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忘記的,如果你不記下來的話。”王後說。
愛麗絲好奇地聽著,看著,隻見國王從口袋掏出筆和備忘錄,開始認真地寫起來。愛麗絲突發奇想,抓住國王的筆提了起來,一直提到國王肩膀上麵,替他寫起字來。
可憐的國王不知怎麼回事,他使勁地晃動著鉛筆,可他畢竟不如愛麗絲的勁大,最後他氣喘籲籲地說:“唉,親愛的,我必須要一隻細鉛筆。這隻鉛筆一點都不好,寫出來的東西一點都不是我想寫的……”
“寫了什麼呀?”王後拿過備忘錄看了看,輕聲念道:“白馬從撥火棍上滑了下來,它可真笨!還有,白卒子和紅卒子打起來了,白卒子卻搬來大炮,一炮把紅卒子送上了天,真是好玩極了。”白王後邊念邊笑著說:“哦,親愛的,這並不是你剛才的感受呀!”
“確實不是!我可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感受。”白國王迷惑不解地小聲嘟嚕著。
其實,他哪裏知道,這是愛麗絲在上麵寫的她剛剛看到的一幕。
愛麗絲走到桌前,桌子上有本書,她坐在那裏盯著白國王,因為她擔心國王萬一再昏過去的時候,能為他潑點水。過了一會,她發現國王已經沒事了,便拿起桌子上的那本書翻了起來,希望能找個有趣的圖畫。但是,這上麵都是她看不懂的詩句。
例如這一段:
廢話:
時值昏烤,廝頭靈奸。
且旋且轉,遠坪之間。
全部迷塞,悲弱不堪。
沒路無途,吼嘯阿嚏。
她想了半天,最後才恍然大悟:“啊,這是在鏡子裏,如果我把它放在鏡子前,這些字不是又正過來了嘛。”
下麵就是愛麗絲在鏡前看到的詩:
廢話:
時值昏烤,廝頭靈奸。
且旋且轉,遠坪之間。
全部迷塞,悲弱不堪。
沒路遠途,吼嘯阿嚏。
提防妖怪,我的小孩!
尖牙狂咬,利爪猛撓!
時刻當心,有吉布鳥,
千萬躲開,般德內喬!
男孩直立,手握旋劍,
長久敵視,類人之仇。
依踏姆樹,略事歇息,
站立片刻,思前想後。
冥想之時,妖怪來臨,
眼冒火光,隨風飄至。
狂風肆虛,過吐吉林。
所經之處,亂嘯不息!
一二一二,難解難分,
旋劍之刃,刺中敵人!
斬下首級,撇下屍身,
凱旋歸來,大獲全勝。
凶惡妖怪,真已被殺?
寧馨吾兒,撲進我懷!
三呼科努,輝厥之日。
勇兒欣悅,喜笑開懷!
時值昏烤,廝頭靈奸。
且旋且錐,遠坪之間。
全部迷塞,悲弱不堪。
沒路遠途,吼嘯阿嚏。
“這首詩寫得還不錯,”她讀完後說,“隻是太深奧了!”愛麗絲可不願意承認她看不懂。
“不管怎麼說,我腦子裏還似乎有點頭緒——但它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還是比較清楚的:就是某個人把某個東西殺死了……”
“啊,壞了!”愛麗絲跳了起來,“我必須抓緊時間,先去看看花園,要不然等穿過鏡子回到那邊就看不上了。”她衝出房間,跑下樓梯。她跑得飛快,簡直飄了起來。的確如此,她隻是用手指頭點著扶手,腳都沒著地,就輕輕地飄了下去。她一直飄過大廳,到了門口,她慌忙抓住門框,才停下來。
“如果不抓住門,能飄到哪兒呢?”她想。她著地的時候,頭有點發暈,但她心裏很高興,因為她又能重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