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伯爾斯通的悲劇(6)(1 / 3)

對於凶手,巴克腦中已有非常明確的看法:道格拉斯是個少言寡語之人,對於他以前生活中的某一部分,守口如瓶,從未提起過。他很年輕時就遷居美國,後來生活漸漸富裕起來。巴克先生是在加利福尼亞初次與他結交的,後來共同在一個叫巴尼托坎農的地方成功地經營了一個礦廠。他們幹得有聲有色,可突然間,道格拉斯變賣了產業,動身來英國。那時他鰥居。後來,巴克也賣了物業,來倫敦定居。這樣,他們又恢複了友誼。

道格拉斯給他一種印象:他總是置於某種威脅的陰影下,巴克一直認為,他突然離開加利福尼亞,並且在英國這麼僻靜的地方租了這麼座房子,都是和那危險相關的。他想象著是一個秘密團夥,一個絕不容許寬恕的組織一直在跟蹤著他,直到把他幹掉為止。雖然道格拉斯從未和他正麵說過這是個什麼團夥,他又是怎麼得罪了他們的,但是從他的言談中,巴克已經有了這印象。他隻是認為,卡片上的字,一定和那個秘密團夥兒有關。

“你和道格拉斯在加州共事了多長時間?”麥克唐納德偵探問道。

“一起幹了五年。”

“你是說,他是單身?”

“是鰥夫。”

“聽說過他第一位夫人是哪兒人嗎?”

“沒有,隻記得他提起過,她有德國血統。我見過她的照片,是位非常美麗的婦人。在我遇到他的前一年,死於傷寒病。”

“你知不知道他和美國某一特別地方有什麼聯係?”

“聽他說起過芝加哥。他很熟悉那座城市,並在那兒做過事。還聽他提過產煤、產鐵的一些地區,他生前周遊過許多地方。”

“他是政治家嗎?這個秘密團夥是否和政治有關?”

“沒有!他對政治毫不關心。”

“你不認為他的確犯過什麼罪?”

“恰恰相反,我一生中還從沒見到第二個心地那麼坦誠的人呢。”

“他在加州時,生活中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當時他最喜歡在我們山裏的礦上工作和休息。如果可能,他絕不去人多的地方。因此,我首先想到這一點:有人在追蹤他。後來,他突然決定移居歐洲時,我確信一定是這麼回事兒。我相信他一定事先得到某種警告。他走後的五六天中,好像許多人在打聽他的消息。”

“都是些什麼人?”

“哦,這些人看上去非常冷酷,他們來到礦廠,想知道他在哪兒。我告訴他們他去了歐洲,我也不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顯而易見,這些人對他不懷好意。”

“是些美國人嗎?加利福尼亞人嗎?”

“嗯,我並不了解加利福尼亞人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是美國人,沒錯兒。

但不是礦工,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隻希望他們早點兒滾開。”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嗎?”

“快七年了。”

“那麼,你們在加州一起幹了五年?就是說,那事兒是發生在十一年前了?”

“是這樣。”

“其中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過了這麼久還耿耿於懷。形成冤仇的原因,絕不是件小事兒。”

“我看這事兒一直像塊陰影籠罩著他的一生,他從沒徹底忘卻這件事兒。”

“可是如果一個人被危險籠罩,也知道那是什麼,你覺得他不該去請求警方的保護嗎?”

“也許這種危險是沒人能保護得了的。有件事你們應該知道:他出門時總是帶著武器。他的手槍從沒離開過他的衣袋。可不幸的是,昨晚他隻穿著晨衣,手槍留在了臥室裏。每當吊橋拉起後,他就會感到安全。”

“我想搞準一些日期,”麥克唐納德說,“道格拉斯離開加州已經有六年了,你第二年也隨他而至,是嗎?”

“是這樣。”

“他結婚已經五年了,你回來時,正趕上他成婚的時候。”

“大約早一個月,當時我還是男儐相呢。”

“他婚前,你認識道格拉斯太太嗎?”

“不,不認識。我那時離開英國已十年。”

“可你後來常能見到她。”

巴克嚴肅地望著那個偵探。“我以後常見到他,”他回答說,“假如也常見到她的話,是因為你不能總是拜訪一個朋友,而不見他的夫人,如果你想象這其中有什麼聯係……”

“巴克先生,我什麼也沒想。我不得不詢問一切與案情相關的問題,我並不想冒犯你。”

“有的問題很無理,”巴克怒氣衝衝地回答。

“我們隻想了解事實。把一切澄清,對你、對別人都有利。道格拉斯先生對你和他夫人之間的友誼完全讚同嗎?”

巴克的臉變得更白了,那雙堅實有力的大手神經質地握在一起。“你沒有權力問這種問題!”他喊了起來,“這和你所調查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我不得不重複這一問題。”

“那麼,我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