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哭了,哭得特別大聲,不知怎麼的,我也哭了。
一身的傷,我花了一周時間才敢出門,可再也不敢出台了。
我怕再遇上這樣的客人,掙再多得錢也沒有地方花。
那一周時間裏,我每晚都做噩夢,每晚都從噩夢中驚醒。
忽然間,我想起似乎與蘇晨在一起我就再也沒有做噩夢,蘇晨——
我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
過了幾天,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蘇晨打來的。
我換了一身衣服去赴約,大約是心裏有事,還有些緊張。
我到蘇晨家裏心跳還有些快。
那天,蘇晨沒有給我時間洗澡,一進門,他就摟著我進入主題,他很激動,很孟浪。
欲仙欲死後,我們躺在床的兩邊,蘇晨從一邊拿起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聞著尼古丁的味兒,漸漸心情平複。
我見蘇晨心情不錯,就靠近他半開玩笑的說能不能養著我,我吃得少,很好養的。
蘇晨看著我沒有說話。
那感覺,我真的很酸爽,我嗬嗬一笑,佯裝一點也不難過,可我的心裏就想刀割似的疼。
我穿上衣服,也沒有給蘇晨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可心裏堵得厲害。
夜晚的風吹來,我的臉上有點冷,抬手一抹才知道自己流淚了。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哭得那麼厲害,我站在漆黑的夜裏,放聲大哭,直到我的鼻子堵得難受,才停下。
我拿起手機,將蘇晨的電話刪了。
算了,既然對方根本沒有想法,我也該死心了。
溫靜被杜浩笙養了起來,我又成為一個人,每天去百樂門看著那些偽善的麵孔,心裏越發討厭,我刷卡買奢侈品,可是這樣也不能撫平我空虛的心。
直到那天,我在百樂門坐台遇到我曾經的客人,一個帝都的老板,五十歲的老男人。
他對我還算好,就是給錢有點扣,模樣太老成,我看過他的身份中確實是五十歲,可他給人的感覺卻有點像六七十歲。
大約是我真的累了,那天那個老頭來送給了我一個兩克拉的鑽戒,他說他喜歡我,想每月給十萬養著我。
其實,以前也有很多客人說要養著我,也有比這個老頭給錢多的,我一直沒有同意。
不知是不是被蘇晨拒絕了,我的心受傷了,點頭答應了老頭。
第二天,他就派車將我接到他在上海的公寓裏。
老頭也不是太難伺候,就是喜歡用工具,他那很快,兩分鍾完事,大約是心裏接受不了,家裏準備了工具。
其實,也就是一副皮囊不是嗎,我不在意的。
我佯裝很開心,呻吟聲也很到位,老頭挺滿意的,第二天就給了我十萬的卡。
我開心接過,在老頭的臉上親了一下,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哥哥。
我就住在老頭的公寓裏,老頭很忙,才到上海兩天就要離開了。
他去機場是我送的,我看著他登機。
老頭走後,我去了百樂門,我給呂燕買了一個香奈兒的包,我告訴她我想離開了,呂燕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說了些擔心的事,可我已經不在乎了。
呂燕請我吃了一頓飯,席間,我們都喝得有點多,呂燕大約是醉了,她說她有些羨慕我能這麼瀟灑,她不能離開百樂門,否則她就活不了了。
我大約也知道一些資深坐台小姐的內幕,而呂燕曾經的經理也是很複雜的吧,我沒有心思去問,也不敢去問,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現在,我想活,想活著。
飯後,我就提著包回去,老頭的公寓也在上海路,我讓出租車停在前麵,下車走了一段,周圍是繁華奢侈的商業地段,人來人往,雖然是晚上九點了,可還是有很多人在大街上。
我提著手提包漫步,看著閃爍的霓虹,聞著自由的空氣,我像似突然認識這個世界似的,我的心放飛了。
仰望著天空,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深呼吸一下,真想大吼一聲。
忽然,我卻嗅到不一樣的味兒。
我的心沉了幾分,閉著眼睛,腦中思考著怎麼應對。
一秒鍾後,我慢慢放下手臂,將包掛在肩上,底下頭,眼睛淡淡的看著前方。
我沒有側目,也沒有停下,就像一個平常逛街的女子,走了過去。
然,我的手腕卻被一隻手掌握住,阻止我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