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夜中的少女(1 / 3)

從魯東到宛陵起碼也要一個月,可靳騰已經沒有時間了。就算豹子匪一下子沒有地方去,他也不會在廣元客棧呆上一個月吧。

絕不會?靳騰拍了一下腦袋罵道:“神龍閣的人都北上到魯東了,豹子匪怎麼就不會呆在宛陵?更何況這八成又是步明城設的局。”

這些不過是靳騰的推測,可他一直都十分相信推測。對也好,錯也好,這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督促。你要相信你自己,所以你要有讓自己相信的能力。至少到現在為止他的推測都是八九不離十的。師父還在的時候,常說這樣的人生是就像是一場豪賭。

靳騰立馬趕往宛陵,到的時候是第十七天。他一進廣元客棧便瞧見一個商人模樣的老爺腕上戴著一串琉璃,他喜歡的很,可惜他是來辦事的,隻得表麵冷靜內心洶湧的挑了張桌子坐下,跟小二訂了間客房,一個人喝起酒來,實際上他在等,等那個可能是豹子匪的人出現,直到太陽落山,他都回客房休息了,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至於那個商人,吃完飯就直接走了,連客房都沒定。

連日的趕路讓靳騰有些疲憊,他正平躺在床上,一個微小的細節劃過心頭,霎時眼睛一亮,猛地坐了起來,那個戴琉璃的人吃完起身便走了,賬也沒結,此人不像是本地人,那他出去並不是離開廣元,相反可能是去了密房!想到這兒,他又慵懶的躺下,美美的閉上了眼,咕噥道:“但願他不是故意賒賬。”

第二天,靳騰在廣元後方的屋頂上躺了一天,他在感受瓦片,牆磚,還有風,他需要知道密房中有哪幾間沒有被調動,因為沒有人的房間自然不會動,而這沒有人的房間之中必定有一間住著豹子匪。這對別人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事,聽音辨位若是這麼容易,密房早就暴露了,可靳騰不同,他不但對聽音辨位有把握的很,對密房也相當熟悉,做獵人,總避免不了來幾趟廣元客棧,更何況他於這裏還有一段記憶。

到了傍晚,他已胸有成竹,剛想翻身下去,不曾想已有人站在了他身旁。

他不慌不忙地笑著說:“好久不見啊,飛夢。”

可對麵的人依舊是一副死人臉,像從棺材裏倒出來一樣,“叫我素影,你來幹什麼?”

靳騰隨意的坐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何必問呢。”

素影道:“我不想跟你動手,客房已經幫你退了,趕快離開。”

說著包袱已被放在了一旁,而素影也已身在後院,看著這個寒鐵般的女子,他多麼希望自己知道胡藍水的下落,這樣,他就可以告訴她了。

可事實上他不但不知道,甚至算得上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靳騰在一個時辰裏跑遍了大半個宛陵,終於找到了一個吹糖人的師傅。他還記得是一隻蝴蝶。當靳騰回到廣元客棧的時候,天色已昏暗。他走過熟悉的長廊,來到那間很久都沒有來過的房前,把手中蝴蝶狀的糖人放進了吊下的竹管裏,就像以前胡藍水做的那樣。兩心若相知,情意自久時,他靳騰小時候沒幾個朋友,花飛夢和胡藍水算兩個。

隻是一別久經年,世事多變遷啊。

殘月當空,靳騰已等了很久,而等得久的人似乎還不止他一個。

有個身影從後院閃出,輕功極好,他若不是靳騰,斷然發現不了,因為對方輕功的路數竟和他一樣,這一點倒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原以為這世間隻有師父和他是這路上的,不!事實也本應如此。

那麼這個人又是何來曆?他的好奇驅使他要一探究竟,跟上去才發現那人也是去密房,而且比他更熟悉裏麵的情況。

靳騰的心早已不在綠音珠了。

那人在密房後牆停住,按理說這牆後麵應該就是床,難道這就是密房的出入口?但房中若有人的話此刻不應該正躺在床上嗎?靳騰看著前麵的小螳螂,猜不出他的心思。

周圍一片黑燈瞎火,他不能亂動,否則很容易被對方發現。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幾絲短暫的光亮,那隻小螳螂不知用了什麼奇異的招數,手指上連了五根針,又用內力將其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