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伯爾斯通的悲劇(5)(3 / 3)

車藏在常青樹叢中,被人們拖了出來。車上有個工具袋,內有扳子、油壺,可是沒有任何有關車主的線索。

“如果有車牌號,”警官說,“對我們就有幫助了。可我們應為已經取得的進展感到很知足了。就是查不出他去哪兒了,至少可以知道他從哪兒來。

不過,這家夥究竟為什麼要丟下這輛車呢?他怎麼能棄車後溜之大吉呢?看來,對此案,我們仍沒理出個頭緒來。”

“沒有嗎?”我的朋友若有所思地說,“我看未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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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進來後,懷特·梅森問:“你們對書房裏要檢查的東西都查過了嗎?”

“目前就這麼些了,”警官說,福爾摩斯也點了點頭。

“或許你們願意聽聽莊園裏一些人的證詞吧?我們就在這間餐廳嗎?艾姆斯,請你先來,把你知道的說一遍。”

管家的證詞簡單、明了,給人很誠懇的印象。道格拉斯搬到伯爾斯通之前,他就在這兒幹了五年。他說道格拉斯先生是位有錢的紳士,在美國掙了許多錢。他一向是位和藹可親、善於體諒人的主人——或許艾姆斯尚不完全適應這一點,但常言說,人無全人啊。他還沒見到先生感到害怕的樣子,恰恰相反,他是艾姆斯所認識的人中間,最有膽量的人。他之所以每晚拉起吊橋,完全是出於保持這所老宅故有的習俗,他喜歡恢複莊園的習俗。

道格拉斯先生很少去倫敦,也很少離開村子。但在案發的前一天,他曾去騰布裏奇威爾士鎮去買東西。艾姆斯曾有這種感覺,他那天有些不安,並且情緒激動;因為他一反常態,舉止急躁,容易發火。案發當晚,艾姆斯還沒睡覺,而是在後邊的餐具室收拾銀具。突然警鈴大作,可他並沒聽見槍聲,而且也不可能聽到:餐具室和廚房都在這所住宅的最後,要通過一個長廊才是書房,長廊中幾道大門緊閉。女管家聽到急促的鈴聲,就從她的房間出來,和艾姆斯一起跑到前廳。

跑到樓下時,他見道格拉斯太太正在下樓。不,她走得並不快;在艾姆斯看來,她顯得並不特別驚慌。她剛走到最後一級樓梯時,巴克先生從書房中衝了出來,攔住了道格拉斯太太,央求她回房間去。

“看在上帝的分兒上,回到你的房間吧!”他大喊著,“可憐的傑克已命歸黃泉,你是無能為力的。看在上帝的分兒上,回去!”

巴克先生站在樓梯上勸了她一會兒,於是,道格拉斯太太上了樓。既沒聽她尖叫,也沒聽到她大喊大叫。艾倫太太(女管家)送她上樓,一直陪她待在臥室中。艾姆斯和巴克先生又回到書房,他們見到屋內的一切情況,都和警署派人來後所見到的一樣。當時油燈還亮著,沒點蠟燭。他們掃了一眼窗外,也沒聽見什麼。在那之後,他們匆忙來到前廳,艾姆斯拉開鐵鏈鎖栓子,放下吊橋,巴克先生就匆匆去警察所報案了。

這些大體是管家的證詞。女管家艾倫的敘述,幾乎是她手下女傭們證詞的綜述。她的房間比艾姆斯當時幹活兒的餐具室離前廳要近些。她當時正準備上床,突然聽到鈴聲,她有點耳聾,因此可能沒聽見槍聲。不管怎麼說,她離書房還是遠了些。她記得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大概是使勁兒關門的聲音,不過,時間要早得多——起碼在鈴響半小時之前。當艾姆斯跑過來時,她也隨之跑過來。巴克先生麵色十分蒼白,情緒激動地從書房出來,擋住道格拉斯太太,那時她才走到樓下。他勸她回去,她也說了些什麼,但究竟說了什麼,她就沒聽到了。

“把她領上樓!陪她待在那兒!”巴克對艾倫太太說。

因此,她和道格拉斯太太一起上樓,去了她的臥室,並盡量安慰她。她極度受驚,渾身顫抖,但也沒有表示再要下樓去,她隻是穿著睡衣,坐在臥室的壁爐前,雙手抱著頭。艾倫太太幾乎整夜陪著她。至於其他的仆人,他們都已經睡著了,沒聽到槍聲,直到警察來了,才知道出事了。由於他們住在莊園最後,很難聽到前麵的任何動靜。

女管家艾倫太太,除表示悲傷和震驚之外,在盤問中沒講出什麼新情況。

下一位證人是塞西爾·巴克先生。作為目擊者,對當晚的事情,除了他已告訴警方的情況之外,並沒再說出什麼。就他本人而言,他相信凶手從窗子逃走了。窗台上的血印,在他看來,就是充分的證據。同時,由於吊橋並沒有放下,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脫身途徑。他無法解釋那個刺客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也無法說明,如果那真是他的自行車,為什麼他不把車騎走。他也不可能在護城河中淹死,河水最深不過三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