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睿宸帝的怒氣,不由地歎氣。就算昔日那麼的恩寵於她,到了危難關頭,又何曾顧忌了情分?都說帝王無情,今日可算是領略了。
“誰?”浠裳腦子雖然在高轉,但是她依然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
聞著空氣中由他帶來的特殊氣味,她的心安定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本王為何不能來?”他嘴角帶著寵溺地笑,在這白雪地裏,在這陰潮的柴房中,映襯的十分耀眼,又十分溫暖。
是的,溫暖,從身心到內心的溫暖。她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父皇應該下旨不許任何人探視吧。”她煩躁的心情,也變得平靜了。
瑾煜笑道,“你挺聰明的。”
浠裳自我顧惜,“我若不聰明,又怎麼能活到今日?日防夜防,最是身邊的人難防。這霜凍天最冷的卻不是這雪,而是人心。怪不得說景涼不過人心。”
瑾煜聽出她口中的嘲諷意味,“裳兒是怪本王沒有保護好你嗎?還是怪本王不曾憐惜你半分?”
浠裳無視他的調侃,“浠裳又怎麼會自命不凡,敢怪罪王爺。煜王爺肯違抗聖旨,紆尊降貴來這看望,我該千恩萬謝才是。”
瑾煜皺眉。“明明想要感謝本王,為何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卻是這般的尖酸刻薄?”
浠裳白了一眼,“王爺若是聽的不順耳,盡管走就是。”遂轉身背對著瑾煜。他從進門開始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沒有對她表示任何的關心和問候。她身上甚至都還有傷,看來她還是太看的起自己了。
“你從來都沒有給本王問候的機會,這會又怎麼獨自生氣了?”瑾煜看著脊背僵硬的她,嘴角帶著輕微的笑意。這笑意中包含這寵溺,又包含著關心。她身上的傷可輕可重,處理不好,就落下病根了。
浠裳聽著這話不由的有些尷尬,好像一直都是她在怒氣衝衝地質問和嘲諷。但是她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她低頭。隻好又這樣坐著。
過了一會,隻感覺身子靠近了一個溫厚敦實的懷抱,手上的繩子也被溫柔的解開,浠裳的臉有些許的潮紅。
瑾煜輕輕地撫摸著她肩膀和手臂的傷口,看著捆綁勒出來的紅腫,他一些失神,“真不懂憐香惜玉。”
浠裳回頭,白了他一眼。“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你不知道麼?何況還是大小老婆爭寵。”
瑾煜斜睨了她一眼,聽她口中的語氣就知道大概是楚蕎親自捆綁了她。“你也會爭寵?”
浠裳並不答話,自顧的活動手腕。瑾煜拉她起身,拾了根粗壯的樹幹,扶著她坐下。“今天除了你和青衣以外,還有什麼人在場?”
浠裳搖晃著頭回憶,“我進廚房的時候隻是讓青衣看著火,一切材料都是我自己放下去的,中間沒有人插手。而且最後是由我親自給母妃送去的,期間並沒有任何人接手。”
“你確定?”瑾煜斂眉,“如果真像你說的這般,應該沒有人冤枉你才對。”
“莫邪瑾煜你!”浠裳有些惱怒,看著雲淡風輕地他,什麼好脾氣都被她磨滅了。“你今晚大可不必來此一趟,明日我親自揭發,說這一切都乃我浠裳一人所為,和你煜王爺毫無關係。”
她有些的心酸,他今晚這般來,就是為了和她撇清關係麼?那她就如他所願就好了,什麼親情,什麼溫暖都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