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的使用,還反映出明清時民間交際的一些禮俗,如《清稗類鈔》記載,光宣年間,誰家有喪事,則在自己的名片四周圈上黑框,或在姓的左角寫“製”字,期服以外之喪,則在姓的左角書“期”字。以此向別人表示自己有喪事在身。已嫁婦女的名片上,輒增夫家姓氏”以表示自己已有了婆家。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小小的名片就像一麵鏡子,映照出明清時社會交際中的多方麵的情況。正如清代史學家趙翼所說:“即此(名片)一事之沿革,亦可以觀世鳳也。”最近幾年名片已廣泛使用,這說明社交的頻繁和生活範圍的擴大。
魏晉風度
魏晉風度,乃魏晉之際名士風度之謂也,亦稱魏晉風流。它作為門閥士族意識形態的人格表現,已成為魏晉時期的審美理想。名士們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直任誕而風流自賞。據《世說新語》,“王子猷居山陰,逢夜雪,忽憶剡縣戴安道,即時登舟造訪,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答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他們研究“容止”,提倡“雅量”,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世說新語》載,顧雍集僚屬下圍棋,得兒死訊,他“以爪掐掌,血流沾褥”,而神色不變。另外,他們言詞高妙,精神超俗,“托懷玄勝,遠詠莊老”、“以清談為經濟”,喜好飲酒,不務世事,以隱逸為高。
魏晉風度在曆代每每遭貶,究其原因,大略是這幫名士們飲酒過度。醉生夢死;再是放達出格,有悖常理;三是清談誤國。據說“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縱酒佯狂,甚至脫衣裸體於屋中,人見而嗤之,他反唇相譏:“我以天地為房屋,以房屋為衣褲,你們幹嗎要鑽到我褲襠裏來呢?”他們為求長生而煉丹服藥,穿衣喜寬袍大袖且經久不洗,故而多虱,因而“捫虱而談”,在當時是件很高雅的舉動。
然而,若進行曆史地考察,我們不難發現“魏晉風度”的思想意義和美學價值。作為對人生的愛戀,自我的發現與肯定,它與東漢末以《古詩十九首》為標誌發展而來的價值觀念一脈相通;而在追求行止姿容的漂亮俊逸上,又和“文學的自覺”的美學潮流相輔相成。在藥、酒、姿容、玄談的外在表象後麵,蘊含著對自身價值思考和對人生無常的悲歎。漂亮的形式(谘容飄逸)和內在的精神(智慧和憂傷)的結合,成為魏晉風度的美學典型。
在哲學上,玄學的興起,標誌著儒家哲學的危機,魏晉玄學是東漢以來思想和社會曆程的必然結果,確有一個過程。東漢後期政治的腐敗,使儒生們從對漢家煌煌大業的盲目崇拜中清醒過來,正統的儒家思想受到懷疑。從黨錮之禍開始,到黃巾起義,到軍閥混戰,到三國鼎立,再到曹魏司馬氏爭權,大開殺戒,在整整100多年的腥風血雨中,人們進行了否定外界社會的過程,探索人生變幻無常的命運,執著愛戀短促的生命,尋求人生的歡樂。
反映到文學上畢竟要遲一步。實際上,從東漢和帝時代開始,外戚和宦官相互屠戮,直至魏晉的大殺名士,社會上刃血橫飛,而在觀念意識領域內,則開始了一次思想解放運動。道教的興起,佛教的傳入和發展,曹操的“尚通脫”,“不忠不孝也不要緊”,嵇康、阮籍的“越名教而任自然”,雖然不可能從根本上動搖儒家思想地位,卻使社會的思想觀念的麵貌有所改觀。
從此時開始到唐五代,人們的思想並不為儒家思想所囿,就是這一解放運動的功勞。而以魏晉風度為開端的儒道互補的士大夫精神,從根本上奠定了中國知識分子的人格基礎,影響相當的深遠。當然,在人格實踐上,魏晉風度所及,也確實帶來弊病:許多人趕時髦,心情也並非嵇阮似的沉重,卻也學他們的放達。正如魯迅所指:“東晉以後,作假的人就很多,在街旁睡倒,說是‘散發’,以示闊氣。就像清時的尊讀書,就有有人以墨塗唇,表示他是剛才寫了很多字的樣子。故我想,衣大、穿屐、散發等等,後來效之,不吃(藥)也學起來,與理論的提倡實在是無關的。”至於說到清談誤國,清談,那是時代的產物,是在魏晉玄學盛行的特定條件下所產生的。我們隻能從曆史的角度來研究它、認識它,這樣才能有正確的認識。
“封禪”概說
封禪,是中國古時候統治者舉行的一種祀典,封為祭天,禪為祭地。封禪就是祭天地。
封禪產生於什麼時候,有兩種不同的說法。司馬遷在《史記,封禪書》
裏認為,封禪產生於伏羲氏以前的無懷氏。無懷氏曾封泰山,禪雲雲山。春秋時期,齊桓公稱霸諸侯後,想舉行封禪,管仲說:古代封泰山,禪梁父者七十二家,知名的有無懷氏、伏羲、神農氏、炎帝、黃帝、顓頊、帝嚳、堯、舜、禹、湯、周成王,“皆受命然後得封禪”。經管仲勸說,齊桓公才停止封禪。馬端臨則認為“七十二家”的說法,是“陋儒之見”,“詩書所不載,非事實”,所以他在《文獻通考》中敘封禪是從秦始皇開始的。我們且不說七十二家封禪是否確有其事,封禪思想產生很早是無疑的,至少不晚於齊桓公時。封禪起源於人們對大自然的崇拜。進入階級社會,封禪被統治階級所利用,成了欺騙、愚弄人民群眾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