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國古代體育(7)(1 / 3)

古代中下層女子下圍棋,自是另外一番景象。杜甫《江村》詩:“清江一曲抱村流,長夜江村事事幽。自去自來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老妻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多病何須唯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她們在對弈中自得其樂。事實上,在封建社會,女子們隻能在閨閣內下棋,外出“比賽”,猶如術蘭從軍之難。據《南齊書·謝傳》記載,有位名叫婁逞的女子,善弈圍棋,粉黛中已無對手。那時的女子不能“拋頭露麵”,心高手傲的婁逞心生一計,女扮男裝,混入上流社會,與男子下圍棋,並被任命為揚州議曹從事。可是好景不長,她終於被人們發現是一位喬裝女子。後來皇帝下了一道聖旨,將她遣送回鄉。

南宋時期,我國又出現了一位女棋手沈姑姑。據《太平清話》記載,沈姑姑因棋藝高超,受命在內廷奉職。在明代,有一位叫薛素素的女圍棋手。

據《紅樓夢新證·文物雜考》記載,薛素素是蘇州人,多才多藝,棋、詩、書、琴、簫、繡等無一不工,有“十能才女”之稱。薛素索是明代唯一有史料記載的女棋手。

還有許多名不見經傳的民間女棋手。據《集異記》記載,唐朝有個大名鼎鼎的圍棋手王積薪,也常中宮中和唐玄宗下棋。安史之亂時,王積薪隨唐玄宗逃往四川。途中,他的住宿之處常被一些大官們搶先占用了。有天夜裏,王積薪無處棲身,恰巧碰到民間有婆媳兩人在下圍棋。王便和她們談論圍棋,競忘了困倦。據說,王積薪的絕招“鄧艾開蜀勢”,便是從那婆媳那裏學來的。

十九路圍棋始於何時

我們現在通用的圍模盤是19路361個交叉點,已經發現的古代圍棋史料和著作中,所有的棋譜也都是19路的。

但是,古人使用的圍棋並不都是19路的。1954年,在河北望都東漢墓中就出土了17路289點的圍模盤;1971年在湖南湘陰唐墓還出土過15路的圍棋盤。據說,現在我國西藏地區還在采用17路的圍棋。可見,圍棋的路數有一個從少到多的發展過程。

那麼,19路圍棋到底始於何時?敦煌寫本《棋經》內載有“三百一十六道放周天之度”的句子。其中“三百一十六道”顯然為“三百六十一道”

之誤。據成恩元先生考證,《棋經》是北周時期作品。那麼,《棋經》就成了北周時期已普遍流行19路圍棋的確鑿證據。再早些,晉人蔡洪的《圍棋賦》

中有“算塗授卒,三百為群”的詞句。可把“三百”解釋為19路棋實距中所下的著數。這樣看來,在晉代就已出現了19路圍棋與17路圍棋並存的局麵。可見,19路圍棋的出現,不會晚於晉代。

圍棋“雲子”好

“雲子”又稱“永子”,它始於唐宋,盛於明清。民間傳說是呂洞賓教一貧苦農家孝子,利用永昌盛產的瑪瑙和琥珀製造棋子,賣錢養母。從此,代代相傳,精巧絕倫。“雲子”質地細膩玉潤,堅而不脆,光不刺目;平放在棋盤上黑白本色,拿在手上對光照看,白子呈翠綠淡黃色,黑子綠中有藍,藍中有綠;冬天捏子手感微暖,夏天捏子手感清涼,是棋中珍品。舊中國手工藝人把工藝配方視為傳家寶,產量極少,20世紀40年代後期已瀕臨絕跡。

昆明雲南圍棋廠,出乎意料竟是個校辦小廠,場地在昆明市第十二中學一隅,不足200平方米。車間裏放置了三個燒料爐,爐內溶液翻滾,不時泛起白光,工人戴著有色鏡罩聚精會神地在看火色。火候一到,就用勺從爐內舀起溶液,小心翼翼地滴在一塊鐵板上,每滴一滴就是一顆棋子,顆顆棋子大小均勻。

據廠長倪從中介紹,“雲子”生產中斷了20多年,到了1975年,幾位中學老師與科研單位合作,經過上百次試驗,終於掌握了瀕於失傳的工藝配方。1980年正式建廠。當年生產了1500副“雲子”,適逢雲南省委一位書記訪日,作為禮品送去了5副。日本圍棋高手評價說,新“雲子”不僅比老“雲子”堅硬,且透明度好,大小一致。

絲綢路上的圍棋

圍棋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曆史,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作為棋戲出現在宮廷士大夫階層。經秦、漢、兩晉、南北朝的不斷發展,到隋、唐時廣泛傳播千民間。唐初從長安經東海傳入日本,後來又在“絲綢之路”上廣泛流傳。

近幾年,在古玉門關、陽關以東的唐代敦煌郡壽昌縣古城址中,陸續挖掘出圍棋子66枚,其中黑色41枚,白色25枚。均為花崗岩石製成品。棋子外形美觀,磨製精細,分大、小兩種型號。大號與現在流行的圍棋子一樣,圓餅形,小號在形體重量方麵都低於大號,唐代壽昌城坐落在今敦煌縣城西南75公裏的戈壁灘上。漢叫龍勒縣,北魏正光六年改為壽昌縣。

根據《通典》卷六《食貨》下、《賦稅》下記載:高祖李淵登基當皇帝的第一年,下詔全國各郡縣上交貢品,其中隻令敦煌郡貢圍棋子二十具,這說明早在唐以前,敦煌壽昌縣就以製造圍棋子而著稱。這在《新唐書》、《唐地誌》、《壽昌地境》等文獻中均有記載。貢棋子是每年向唐王朝獻上製作精美而有地方獨特風格的上等棋子。

1972年在新疆吐魯番阿斯塔娜唐墓中,出土了一幅絹畫,叫《圍棋仕女固》,說明在“絲綢之路”上的吐魯番地區圍棋興盛情況,唐代敦煌圍棋隨著文化,佛教藝術的交流逐漸傳入亞歐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