快,易於樹立患者對治療之信心。

大方雖具有“綜合治理”之特點,但這種“綜合治理”

應嚴格注意標本虛實,主治層次,絕不可成為鳥槍中之霰彈,如果那樣,就成為“有藥無方”,有失辨證立法、遣方用藥之意義。

另一值得注意的是,患者由於久病,出於“恨病吃藥”

的心理,常希望方劑大,藥量重。作為醫務工作者,絕不可以藥味多為全麵,藥量重為有膽識,這樣不但浪費,療效也不一定提高。因此,選方大小、藥量輕重,應以病情需要而定。至於鬱症患者,一般以大方較為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