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葬禮(2 / 2)

席濤,我的心裏將會永遠留著你的位置。

山頂的風很大,我的臉上一片冰涼,細雨打濕了我的睫毛,臉上分不清是自己流出的眼淚還是天空下起的細雨,我的心也蒙上一層灰蒙蒙。

席溫心特別的懂事,在一群群悼念的人離開時一一鞠躬,十分的莊重。

溫心跟著席濤姓,杜浩笙還在席濤的墓前特意舉行了正式的儀式,席氏的產業,杜浩笙決定恢複原樣,公司等溫心成年後交給席溫心打理。

沉重的悼念之詞,一遍一遍從我的腦中掠過,我再也忍不住低泣,杜浩笙將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

眾人離開後,我、杜浩笙,席溫心三人在蓮花山上站了好一會,靜靜的陪著席濤。

天快要黑時,我們才下山,再次轉身凝望山頂,我仿佛看見席濤對著我微微一笑,向我揮別。

我坐在車裏,杜浩笙打開了空調,我的四肢開始回溫,突然,小腹一陣緊縮,肚子疼了起來,接著一股熱流湧落,我來不及出聲,手緊緊抓住杜浩笙的手,臉色蒼白。

“阿靜,你怎麼了?”杜浩笙臉色一變,眼底全是著急,忙開車去醫院。

路上,也不知道他闖了多少個紅燈,當他抱著我走進醫院的時候,我都痛得幾乎要昏迷。

“醫生!”杜浩笙在走廊上大聲喊道,立刻醫生就出來了,護士推著床,杜浩笙將我放下,他壓在我臀部的手上滿是鮮血,杜浩笙的手指微顫。

醫生立刻將我推入急救室,杜浩笙與席溫心站在過道上,抬頭看著急救室緋紅如血的急救燈。

杜浩笙就站在門口,手上的血漸漸幹涸。

琦露來了,當手術燈熄滅那一刻,杜浩笙立刻上前走了幾步,見急救室的門打開,杜浩笙忙問道,“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滿頭是汗,解開口罩,歎了一口氣,還未出聲,杜浩笙大約以為是我很嚴重,雙肩都垮下來了。

“病人、怎麼樣?”杜浩笙的聲音一下落了一大截。

醫生看著杜浩笙,說,“還好送得及時,否則孩子就包不住了。”

杜浩笙一下緊緊握住醫生的手,醫生的手是拿手術刀力氣不大,可杜浩笙是練過的,握著醫生的手久久不鬆,醫生的臉色都白了,額頭上冷汗涔涔,還是譚洪見勢說,“杜總,太太出來了。”

他才鬆開醫生的手,醫生的手不停顫抖,杜浩笙則是笑得格外開心,跟著護士一起到了病房。

後麵,我在醫院住了小半月,直到醫生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後才接回家。

當然,我在住院的時候,杜浩笙天天都來照顧我,晚上也住在醫院裏,所以到我出院那天,杜浩笙的東西還有我的東西搬了兩個車。

我回到別墅,裏麵的裝潢變了樣,那個玉石欄杆不見了,以前的樓梯成了實木盤旋樓梯,兩邊的防護欄更密,而冰冷的水晶吊燈也換成了暖色的淡黃色吊燈,原本冷色係的牆麵,也裝成天藍色,處處透著溫暖。

我覺得現在這裏才像一個家。

席濤走後,我還是很難從悲傷中走出,又懷孕,沒有一點胃口,體重不斷下降,短短一月,我就瘦了二十斤,杜浩笙看在眼裏命阿姨給我多做有營養的,可我就是吃不下,還特別想吐,最後杜浩笙也不顧公司,每天按時回來給我燉湯,可我還是繼續吐。

後麵,杜浩笙就四處訊問孕婦喜歡吃的食物,聽說酸湯孕婦愛喝,杜浩笙還特意去一個會做酸湯的老婆婆家裏學習,回來他給我做酸湯我吃了兩碗,他高興的笑了,像個孩子似的,笑得特別高興。

漸漸的,我也不再孕吐,滿三個月時,我與杜浩笙還有席溫心再一次去席濤的墓地,我與席濤說話的時候,杜浩笙帶著溫心走到一邊,我坐在杜浩笙用他的衣服給我墊著的石階上將溫心的學習,溫心的習慣一一告訴席濤。

我的心漸漸沒有那麼悲慟了,琦露告訴我,如果活著的人太傷心,會令死去的人久久不願去投胎做人,琦露說席濤如果看見我這麼傷心難過他也會不舍得的。

在肚子的孩子漸漸長大,在席溫心越來越懂事,在時間的一天天過去,我的心情平複,總覺得席濤沒有離開我,他就在我的心裏。

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杜浩笙急著想娶我進門,可我總覺得席濤才離開不久,不宜辦理喜事。

杜浩笙也沒有逼我,又過了三個月,我的肚子大了很多,走路都困難了。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天,萬物複蘇,暖暖的太陽掛在天空,我正站在花園裏,忽然,我尖叫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