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驗血,等待,我害怕蘇晨不要孩子,沒敢告訴他,隻有等到結果確定了,我才給蘇晨打電話。
我滿心雀躍,白色的長椅上坐了很多人,有些小腹微微隆起,身邊要不跟著愛人,要不跟著婆婆,臉上都掛著欣喜的麵容,我不經也被這種氣氛感染。
然,我滿心期待的,卻是老天又一次對我的厭棄。
醫生說我沒有懷孕,隻是這段時間太緊張,壓抑了。
我不相信,我還告訴醫生,最近早晨起來我還想吐,特別想吃酸辣的東西。
我特別的激動,醫生的眼睛眨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告訴我,我的身體不能生育。
這話就像晴天一個霹靂,我被怔住,呆呆的看著醫生,看著她有些同情的看著我。
我愣了幾秒鍾,忽然變得無比的激動,我質問道,“我怎麼就不能生育了。”
醫生聽我撕喊完,才說,“很抱歉,你應該清楚你的身體受了重創,輸暖管堵塞,子宮壁也特別薄,根本就不能生育,即便是懷上也會滑胎。”
“閉嘴,你的醫德呢?”我一下憤怒了,聲音特別的尖銳。
醫生沒有理會我的態度,又說,“如果你不信可以換別家醫院檢查。”
我自然不信了,真的換了一家,可結果還是一樣,忽然間,我就像天塌下來似的。
我獨自坐在外麵的長椅聲,手緊緊的捏住化驗單,上麵的結論一樣,還附帶著一張B超圖片。
老天,你對我太殘忍了。
我的腦中不斷放映著自己的經曆,最後隻能雙臂緊緊環住,將頭埋在膝蓋上,放聲痛哭。
慢慢的接受自己不能生育,心就像死了似的,冷得厲害。
原本,晴朗的夏日忽然間烏雲密布,不過片刻就下起大雨。
我坐在一樓的過道上,雨滴濺落的水花落在我的腳上,我都感覺不到,我的世界似乎一下就黑暗了。
不知不覺,夜晚來臨,當天空最後一絲光亮隱去,走廊上亮起暈黃的燈,周圍的人也陸續回家了,隻有我一個人還坐在醫院裏,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我的手腳一片冰涼,瑟瑟發抖。
我記不得時間,隻是我呆滯的神情似乎有了一點焦距,在暈黃的光線下,我看見一抹瘦長的身影,那一瞬,我有些看不清,可卻覺得特別的親切,我癡癡的看著他走近,他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將我包圍。
“怎麼不接電話?”蘇晨盯著我說。
我木訥的從包裏拿出手機,蘇晨給我打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很小的說,“沒有聽見。”
大約是我的神情太悲慟,蘇晨盯著我,轉瞬就看見我手中的紙,我忙折疊放進包裏,蘇晨看見了,直接說,“拿出來。”
我沒有動,蘇晨也繼續再說,可一雙眼鏡特別的執著。
最後,我還是將那張紙遞給蘇晨,蘇晨看了一眼,好像就懂了,淡淡的說,“又不是絕症,沒有孩子更好。”
我不知蘇晨是安慰我,還是他就是不喜歡孩子。
“回家了,”蘇晨說道。
我想要站起,此時才發現我的雙腳已經麻木了,根本就站不穩。
蘇晨掃了我一眼,靠近我,彎腰,一下將我打橫抱起,直接走出醫院上了車。
後麵,我再也沒有替孩子,而蘇晨也沒有再買套。
大約又過了半年,我從蘇晨的嘴裏聽說溫靜找到了,不日就要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