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拉馬克畢竟提出了生物進化的學說。這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在神創論占據著絕對統治地位的社會輿論中,在“物種不變”幾乎成為人人信奉的“科學”真理這樣的學術氛圍裏敢於挑戰傳統觀念,實在是要有相當大的膽量和勇氣的。事實上,在拉馬克提出自己的生物進化觀點後,他確實承受了來自多方麵的壓力、責難和冷嘲熱諷。盡管拉馬克關於無脊椎動物的研究曾經贏得過人們相當高的評價,但是,對於拉馬克提出的生物進化的觀點,有人則評價為“牽強附會”、“荒誕無稽”。
麵對責難,已經進入老年的拉馬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學說遭到普遍反對而退縮,也沒有苟且偷安於已經取得的學術成果上止步不前。他還要追求科學真理。他在對已有的進化觀點進行詳細論證和反複推敲後,還是堅持相信自己提出的生物進化學說是科學的。然而,由於多方麵的原因,當時的人們還是普遍地對此報以嘲笑,並不讚同他的生物進化觀點。現在看來,造成這種局麵,既有拉馬克生物進化觀點自身存在缺陷的原因,也有人們的認識受當時社會和科學發展所局限的原因。但無論怎樣,拉馬克是在人類科學發展的曆史進程中第一個提出生物進化觀點的科學家,他是第一位在人類認識自身、認識整個生物界的由來這個領域做出了劃時代貢獻的科學家。
拉馬克的晚年生活是淒涼的。由於年齡增長和體力尤其是視力的逐漸減退,拉馬克終於失去了他在國立自然曆史博物館的職位。但是,他仍在女兒科尼力亞的幫助下繼續進行科學研究並著書立說。除了以上提到的著述,拉馬克還曾先後發表了《關於活體組織的研究》、《無脊椎動物的自然曆史》以及33篇關於古生物化石的研究報告等。據記載,拉馬克在他生命的最後日子裏很喜歡聽女兒讀小說。他最後的著作也是由他口述,經女兒筆錄才得以完成並發表的。
1829年12月29日,拉馬克這位科學巨星隕落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85年,其中有六十多年獻身於人類科學事業。在他去世後大約又過了半個多世紀,才有了較為完備的生物進化學說——達爾文進化論。
研究遠古生物的居維葉和聖伊萊爾
居維葉(Georges Cuvier,1769~1832)是法國的生物學家。在19世紀初,他結合自己在解剖學和分類學方麵的研究,首次提出了動物體的各個器官的結構和功能是具有相關性的見解。居維葉認為,從器官的形成過程看,這種相關性是與生物對環境的適應有密切聯係的。據此,人們可以通過對動物體的某個器官結構以及它的功能的研究,推測出其他器官的結構和功能,甚至可以由此了解整個動物體的結構和功能特點。這就是“器官相關性規律”。
居維葉出身於一個法國軍人家庭。他的家鄉在法國的蒙特利爾。1769年8月23日居維葉出生時,他的父親還在軍隊中服役。兒童時代的居維葉受當時著名的昆蟲學家布封的影響,從小就對自然科學十分感興趣。居維葉曾經專心致誌地觀察螞蟻在蟻穴周圍堆積“小山”,而被夏日突如其來的雨水澆得透濕;他也曾向長輩提出過人為什麼不能像貓一樣在黑暗中看得見東西這樣的問題。15歲那一年,居維葉進入了斯圖加特城的卡爾高級學校學習。4年之後,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然後在卡昂(諾曼底)附近的一個貴族家庭中找到了一個家庭教師的職位。從此,居維葉一邊工作,一邊繼續研究他所關心的大自然。他獨立地研究了自然史、當地的植物資源和動物分布等方麵的情況。1795年春,經過一位動物學家的引薦,居維葉第一次進入了一個正規的科學研究機構——巴黎自然史博物館。在這裏,居維葉擔任一位比較解剖學教授的助手,在教授指導下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同時兼任動物學教師的工作。7年後,居維葉升任中央高等工業學校的比較解剖學教授。
在學術方麵,居維葉認為比較解剖學是進行古脊椎動物學研究的一種十分重要的工具。所以,他一直努力將比較解剖學推向生物學研究的更多領域,使這門科學在不太長的時間裏有了很大的發展。到了1802年,居維葉在科學研究和日常教學工作中的成就,使他被法國科學院聘為終身秘書。
在19世紀最初的5年裏,居維葉認真總結了自己的研究和講學工作,撰寫出版了《比較解剖學講義》的上、下兩卷。在這部書中,他提出了使自己的一生都熠熠生輝的重要理論——器官相關規律。
在研究脊椎動物比較解剖學的基礎上,居維葉還把比較解剖學的研究原理及其方法運用於研究已經絕滅動物的化石方麵。他認為,人們可以僅僅根據化石來描繪遠古時代動物栩栩如生的形象。例如,居維葉在巴黎附近一個石料場收集到一些古代動物化石,他將這些化石與近代生活的動物進行了比較以後認為,這些化石屬於古代生活過的一種“象”。居維葉根據類似這樣的一些發現,於1802年把他在這方麵的研究成果進行了總結,撰寫出了《四蹄動物化石骸骨的研究》一書,居維葉也由此成為“脊椎動物古生物學”的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