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嘯阿嚏’又是什麼意思呢?”愛麗絲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個嘛,讓我想想……‘吼嘯阿嚏’就是介於吼叫和呼嘯之間的噴嚏聲,這個聲音你也許沒聽到過,不過我在森林中經常聽到。也許,以後你會聽到的,就在那邊的樹林深處。這種聲音聽起來非常優美動聽,聽過一次絕對讓你難以忘懷。喂,是誰把這些晦澀難懂的詩句讀給你聽的。”矮胖哈德問。
“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愛麗絲說,“它是我碰到的最深奧的詩了,曾經也有人給我背過許多淺顯易懂的詩,好像是——特威德迪,對,是他背過一首長詩。”
“說到詩,我知道的更多,”矮胖哈德說,“我最喜歡背詩了,我敢說我背詩的水平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不信,我可以試一下。”
“噢,我相信,你不用背了。”愛麗絲急忙說希望能阻止他。
矮胖哈德並不理會愛麗絲的意思,他繼續說道:“下麵我將要背誦的這首詩,完全是為了使你感到快樂而作的,我不止為一個人背過,聽完後他們都非常高興,難以忘懷。”
愛麗絲聽了他的話,覺得非常好奇,“這到底是一首什麼樣的詩呢?我聽聽也沒壞處。”於是她坐了下來,隨口說了聲:“謝謝你!”
矮胖哈德清了清嗓子,背了起來:
冬天,小河睡了,
田野裏、山坡上一片白茫茫,
我為你的歡樂而歌唱……
“本來這是需要唱的,但我要聲明一下,我是不會唱的。”矮胖哈德解釋道。
“我知道你不會唱,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愛麗絲說。
“啊,是嗎?你早就看出來了,在我未出聲之前?!那你真有一雙比其他人都銳利的眼睛。
”矮胖哈德一本正經地說。
“謝謝你的讚美,我隻是根據你的聲音及性格判斷的,如果你會唱,早就唱了,是不是?”
愛麗絲非常誠實。
“那倒也是,看不出來,你也挺聰明的。不過,凡是和我談話談久了,再愚蠢的人都會開竅的。”矮胖哈德說。
愛麗絲心想:“他可真大言不慚呢!”(“大言不慚”是她剛跟姐姐學來的詞,用到這兒正好合適。)矮胖哈德見愛麗絲不說話,以為她正等著他背詩呢,於是,他又接著背道:
春天,小河醒了,
樹木、花草都披上了綠衣,
我要告訴你我的所想所思……
“非常感謝!”愛麗絲說。
夏天,小河流淌
白日如此漫長,
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衷腸。
秋天,小河沉默,
樹葉變成了黃色,
我找出筆墨,記下永不忘。
“我會的,要是我能記下那麼久的話。”愛麗絲說。
“我背詩你為何要說個沒完沒了?”矮胖哈德不耐煩地說,“你說的又不精彩,一點趣味都沒有,我都快煩死了。”
愛麗絲被矮胖哈德說得低下了頭,她真希望矮胖哈德停止發怒,因為此時他的臉太難看了。
矮胖哈德以為愛麗絲不好意思了,“她肯定知道錯了,好,那就算了吧,不過,詩還是要背下去的。”矮胖哈德邊想邊又背起詩。
我讓魚兒捎個信,
我說:“這正是我的願望。”
海裏的小小魚兒呀,
它們給我把回音傳。
小小魚兒的回音響在耳畔:
“我們做不到,先生,因為……”
“噢,打擾一下,先生,”愛麗絲禁不住問,“我很抱歉,我聽不太懂。”
“沒關係,下麵就很簡單了。”矮胖哈德似乎在搶時間,說完這一句,又趕快背了起來。
我再一次地向它們說明:
“最好是乖乖地聽命令。”
魚兒回答時麵帶笑:
“啊,你的脾氣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