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想說說我這個光頭的造型以及這個外號的來曆。

我原來不是光頭的,而且萬分痛恨光頭這個造型。

小時候家裏窮,老娘為了省錢給我弄點子有油水的東西吃吃隻能是想法子從其他的地方摳。說起來我到現在都佩服我老娘的本事,就站在理發店窗戶外麵看了一天回家就能湊合著給我和我弟弟理發。

雖說那發型看起來就像是舊社會上海特色之一的紅漆馬桶蓋可畢竟理發的錢是省下來了而且我一直認為發型比不上星期六那天老娘自己動手包的菜肉餃子重要。

可是在滿足了口腹之欲後,同學那帶著小小中分偏分還抹著點子頭油發蠟的發型就很讓我妒忌了,而為了不被同學譏笑我腦袋上的馬桶蓋我也隻能是隔三差五的讓老娘給我腦袋上來了個鬼子進村,至少這樣絕對符合學生守則裏麵不許留長發怪發的那一條。

我都沒毛了啊,那生活老師還能說什麼?

湖南人的習慣思維裏麵,這刮著光頭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好鳥。

尤其是我念書的那個幾年。那時候社會上的小青年們都流行弄個什麼一片雲的偏分全朝後的奔頭,還有些個前衛到了極點的哥們才敢弄個比較長的板寸那還要使勁的噴上發膠才敢出門。免得被人誤會是沒錢理發了自己用菜刀剁的發型。

當時就兩種人刮光頭沒人見怪。一種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那是個人喜好,還有一種是京劇團裏麵的演員那是職業需要。

可我是哪種都夠不上條件啊!

所以每次一出門我身邊的人就用那種極端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要是身邊帶著孩子那還要趕緊的抓個現場活典型教育孩子說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的念書你也就是這個樣子!你要是進了少管所那腦袋就是這個造型……

你說我冤不冤啊?

我那心裏就真真的恨上了這光頭的造型!

可能真是我恨光頭造型恨出了點子名堂了,反正我念書念不好了可嗓子居然還不錯,結果就那麼三折騰兩鬧的居然還混進了一個樂隊裏麵唱歌。

那年頭在外麵賣唱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容易就是說當年歌廳裏麵撐死了就是詠麟國榮外帶王傑冠傑幾個人的口水歌,連學友都還沒怎麼紅,反正一晚上下來了離不了就是這幾位的歌被點個三四遍了事。一直到後來出來了個叫什麼傳的孫子長得比我還醜可聲音高的差點叫我斷氣的,那才叫外頭賣藝的兄弟姐妹們有了點子難度感。

難就難在了那張歌手證,也就是跑江湖賣唱的路引類型的玩意。

當年考個歌手證可是不比現在什麼芙蓉水仙之類的不要臉就成反正有喜歡捧臭腳的幫著鬧騰,那一溜十來個文化局馬列主義老太太一眼看下來,稍微唱的差勁或者是認豆芽菜認不全的全都沒戲。

我估計我當時也是走了狗屎運了?

或許是黑咕隆咚的場子裏麵老太太眼神不好愣是把我那剛剛積蓄了兩個星期的馬桶蓋發型黑炭臉看出了淳樸老實的味道,反正我就是這麼稀裏糊塗的過關了。

這跑江湖賣唱的小日子一開始,老娘剪的那馬桶蓋發型就不成了。而且去了理發店那師父還說了你這發型隻能是等長長了再來修而且還必須積累一定的長度才好下手。

我當時就納悶了我老娘一學醫的怎麼就能把個偷師的理發弄得人家專業發型師都沒法子改了?

後來老娘同事告訴我說我老娘當年在換藥室給人換藥外帶這縫合傷口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來而且就算是學也學不會。

鬧半天,我這腦袋上也是我老娘的習慣手法職業病,就差沒在我腦袋上留個版權專用或是俺家自留地隻能種黃瓜不許栽胡蘿卜的告示了……

老娘,俺服了你了!

那就留著長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