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鬆開愛麗絲的手,像開始那樣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定定地看著愛麗絲。愛麗絲不知該說什麼。“現在是不能再說‘你好’了,”她想,“他們已是舞伴了,應該說點話才對。”

“我想你們不會很累吧?”她終於想起來一句。

“一點都不累,謝謝你的關心,。”特威德達姆說。

“不勝感激!”特威德迪加了一句,“你喜歡詩歌嗎?”

“是的,喜歡……有些詩,”愛麗絲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哪條路可以走出這個樹林子?”

“我該給她背哪一首?”特威德迪嚴肅地問特威德達姆,對愛麗絲的提問並不理睬。

“《海象和木匠》,因為這首詩最長。”特威德達姆邊說邊給了他兄弟一個像某些國家的人見麵時那種熱情的擁抱。

特威德迪掙脫他的兄弟,倒背雙手,搖頭晃腦地背誦起來:

“太陽照射著……”

剛背到這兒,愛麗絲勇敢地打斷了他。“要是詩非常非常長,”她盡量用既有禮貌又溫柔的口吻說,“能不能先告訴我走出這林子的路?”特威特迪隻是溫和地笑著,他看著愛麗絲,又背了起來:

“太陽照射著海麵,

毫不保留其光芒。

層層波浪泛金光,

如鏡平滑亮堂堂。

奇怪奇怪真奇怪,

月上中天夜未央。

月亮陰沉色發暗。

衝著太陽把臉板。

白天事情早辦完,

不能賴著不動彈。

‘調皮搗亂是混蛋,

莽漢無禮又蠻幹!’

海麵蒸氣濕又潮,

沙灘幹燥熱難熬。

抬頭不見白雲飄,

萬裏無雲空渺渺。

豎耳不聞鳥聲叫,

鳥兒蹤影早已消。

一個海象和木匠,

並肩走在沙灘上,

漫漫沙灘廣無邊,

淚水漣漣心兒傷。

‘誰把黃沙掃幹淨,

給他記下一大功!’

海象對著木匠說:

‘七個少女來打掃,

一連半年不停手,

能否把沙掃幹淨?’

木匠心酸淚兩行,

立即連連把頭搖。

‘啊,牡蠣一起走!’

海象熱情來邀請:

‘說說笑笑真開心,

沿著海岸盡情遊。

我們共有兩雙手,

隻請四位好朋友。’

老年牡蠣望著他,

隻是開口不說話。

老年牡蠣眨呀眨,

沉沉腦袋搖搖晃。

它是說,不願意,

匆匆忙忙回了家。

另外四個年紀小,

心急如焚要趕早。

穿大衣,洗麵龐,

皮鞋擦得光光亮。

好奇怪,都知道,

牡蠣天生沒有腳。

在這之後又四個,

還有兩對跟上來。

成群結隊都往前,

蜂擁而至隻怕晚。

跟著波浪爬上岸,

緊追海象和木匠。

這倆騙子心真壞,

他們走到一英裏外。

有塊岩石低又矮,

正好坐下把氣喘。

小小牡蠣站成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