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哈德見愛麗絲對他的話題有些不明白,便對她解釋道:“有些詞語脾氣不大好,尤其是動詞,它們最傲慢了,一般人都駕馭不了它們,但是,對我來說,就不同了,我能把它們調理得俯首稱臣。這樣,你明白了嗎?頑固不化!”

“噢,有一點明白,不過,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愛麗絲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你現在還像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矮胖哈德高興地說,“上麵我用‘頑固不化’表達的意思是:關於上一個話題我們談得已經夠多了,現在你該提出另一個話題了,因為我不想因為你的不聰明而耽誤我要幹的事情。”

“啊,你太厲害了,竟然能讓這一個詞表達那麼多的意思。”愛麗絲敬佩地說。

“讓它表達那麼多的意思,我不會虧待它的,”矮胖哈德說,“我會另外給它加錢的。”

“哦?!”愛麗絲剛才還有點明白,現在又陷入了迷霧之中。

“啊,星期六晚上你真該來看看我給它們開會的情景,”矮胖哈德嚴肅地說,“開完會我就要給它們發薪水,你知道,多勞多得。”

(愛麗絲怕再次遭到矮胖哈德的諷剌,所以她也沒敢問他用什麼作薪水,因此,非常抱歉,我也無法告訴你們了。)“先生,我覺得你是用詞和解詞方麵的專家,”愛麗絲真誠地說,“我想請你為我解釋一首詩。”

“什麼詩?”矮胖哈德急切地問。

“噢,那是一首非常深奧的詩句,真的,我從來沒見到過那樣晦澀難懂的詩句,我真希望能有人為我解釋一下。”愛麗絲說。

“噢,趕快念出來吧,”矮胖哈德看起來有點急不可待地想賣弄一下自己的知識了,“你知道嗎?現在我已經對所有寫出來的詩都作了解釋,對沒有寫出來的詩也一樣能解釋。”

這句話給了愛麗絲希望,於是,她背出了第一段:

時值昏烤,廝頭靈奸。

且旋且錐,遠坪之間。

全部迷塞,悲弱不堪。

沒路無途,吼嘯阿嚏。

“好,我先給你解釋這幾句話吧,”矮胖哈德打斷了她,“這首詩的確很難懂,因為它用了很多深奧的詞語。”

“是的,這太難懂了!”愛麗絲附和道。

“‘昏烤’是指下午四點鍾——就是你開始烤製晚餐食品的時候。”

“噢,原來如此,”愛麗絲說,“這個詞我明白了。那麼‘靈奸’呢?”

“嗯……,‘靈奸’就是指……指‘靈巧而奸詐’,你看,這是一個複合詞,它含有兩個意思。”矮胖哈德解釋著。

愛麗絲恍然大悟,她點點頭說:“噢,這個詞我也明白了,那麼‘廝頭’呢?”

“‘廝頭’,它有點像獾,又有點像蜥蜴、還有點像螺旋錐。反正我也說不準它到底像什麼。”

“噢,那它一定是一種長得非常怪的動物。”愛麗絲說。

“對,的確是一種怪物,”矮胖哈德說,“它們在廚房的牆角處造窩,靠吃奶酪生活。”

“哦……”愛麗絲似懂非懂地答應著,然後又問道,“那‘且旋且錐’呢?”

“‘旋’就是像回轉儀一樣轉圈圈,‘錐’是螺旋釘那樣錐孔。”

“那麼‘遠坪’一定是指日晷儀周圍的草地了?”愛麗絲脫口而出,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也能靈巧地解釋詞語了。

“那當然。不過你說的隻是‘坪’,而‘遠坪’是它周圍很遠的草地。”矮胖哈德說。

“噢,就是說它們之間的距離很遠。”愛麗絲說。

“正是如此。下麵再解釋‘悲弱’,它是指‘脆弱而悲慘’,這也是一個複合詞。‘迷塞’是指一種可憐兮兮、瘦骨嶙峋的鳥迷了路,正在飛東飛西地尋找回家的路。”矮胖哈德說。

“那‘沒路無途’呢?”愛麗絲說,“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關於‘沒路’它是一種綠色的野豬,至於‘無途’的意思,我想可能是‘離家’的意思,這句話說的是綠色的野豬離開了家,不小心陷入了迷途之中。對,就是這個意思。”矮胖哈德點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