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劃動了一陣鼠標,韓印轉過身衝艾小美說:“小美,你之所以想到支援小組當一名刑警,是不是受到一些影視劇和罪案小說的影響?”
“呀,韓老師你好神啊,你怎麼知道的?”艾小美驚訝地說,“我是特別喜歡看罪案類小說啊,尤其是連環殺手題材的。”
“我說幾個特征,你想想有沒有在哪裏看過。”韓印笑笑,繼續說,“這是發生在一百多年前的一起連環殺人案,案發地是當地有名的貧民窟;凶手作案時間都選擇在周六和周日晚間或者淩晨;受害者全部為妓女;凶手是一個左撇子;行凶地點都在街邊,不刻意隱蔽;手法同樣是先施以閃電攻擊,再進行割喉,也同樣有剖割屍體和帶走器官的舉動;還有在連續作案的中間,也曾寄信給報館進行挑釁。”
韓印話音剛落,艾小美正努力思索著,顧菲菲皺著雙眉,脫口說道:“你說的應該是1888年,發生在倫敦東區白教堂附近的連環殺害妓女案吧?”
“對啊!咱們的案子可不就是‘白教堂血案’的翻版嗎?難道凶手是‘開膛手傑克’的粉絲?”在顧菲菲的點撥下,艾小美茅塞頓開,緊跟著興奮地說道。
韓印點頭道:“有這種可能。‘開膛手傑克’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連環殺手’,但他確實是第一個被西方社會和全世界矚目的連環殺手,可以說他就是連環殺手的代名詞。在一些反社會人格的群體裏,他是一個殿堂級的罪犯,至今都擁有眾多粉絲。”
“如果是模仿作案,凶手的犯罪行為隻是依照‘開膛手傑克’的方式進行的,並非他本人特有的狀態,那麼我們分析他的行為特征,是不是就沒有價值了?”杜英雄插話道。
“不,當然有價值。所謂走過必留痕跡,任何行為都有它特定的信息,就算是模仿,有的可能流於表麵,而有的則會深入骨髓,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凶手的智商和邏輯思維水平。”韓印接著解釋說,“在這起案子中,無論時間、地點、手法乃至犯罪標記行為,凶手對‘開膛手傑克’的模仿,都稱得上是嚴絲合縫、如出一轍,沒有任何遺漏。這表明,凶手是一個思維成熟、性格嚴謹、行事細膩縝密的人,他的年齡應該在30歲以上。
“另外,既然是模仿犯罪,凶手又刻意追求細節精準,那意味著作案地點尤其是受害者身份是特定的——必須是生活在‘貧民窟地區’的‘妓女’。由此推斷,凶手可能事先反複踩過點,而且一定近距離觀察過死者。他知道死者的身份,知道她下班的大概時間,知道她住在哪裏,回家要走哪條路線,他甚至有可能曾經光顧過死者,但不會是熟客。
“至於作案動機,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凶手是‘開膛手傑克’的粉絲,渴望得到如偶像一般的知名度;第二,他極度仇恨妓女這樣一個群體,可能他曾經被妓女冷落和侮辱過,又或者因嫖妓染上性病等。當他想要懲罰她們,便決定采取最著名、最殘忍的妓女殺手‘開膛手傑克’的方式。總之,我們所麵對的很可能是一名‘妓女殺手’。”
韓印話未說完,杜英雄急著插話說:“我覺得凶手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嚴謹吧?‘開膛手傑克’主要在白教堂附近活動,而“4·7”案的案發地附近並沒有教堂,而且前者是發信給報館,而後者是通過網絡發帖。”
未等韓印解釋,顧菲菲接下話道:“這兩點恰恰證明,凶手有相當成熟的思維,並且對‘開膛手傑克’的案例有很深的研究。他不發信給報社,是因為他深知以我們目前的體製,報社是不可能把他的信公之於眾的,這樣他就無法得到他所期望的關注度;而所謂的‘白教堂’,是指位於倫敦東區東部,倫敦塔和倫敦港北邊,靠近懷特切伯大街的一個區域,並不是指一座教堂。”
“噢,原來如此啊!”杜英雄使勁點著頭,憨笑兩聲,說,“顧姐你和韓老師真是太默契了。”
“簡直是天生一對啊!嘻嘻!”艾小美跟著說。
“胡說什麼,皮癢了是吧?”顧菲菲使勁瞪了她一眼。
“今天就到這兒吧,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和吳斌再深入討論一下。”韓印為了化解自己和顧菲菲的尷尬,適時結束了談話。
此時的韓印,以為自己對案子的認知已經很清晰了,豈知所謂的“妓女殺手”,隻不過是冰山一角,接下來他將會遇到更加詭秘凶險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