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走很久了,陸安夏坐在床上抱著身前的被子,門鎖動了一下,接著紀舒語走進來。
她沒有空著手,好歹也端了碗熱粥,當然不是為了陸安夏。自己畢竟要嫁給陸銘了,這好嫂子的形象也得給這家裏的人瞧瞧,讓人好好看看她紀舒語是多麼寬容大度,對於陸安夏的斤斤計較,她是怎麼做得到既往不咎的。
紀舒語端著粥走過來,沒到她跟前兒時,就聽她說:“昨天那把刀還沒讓你記住?”
紀舒語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她,上次的事兒可把她嚇壞了,誰能想到這個陸安夏發起瘋來還真是不管不顧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麼一個弱弱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勁兒,那動作幹淨利落,說她沒練過,紀舒語都不相信。
紀舒語扭了扭身體,她強顏歡笑,端著碗坐到陸安夏的旁邊。
她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了那把水果刀,房間裏也沒有什麼可趁她手的東西了,不然她還真的不敢上來。
紀舒語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還吹了吹,然後送到她嘴邊兒,“安夏,聽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這胃怎麼受得了,你哥知道了,要心疼壞了,嫂子給你吹過了,不燙。乖啊,來,把粥喝了。”
陸安夏轉過臉,仇視的眼睛瞅著她,表情上什麼都沒有變化,抬手推了她一把。
紀舒語癱坐在床上,她手裏的粥灑了一地。
“你……”
紀舒語忍著氣,盡量還能帶著笑模樣心平氣和的和她說:“這種事發生了也就發生了,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活了,你哥哥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你也是,要我說啊,你就不應該和洛家那位公子哥出去,他什麼人啊,仗著家裏有點錢就到處沾花惹草,就是找也得找你哥哥這樣的。”
陸安夏冷語諷刺她,“找一個拋棄女友卻死活都要娶一個小三的男人嗎?”
紀舒語臉上掛不住了,但她仍沒有和陸安夏正麵交鋒,眼下她馬上就要與陸銘訂婚了,接著就是結婚。
陸安夏是陸銘唯一的妹妹,紀舒語不願意自己嫁進陸家了還要天天看到這丫頭在自己眼前晃悠,給她氣受。
她得想法設法和陸安夏打好關係,盡量好說好商量,讓她聽進去自己的話,早早在他們結婚之前先嫁出去,這樣一來,陸安夏就不會再賴在家裏了,二來,陸銘名下的產權和股份可能會分他這個妹妹一部分,但是他們婚後的財產就不會再被陸安夏占有了。
不然紀舒語才不會心善到這地步,天天受她委屈還能寬容到來安慰她。
“安夏,這話不對了,你哥哥娶誰是他的自由,他想娶我也是因為喜歡我,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我真的希望安夏你能理解,能接受。”
紀舒語見她仍舊視自己如空氣,換了話問她,“昨天晚上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男人?”陸安夏皺眉。
紀舒語故意說:“是啊,就是那個抱著你回來的,我看他長的還不錯,看樣子家境也挺好,我尋思……”
陸安夏忽然換了個姿勢,她搖晃紀舒語的肩膀,認認真真的看著她,滿眼焦急的追問:“哪個男人?”
“怎麼?安夏你不認識他嗎?我還以為你們認識的。”
陸安夏鬆開手,她慢慢坐了回去。
紀舒語是認識洛飛的,她不認識的男人,她說的是誰?難道對她做那事的人不是洛飛,是她誤會洛飛了嗎?
不,這也不可能的。
她昨晚是和洛飛一起出去的,他們在嘉華裏麵就喝醉了,然後洛飛就醉酣酣的,她就去送洛飛回家了。
送洛飛回家……
不是她送的洛飛,她沒有去過洛飛的家,是那個人,是那個叫沐浪的男人。
是他給了自己一杯酒,她喝了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原來是他,是他在酒裏做了手腳。
她錯怪洛飛了。
陸安夏告訴紀舒語,“她是我哥哥的朋友。”
“阿銘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阿銘還有這個朋友。”紀舒語哄她說:“好了安夏,我讓江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一會兒就到了。”
陸安夏點了頭。
她也出不去,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衝出這個門,去找那個混蛋算賬。
可是她要出去,恐怕隻能靠紀舒語這個枕邊風多在陸銘的耳根子前吹吹了。
沒一會兒,江醫生來了。
她是婦產科的老教授了,資曆很高,她一直都是陸家聘請的私人醫生,她給陸安夏檢查了一下。
陸安夏正難以切齒的不知怎麼說,就聽江醫生說:“安夏,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