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至清拿著皇後親手給的出宮令揣著一封沉甸甸的信便出宮采辦去了,鍾國丈還未開始動手,雖對前朝把持的嚴,但對後宮卻毫無戒備,畢竟那裏住著自己兩個血親,一個親妹妹,一個親女兒。

隻是他不知道往往所謂的霸業,毀就會毀在心慈手軟的女人那裏。

這是至清這麼些年頭一次出宮,一出宮門便東瞅瞅西看看,弄得帶她出宮的媽媽都時時叮囑,“別忘了皇後娘娘囑咐你的事。”

至清連忙點頭,拍了拍裝著信的小胸脯,挺起了前胸,完全控製自己時不時瞟向新鮮玩意的眼神。

“現在先在這裏分開,一會兒辦完事記得來這裏找我。”媽媽囑咐道,心裏始終不太信得過至清。

至清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扔下手中的籃子便往其他方向走去,毛毛草草的樣子像極了她的主子沈碧芊。

媽媽搖了搖頭,也不知皇後娘娘心裏是如何想得,不如叫至慧那般端正穩重的人出來辦事。

沈家的‘豪宅’著實不好找,雖說是個四品京官兒,但沈承山是出了名的清廉,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兒,愣是連套像樣的宅子都沒混到,這輩子唯一做的違法亂紀的事兒便是讓畫師在女兒的畫像上做了假單單是這樣,他都內疚了幾年,可見除忠心外,沈父還十分迂腐。

至清轉了幾條街道,幾個小巷都沒看到沈府兩個大字,在她疑惑不已時,在小巷盡頭看到一個紅漆木門,掛著兩個大大的燈籠,一塊微舊卻充滿書香氣的匾額,上麵寫著‘沈府’。

不長出宮的人似乎不知道,京城中心的宅子要多少銀子,小宅子都未必買得起更不必說街麵上的大宅。

像沈承山這種窮一輩子的清官,能在小巷中擁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宅子也算是半輩子沒白活了。

至清上前,輕輕的叩響了微微掉了漆的木門,過了半晌,木門微微啟了一個縫隙,一個貌似小書童的少年問道:“請問姑娘找誰?”

“我是宮裏來的,找沈承山沈大人。”至清說道,她瞧著這小書童般的少年,隻覺得生得眉清目秀,幹淨好看。

至清沒發現,日子越久,她越想沈碧芊,光明正大看男人這東西都學過來了。

小書童一聽是宮裏來的人,趕緊開了門,“姑娘肯定是咱們家小姐派來的吧,快請進,快請進。”

至清比沈碧芊好的地方在她至少還記得故作矜持,不像沈碧芊,魂兒都跟著人家走了。

她嬌羞地微微頷首,側過臉,順著少年的手臂方向進了沈府。

與至清想象的不同,看沈府的門麵,讓人有種裏麵定是擁擠之感,可一進門,倒覺得這院子舒服開闊,院子中的石桌石凳,棋盤翠竹倒看著文雅,這才像是沈行之沈大人那般的玉人成長的地方

小書童道:“姑娘先進正廳自己坐,老爺在書房,我這就去叫,去去就來。”隻見那少年興高采烈的朝東邊的月拱門去了,消失在了拱門之後。

至清左瞅瞅右看看,一個丫鬟端著茶碗從門外走來,“客人請用。”

至清端起茶抿了一口,隻覺得自己當了一輩子的丫鬟,如今倒也享受了小姐的待遇,誰知這待遇不長,剛想裝裝像,本性便露了出來。

沈承山從外麵走進正廳,看他的樣子不怒而威,眉眼卻帶著溫潤之氣,沈行之身上的氣質是隨了父親,至於沈碧芊,至清不相信她隨母親,沒準真是這對夫妻好心從外麵拾來的女嬰,至清緩過神來,趕緊放下茶杯,屁股離開站起身,局促不安道:“見過沈大人,奴婢沈昭容貼身宮女至清。”

沈承山笑著道:“都是自己家不必多禮。”

至清聽別人說自己家還真有些不習慣,這也是第一次自己沒有被豬狗不如的下人看,心裏一陣暖意。

至清坐回椅子,沈承山有些心急的開口道:“阿芊,”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搖搖頭改口道:“沈昭容在宮中如何?病好些了麼?”

至清見沈承山的樣子,不忍繼續欺騙,道:“其實咱們昭容根本沒病。”

“那是裝病?!”沈承山太過了解自己女兒的那些小把戲,自她小時,便體會過數不清的次數。

至清搖了搖頭,然後有些愧疚的低頭,沈承山臉色一沉,問道:“難不成是被害了?”

“沒有沒有,沈大人多想了。”至清一邊解釋,一邊趕緊搖手。

“那是如何了?”

至清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道:“咱們昭容娘娘假扮太監與皇上南巡去了。”

沈承山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聲音也高了幾分,“什麼?”然後站起身子,在正廳中來回的走,“這個臭小子竟然沒有告訴我這個當爹的,自己妹妹若是有了個三長兩短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