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鬱症常用“藥對”(1)(1 / 3)

“藥對”是前人治療經驗之結晶,是方劑學發展中的產物。最早的藥物治療,開始於所謂的“單方”,即用一種藥物,治療某一症狀或某一種病。隨著治療實踐的積累,人們發現兩種以上藥物合用,有的可加強療效,有的可改變另一方的毒副作用,有的還可使毒性增強,這就出現了“相須”“相使”“相反”“相殺”的理論。這實際是指出了藥物的協同作用和配伍禁忌。

“君、厓、佐、使”的出現,說明中藥方劑學已趨於成熟。這是前人利用封建社會中森嚴的官階等級製度,以說明每一藥物在方劑中所處的地位。處於“君”“臣”位置的藥物,是方劑中的主要組成部分,在治療中起主導作用。

“佐”“使”藥物,用於治療次要症狀或解除毒副作用。

方劑學的成熟,標誌著治療經驗的成熟,但一張成熟的方劑,隻適用於特定的某一個證,並不完全適合具有此證的每一個人,這就出現了“古方今用”和藥味加減的問題。

“藥對”就是治療由“單方”發展為方劑過程中的產物。其組成既可用兩種功效類似的藥物合用以加強療效,也可用兩種作用不全相同的藥物合用,互相發揮其特長,還可用兩種性質、氣味、功能完全不同的藥物合用,來改變其原來功效或取得另一新的效果。“藥對”組成的這些特點,為“古方今用”“遣方用藥”及進行加減,提供了方便。

以下圍繞鬱症及鬱火,從疏肝解鬱、發散鬱火、升降氣機、養心安神、交通心腎等方麵進行了“藥對”選擇。這些“藥對”有的有方名,有的還有其他治療作用。

(第一節)疏肝解鬱

一、柴胡白芍

柴胡:苦辛,微寒。入心包絡、肝膽、三焦經。可疏肝解鬱,解表退熱,升舉陽氣。

白芍:苦酸,微寒。入肝經。可養血斂陰,柔肝和血,緩急止痛。

肝為“體陰用陽”之髒。柴胡辛散,主入氣分;白芍酸收,主入血分。柴胡疏泄肝氣,和肝之用;白芍養肝血,補肝之體。二藥為伍,一散一收。柴胡得白芍之收,疏肝氣不致太過而耗肝陰;白芍得柴胡之散,補肝體不致鬱阻氣機,礙肝之用。凡血虛肝旺、肝失疏泄之心煩急躁、胸脅苦滿、兩脅及乳房脹痛、月經不調等均可使用。

【用量】柴胡清熱解表用10~15克,疏肝解鬱用10克,升降氣機用2~3克。白芍用6~10克。

二、柴胡枳實

枳實:味苦,微寒。入脾胃經。可破氣消積,瀉痰除痞。

柴胡質輕而清,味薄氣升,可升清陽,疏肝解鬱。枳實質重而沉,主降泄,可下氣消痞,破滯氣,行痰濕,消積滯,為脾胃氣分之藥。柴胡主升,枳實主降;柴胡疏肝,枳實理睥。二藥為伍,升降氣機,調理肝脾。治肝脾不和、氣機逆亂之胸腹脹滿、食滯難消、噯氣頻作、泄利下重。

【用量】柴胡10克,枳實6克。

三、香附川芎

香附:味辛,微苦甘,性平。入肝、胃、三焦經。可疏肝理氣,調經止痛。

川芎:辛,溫。入肝膽、心包經。可活血行氣、祛風止痛。

香附辛苦香燥,為行氣開鬱要藥。上行胸膈,外達皮膚,下走肝腎,外徹腰足;能行經絡滯氣,入血行血分之氣,可調經止痛,為婦科常用。川芎辛溫香竄,走而不守;上行巔頂,下達血海,旁通四肢,外徹皮毛,為血中氣藥。

香附偏於氣,川芎偏於血,二藥為伍,既理氣解鬱,又活血止痛。治氣鬱、血滯之脅痛、痛經。川芎還可止頭痛。

【用量】香附6克,川芎4.5~6克。

柴胡主升劫陰,香附香燥走散,川芎香竄上行巔頂,因此對肝腎陰虛而有頭暈耳鳴目眩者不宜用。

四、麥芽青蒿

麥芽:微酸,性平。入脾胃經。可疏肝回乳,消食和中。

青蒿:苦辛,性寒。入肝膽、三焦經。可清熱解暑,善退虛熱。

據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稱:麥芽為補脾胃之輔佐品,“而實善疏肝”。

青蒿氣味芳香,苦寒而不礙胃。既能達表,透肌間鬱熱,又能入裏,升發舒脾泄熱。專入肝腎三焦血分。青蒿與柴胡均治瘧疾寒熱往來,但柴胡長於疏肝解鬱,其性升散,有傷陰之弊;青蒿海暑泄熱,化濕而不傷陰,可清虛熱,涼血除蒸,然無升散劫陰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