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朽豐碑(6)(2 / 3)

後來,達爾文才知道,在中國的宋朝,就有人把一種帶朱紅色鱗的鯽魚放在缸裏飼養,由於生活環境改變了,魚就漸漸表現出各種形態上的變異,人們把不同形態的魚挑選出來,分缸飼養,結果變化越來越大,經過將近千年的不斷選擇,終於培育出現在的不同品種的金魚。

有一次,達爾文去參觀一個展覽會,這是英國政府為提倡培育動植物新品種而舉辦的。他在會上看到細毛羊、大白豬、鬥雞、飛鴿、跑狗和各種豔麗的花卉。這些群眾創造的育種奇跡,更加深了達爾文對人工選擇作用的認識:具有各種不同特征的動植物品種,可起源於共同祖先;它們在人工的幹預下,保留和發展了對人有利的變異,逐漸形成了人們所需要的新品種。達爾文把這種用人工培育新品種的過程,稱為“人工選擇”。

這個問題解決了,達爾文又向自己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麼,生存於天然條件下的更大量的物種又是怎樣變化的呢?有沒有類似人工選擇的過程?達爾文繼續思索,甚至乘車的時候也在考慮著。

他想到北大西洋馬德拉島上的昆蟲,它們當中大部分翅膀退化,不能飛;而少數的翅膀卻特別發達。為什麼島上的昆蟲會有這樣的特殊類型呢?經過分析,達爾文明白了:原來,馬德拉島上經常刮大風,會飛的昆蟲,大部分被大風刮到海裏淹死了。隻有少數翅膀特別發達和爬在地上不善於飛行的昆蟲僥幸生存下來。經過許多年代,一般會飛的昆蟲漸漸滅種了,於是,島上隻剩下翅膀特別發達和不會飛的昆蟲。

他研究了大量的類似的例子,得出了結論:在自然界的確存在著類似人工選擇的過程。他認為任何一種生物,它產生的後代,不可能都是完全一樣的,多少總有些變異,其中有些變異是可以遺傳的。另外,生物必須跟生活的環境作鬥爭,才能生存和傳留後代。在鬥爭的過程中,那些產生了有害於生存變異的,就會被淘汰;那些產生有利於生存變異的,就會被保留下來。也就是說,一種生物產生的後代,能夠適應環境的就生存下來;不能適應環境的,就被淘汰了。他把這個過程叫做“自然選擇”。他認為現代生存的各種各樣的生物都是由少數原始生物,經過很長很長時間的變異、遺傳和自然選擇的過程,從低級到高級,從簡單到複雜,逐漸進化來的,而決不是什麼上帝創造的。他把這個思想告訴了他的朋友賴爾和霍克以及他的哥哥,並且說:“我要寫一本《物種起源》!”

達爾文開始寫書了。在緊張的工作中,一個又一個的困難和意外事件向他襲來!1856年6月,當他寫到第十章的時候,他的小兒子患了可怕的猩紅熱,達爾文清楚地記得七年前慘痛的一幕:正是這種疾病,奪去了他心愛的小女兒——年僅10歲的小艾莉的生命啊!達爾文含著淚水,痛苦地傾聽著耳旁回響著的小兒子的呻吟和妻子的哭泣……不久,孩子就永遠離開了他!親人死亡的痛苦揪住了達爾文的心。他忍受了極大的悲傷,懷著把畢生精力獻給科學事業的無比熱情,頑強地堅守在為人類工作的崗位上。

1858年夏天,又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

三年前,達爾文結識了一位朋友,名叫華萊士,他從僑居的馬來群島郵來一篇論文:《論變種無限地離開原始型的傾向》。達爾文打開一看:頓時驚住了!華萊士的觀點和他的著作竟如此“驚人地相似!”他說:“即使華萊士手中有過我在1842年寫出的那個稿子,他也不會寫出一個比這手稿更好的摘要來,而現在甚至他用的術語都成了我書中章節的標題。”

麵臨這樣的現實——隻要他推薦,華萊士就將搶先得到發明權了!雖然華萊士在信裏隻是寫道“如果您認為這篇文章有價值的話,請您轉給賴爾看一看。”但是正直和忠誠的達爾文卻決定:放棄自己二十年來的研究成果和停止大規模的寫作,單獨發表華萊士的文章。

然而,熟知達爾文研究成果的賴爾和霍克認為這樣做是不公平的,最後,在他們的倡議下,達爾文才把華萊士的論文和自己的提綱於7月1日晚同時在“林奈學會”上宣讀了。會場上,許多進步的自然科學家滿懷喜悅地聆聽了這種嶄新的進化論學說,而持“神創論”觀點的人,盡管感到厭惡,卻不敢出來反對。會後,達爾文在賴爾和霍克的鼓勵下,重新拿起筆杆,繼續《物種起源》的寫作。又經過十多個月的努力,凝集著達爾文二十多年心血的科學巨著——《物種起源》終於與讀者見麵了。

向偽科學宣戰

達爾文創立的進化論,鋒芒指向了神聖的上帝。《物種起源》像一顆炮彈落在神學的陣地上,使教會驚恐萬狀,猶如麵臨著滅頂之災。於是,他們利用所操縱的神學院等場所進行惡毒攻擊和瘋狂的咒罵。恐嚇的信件像雪片似地飛向了達爾文。

1860年6月30日,英國教會在牛津大學精心策劃了一場辯論會,牧師和教士們的反動氣焰十分囂張,他們叫嚷要“圍剿‘進論論’,打倒達爾文。”“撲滅邪說,拯救靈魂”,妄圖把這一場科學史上的偉大革命鎮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