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顧律川冷笑一聲,滿臉的凶狠,“陸西顧,這句話你說給誰聽,你以為,誰還會相信?”
顧律川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渾身的怒氣,帶著咆哮,“你一次要了兩個人的命,害了兩家人,陸西顧,你真是幹得漂亮!”
“嗯?為了和我劃清界限的,跟李晨光暗度陳倉,遠走他鄉,下手挺狠啊!”
陸西顧瞪大著眼,一臉的茫然。
“我真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顧律川一把將她扔回地上,怒道:“我告訴你,你哪兒也去不了,一輩子都隻能待在這裏。”
陸西顧趴在地上,滿眼的驚愕,被迫承受著顧律川的怒火,然後看著他負氣而走。
不多時,便有警察將她帶去了審訊室。
陸西顧第一次感受被盤問的壓力,對麵的警察冷著臉,開始徐徐漸進的詢問。
直到對方看著她,滿臉嚴肅的問道:“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在陸西曼的果汁裏投放高濃度的地高辛?”
陸西顧滿臉的茫然,“什麼是地高辛?”
警察板著臉,嚴肅的說道:“地高辛是治療心髒病的藥,但是如果過量,會導致人心髒驟停而亡,你能在她的果汁裏投放這種藥,不可能不知道它的作用。”
陸西顧皺了皺眉,“警察叔叔,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在她的果汁裏下了地高辛?我沒有做。”
“我們在陸西曼喝過的果汁杯上發現了你的指紋,而且在監控裏也看到你換了陸西曼的果汁。”
陸西顧麵色一沉,是,她確實是換了陸西曼的果汁。
“我是換了她的果汁,那是因為我看到服務員在端果汁時衣角碰到了我的果汁,所以我才換的。”
頓了頓,她突然緊張起來,“您是說,我的那杯果汁裏,有高濃度的地高辛?”
那杯果汁,可原本是給她準備的?!
那警察點了點頭,“沒錯,那劑量足可以讓一個有心髒病史的人當場猝死,陸西曼因為曾經換過正常的心髒,所以稍微堅持得久了一點。”
“你還是老實交代,為什麼要對陸西曼下毒?動機是什麼?”
陸西顧擰著眉,腦袋裏全是漿糊。
如果她不換那杯果汁,那麼死的就該她了。誰要害她?主動邀約午餐的陸西曼嗎?
陸西顧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沒有下藥,我也沒有想過要害死她。”
那警察看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承認了,否則到最後會更麻煩。”
陸西顧態度堅決,打死不肯承認,“我沒有就是沒有。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這句話,我沒有給陸西曼下毒。”
監控室內,顧律川看著對麵依舊不肯認錯的陸西顧。
如今的局麵已經亂做一團,總總證據指向,都是她的所作所為。
他不敢相信,那個連隻雛鳥的死都會哭幾天的蠢丫頭,會這麼心狠手辣的給自己的姐姐下毒。
陸西曼這一死,幾乎斷了他們兩人所有的未來。
楊雪和陸正雲痛失愛女,對陸西顧也是趕盡殺絕。
陸懷先如今身在外地,歸途遲遲。
徐含煙與容錦兩人悲痛欲絕,雙雙住進了醫院。
顧律川離開警察局,直接奔赴醫院。徐含煙看到他,又是一陣痛苦,捶著胸口,聲嘶力竭的吼:“阿川,你哥哥妹了啊!我的大孫子沒了啊。”
“靖寒啊......我的靖寒......”
顧律川已經有些麻木了,這麼多年,他背負著顧靖寒的命債。
因為他的心髒在陸西曼的體內跳動,徐含煙愛屋及烏,各方麵的壓力驅使,讓顧律川無法拒絕。
他不喜歡陸西曼,可是,他舍不得顧靖寒。
那個大了他幾歲的哥哥,從小對他多方愛護,即便在生死攸關時,仍然毫無保留的選擇舍己保他。
這次的事故裏,陸西顧一次解決掉了兩個人,幾乎要了兩家人的命。
顧靖寒的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刻,顧律川就明白,他與陸西顧之間隔著的,已經不僅僅是徐含煙的厭惡,而是永遠也無法拔出的硬刺。
顧律川低著頭,沉悶的說道:“奶奶,對不起。”
徐含煙拽著他的手,激動的說道:“阿川啊!一定不能放過陸家那丫頭片子,一命償一命,不能讓靖寒白白就這樣沒了。”
顧律川擰著眉,“這件事還沒有完全定下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啪!”
話還未說完,徐含煙立刻激動起來,抬手,直接給了他一耳光,怒道:“逆子!你到現在還偏袒那丫頭?阿川,你就那麼容不下你哥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