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回到小金的家,一樣的爛醉如泥,小金將我扶進房間,他耐心的將我放在床上,脫下鞋子,蓋好被子,我醉眼朦朧的看著他,暈黃的光線下,小金的臉上就像堵上一層金光,特別的好看。
他對我很耐心,而且也知道我所有的事,他說他很喜歡我,小時候就喜歡跟在我的身後,當他從人們遠離的橋洞下看見我時,他的心都差點停止呼吸,他說他以為我已經死了,還好我還活著。
我不隻一次喝醉,他也不止一次告訴我他不在意,可我還是解不開心裏那個結,也許正如別人所說,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的吧。
我想也許小金得到我的身體後,他就不會這樣了。
大約是自己醉了,又或者是小金給我的感覺太好了,我不想玷汙了這份情,我想了很多辦法要小金遠離我,我墮落,親眼看見我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他依舊對我那麼好。
我是用盡了辦法,隻差——。
倒在床上,我怎麼也睡不著,那些過往的畫麵就像電影放映一遍一遍出現在我的腦中,劉聰對我做的,已經深深刻入骨血,我想也許這一生我都忘記不了。
又一次午夜驚醒,我滿頭是汗的坐在床上,床邊的燈散發著暈黃的光芒,一邊的影子露出我害怕的身影,接著房門打開,小金快速的來到房間,他坐在我的身邊,說,“又做噩夢了?”
他的手輕輕拂過我的額頭,抹去滲出的汗水,“別怕,我在,我會陪著你的。”
也許是小金的話在這冰冷的午夜裏聽起來特別的溫柔,也許是我心裏的愧疚,那一刻,我什麼都沒有想撲進小金的懷抱,他的身上有股肥皂味兒,白色的家居T恤,特別的清爽。
他的手輕輕的拂過我的背脊,一下一下,帶著安撫的味兒。
我就靠在他的肩頭,空白的大腦片刻後思緒微轉,不經想到我與他的小時候。
小金特別愛哭鼻子,因為個子矮小,常常被人欺負,我都不止一次看見他坐在地上哭,有時候我也會上前去拉他起來。
沒想到,幾年不見,小金已經長得這麼高大了,手心下是他結實的肌理,有力的臂彎環住著我,讓我覺得他似乎已經不在是我記憶裏的小金。
然,他確實是我老家大院裏的鄰居哥哥,隻是他已經長大了,變得強大了,他為我報了仇。
大約是心太寂寞,又或者是今夜的我特別的脆弱,我緩緩鬆開小金,在他的視線下脫下了T恤,脫下了短裙,不算時髦的內衣包裹著我成熟的身體,雪白的肌膚,豐盈的胸,深深的溝壑。
小金的眼睛裏升起一層鮮紅的顏色,那是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是侵略是占有。
我低著頭,一會後,小金也沒有動作,隻是那麼看著我。
“阿金——”我抬起眼,盡量忍住心裏那股異樣,脫下內衣,瞬間,那兩顆飽滿殷實的蜜桃瞬間跳出,在空中蕩漾。
而我確實已經沒有勇氣再脫下最後的遮羞布。
劉聰給我的印記早就好了,可我總覺得渾身都是肮髒的痕跡,低下了頭。
我等待,等待——
小金卻沒有任何動作,我的耳邊出現他吞咽的聲音,好半響後,小金拿起一邊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
那一瞬,我的心裏是苦澀的,是難過的,一種羞恥感在心裏激蕩。
我想小金是看不起我吧。
他扶著我的肩躺回床上,他說他會守著我,讓我不要怕,讓我好好入睡。
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的心裏更是升起離開的想法,第二天,在小金去上班後,我留下一張紙條離開了。
我是孑然一身的住進小金的家,也是孑然一身的離去。
我習慣在黃浦江邊吹風,濕鹹的海風讓我清醒。
長長的木凳上,我獨自坐在上麵,眼前是翻滾的黃浦江水,渾濁,深不見底。
遠方是我未去過的大都市,咫尺是我越不過的坎。
我在江邊坐了很久,很久,天色暗下,忽然天空就變了色,黑壓壓的,似乎要下大雨了。
果然,天空下去雨來,雨點變大。
單薄的樹木遮擋不住大雨的侵襲,雨點落在我的頭上,淋濕了衣服,打濕了長發。
我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充滿空洞的看著遠方。
諾大的上海我沒有容身之處,沒有可以落腳之處,我是一個被上帝遺忘的孩子。
一陣冷風吹來,我渾身一陣冰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