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亡命黨徒(8)(1 / 3)

請身主照料他們一番,安排他們的住宿,使他們生活得舒適,以便等待時機的到來。麥克金蒂的條子上寫著:因為在工會大樓,不可能使人們保守住這個秘密,因此,他不得不征求麥克摩多和斯坎蘭的意見,請他們兩人收留這幾個陌生人幾天。

當晚,這兩個就到了,每人帶了一個手提箱。勞勒是位上了年紀的人,精明、寡言、穩重,裹著一件舊式黑禮服大衣。那頂軟便裝寬邊帽,加上他亂蓬蓬的灰白胡子,足以給人這般印象:他大概是個巡回傳教士。他的夥伴安德魯斯還是個孩子,滿臉的快樂,坦率,舉止言談像是一個外出度假的遊客,在充分享受著這假期的分分秒秒。兩人都絕對滴酒不沾,方方麵麵表現得十分像該社團的成員。與大多數黨徒略有不同的是他們是該社團的得力工具和殺人凶手。勞勒已經十四次成功地參與這種活動,安德魯斯也曾三次得手。

麥克摩多發現,他們很樂意談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每次都講得津津樂道,好像曾為社團立下了汗馬功勞似的。然而,對他們就要做的事情,卻隻字不提,守口如瓶。

“他們選中我們倆,是因為我們滴酒不沾。”勞勒解釋說,“他們可以放心,我們絕不會說不該說的話。你們可別見怪,我們可是在執行縣代表的命令啊。”

①丹東(1759—1794),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政治活動家。——編注。

②羅伯斯比爾(1758—1794),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政治活動家。雅各賓派領袖。——編注。

“那當然,我們都為它效勞,”麥克摩多的同窗人斯坎蘭說,當時,四人正一起進餐。

“這倒是不假,我們可以隨便談西蒙伯特的查爾斯·威廉姆案,或者過去的其它凶殺。但是,在我們幹完活兒之前,必須保持沉默。”

“這附近有六七個討厭的家夥應該得到教訓,”麥克摩多發誓說,“我猜你們要找的應該不是鐵礦的傑克·諾克斯吧?總有一天,我會親自讓他自食惡果的。”

“不,還沒輪到他。”

“那麼是赫爾曼·斯圖亞斯了?”

“也不是他。”

“好吧,既然你們不想說,我們也沒法,可我很想知道。”

勞勒笑著搖搖頭,他可沒那麼容易動心。

盡管他們的客人保持緘默,斯坎蘭和麥克摩多已暗下決心,一定要參加那個所謂的“遊戲”。因此,一天清晨,麥克摩多聽到他們終於抬腳下樓的聲音,使叫醒斯坎蘭,兩人快速穿好衣服,發現他們已溜了出去,門都沒關。

天還沒亮,借助路燈,遠遠看見他們走在大街上。於是,他們便小心翼翼地踏雪尾隨而行。

他們的住處靠近鎮邊,馬上他們便來到鎮外的十字路口,那兒有三個人在等著,勞勒和安德魯斯正和他們三言兩語,急切地說著什麼。然後,五人一起前行。顯然,這一定是件大營生,需要這麼多人。走到一個岔路口,有許多小道通向各個礦井。這些外鄉人踏上了去克勞山的小路。克勞山礦是個大礦場,由喬西亞·H·鄧恩管理。他是從新英格蘭來的,此人經營有方,十分強硬,充滿活力,麵對強手,毫無畏懼,因此能在這麼長時間內,在這塊白色恐怖的山穀,保持了本礦場的秩序和紀律,生意興隆。

天色大亮,一行礦工慢慢地沿著一條黑色山路,有的獨自一人,有的三五成群地走在上班的路上。

麥克摩多和斯坎蘭跟在其他人後麵,時刻和他們所跟蹤的人之間保持著視線範圍內的距離。一陣濃霧將他們籠罩,隨後突然傳來氣笛刺耳的鳴叫聲。

那是下井前十分鍾預備鈴,也預示著一天工作的開始。

天氣十分寒冷。當他倆走到礦架周圍較空曠的地方時,已有一百多名礦工等在那,凍得邊跺腳邊向手上嗬氣。那幾個外鄉人站在機房的陰影處。斯坎蘭和麥克摩多爬到一堆煤渣上,在這兒,可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看見那個長著一大把胡子的蘇格蘭礦務牧師走出機房,他叫曼賽斯。他吹響了口哨,指揮著罐籠下井。

此時,一位身材修長,舉止隨意的年青人向井前走去,他臉刮得幹幹淨淨,一副十分誠摯的樣子。他向前走著,目光落在了那些無聲無息、站著不動的人的身上,這夥人把帽子壓得很低,衣領豎起來遮住了臉。一瞬間,死神的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這個經理的心髒。又一轉念,他把死神拋置九霄雲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擔負著驅逐這些入侵者的責任。

“你們是什麼人?”他邊問邊向前走,“你們在這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