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掃平六國,統一天下,秦王政自稱為秦始皇。他大宴群臣,論功行賞。在封賞時,始皇問群臣:“你們說,今六國一統,誰的功勞最大呢?”
趙高搶先答道:“若論平定天下之功,文莫如尉繚李斯,武莫如王賁蒙武。”始皇說:
“你之文臣所推,朕並無異議,但你之武功所推,我以為當首推王賁之父王翦才是。若非王翦平定長安君、樊於期之叛,鎮壓呂不韋、毐之亂,破趙城而退齊師,平趙燕而俘趙王,攻荊楚而虜楚王負扔,何來天下之統一呢?所以,論天下之武功,必須首推老將王翦。”於是,始皇即封王翦為武成侯,凡頻陽周圍之10萬戶,盡為王翦所屬。始皇對王翦亦以師稱之。王賁封為萬戶侯,論功行賞封侯之後,王翦父子,名聲大振。
不僅僅是春秋戰國時期,王翦老將軍,他是舉世公認的一員智勇戰將。
秦昭王四十九年(前278)正月,秦派五大夫王陵率兵進攻趙都邯鄲,但收獲不大。昭王又派了軍隊協助王陵,還是打了敗仗。他欲派武安君白起代替王陵統兵,可武安君拒不執行王命,並有不少怨言,後終被昭王賜劍自刎。
白起自殺後,昭王拜王翦為將,讓其伐趙。拜將之日,王翦對昭王說:“我知道,大王仍惱武安君,但武安君之言不無道理。趙國雖新有長平之敗,但集中傾國之兵也不下五六十萬,足以與秦抗衡。更何況,各國救兵,源源而至。今秦軍遠征,兵力困乏,宜速決而不宜久持。依臣之見,莫如大王隨軍親征,一可鼓舞士兵,二可了解敵情,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即使此番攻不下邯鄲,我們仍可根據實際情況以作後圖。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昭王說:“將軍之言,正合我意。好吧,我隨你親征就是。”
王翦又說:“但凡出兵,應師出有名。我們此番出兵,該找個正當理由才是。”
昭王說:“王陵兵敗,損兵五營。王齙又敗,損兵逾萬。我們為報仇雪恨而去,理由還不夠充分麼?”
王翦笑曰:“以此為理,謬理也!跨千裏而攻彼之國都,雖勝亦不能贏得人心,敗則諸國拍手叫好,其不足以做為出兵的理由。吾向聞應侯範雎曾為魏須賈門下,須賈使其於齊,範雎從之。至齊後,因齊襄王聞範雎之才,曾賜金賞銀,欲留其於齊,但範雎固辭之。須賈得知此事,以為範雎出使期間,曾經泄密於齊,歸國後,他將自己的猜測告於魏相國魏齊。
魏齊大怒,即使舍人笞打範雎,要他招認泄密之事,範雎實無此事,不予招認,魏齊便命將範雎加力笞打,折斷了他的肋骨,打落了他的牙齒,直把他活活打死過去,還棄屍於茅廁,撒尿於麵門,真是殘忍至極。幸範雎是假死,經萬千曲折,才有緣來我秦國,被大王慧眼識之,給其封侯拜相。
後須賈出使於秦,應侯便捎話須賈,讓他取魏齊之首,否則秦大軍伐魏。魏齊聞言,棄相印而走趙國,投在平原君趙勝門下。我們此番出兵,隻以擒拿丞相仇人魏齊為名,豈不就名正言順了。”
“好,好,好主意。”昭王十分高興地說。“就以此為理由,勝則破趙都邯鄲,退則擒丞相仇人,確是良策。”於是,他親率大軍20萬,以王翦為主將,浩浩蕩蕩,殺奔趙城而來。秦軍此來,一因昭王親征,二因王翦為將,兵勢極盛,銳不可當,入趙境,即連拔三城,大勝。
其時,趙惠文王新逝,太子丹立,稱之為孝成王。孝成王年少,惠文太後用事。惠文太後聞秦軍深入,甚怯。恰是藺相如病篤告老,虞卿代為相國。虞卿建議以廉頗為將禦敵,惠文太後準之。廉頗固守待戰,與秦軍相持不下,但秦軍兵勢太盛,趙軍敗跡已露,於是,趙求救於齊,齊以田單為大將,發兵10萬,前來救趙。齊國發兵,形勢大變,趙軍並前抗衡秦諸國之兵接應於內,齊國大軍進攻於外,秦軍進則難突破廉頗拒守之勢,退則恐齊趙諸國軍馬內外夾擊,顯得進退兩難。王翦認真分析了兩軍形勢,對昭王說:“現今秦趙交兵多日,秦軍己顯疲憊,趙國有平原君廉頗諸多名將,我軍急切間難以取勝。若齊田單大軍驟至,內外夾擊,我軍危矣!為今之計,不若班師,我有拔趙三城之捷,可全師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