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鬆。”甘文清看著車窗外,風往眼裏吹,她眯了眯眼睛。
“是。”
“今天誰來見我,我去見誰……不必告訴他們,暫時不必了。”甘文清被風嗆著,咳嗽了一會兒。
謝鬆看著前麵的路,不吱聲。
“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所以,別告訴他們了,隻會給他們裹亂。”甘文清說。
過了好一會兒,謝鬆才冒出來兩個字,“不行……”
甘文清啞然,她撫著額,有點兒無奈,又有點兒著急上火,偏偏對著謝鬆這樣的人,油鹽不進似的,叫她說不出半個字來。
“甘小姐?”
謝鬆見甘文清隻顧著出神的看著窗外,連車子停了也不曾察覺。
甘文清“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笑了笑,道:“到了。”
謝鬆下車,繞過去替她打開車門。
“我幫您拿。”他說,指著她手裏的公文包。
“我自己來,謝謝。”甘文清微笑。
謝鬆這才跟她告辭。
回到車上,謝鬆看了一眼手機,撥通。
“韓先生。”他說。
“她還好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看得出來,甘小姐有些累了。”他回答,停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不對勁。”
“怎麼說?”韓君墨問。
“韓陸。”謝鬆認真的說,“他今天跟手下一起去事務所找甘小姐,還有。”
電話那端一時安靜無聲。
謝鬆停了停,說,“剛剛甘小姐與席敏奕碰過麵了。”
“席敏奕?”韓君墨反問。
“是。”
韓君墨略一點頭,“我知道了,跟緊點,重要的是人沒事,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
“是。”
聽到謝鬆應下來,韓君墨收了線。
“甘律師那邊沒事吧?”歐陽在一旁看出端倪。
“她怕是為了幫我,要惹麻煩了……”韓君墨嘴角一沉,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踱著步子。
他想了想,從抽屜裏拿出另一支手機。
“小寶。”他慢慢的說,“看著點兒她,我擔心她會有麻煩……好,你看著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韓君墨把電話掛了。
“書記那邊已經安排妥當。”歐陽迎著韓君墨銳利的目光,“晚上的飯局需要您作陪,我們明天才能行動。”
韓君墨“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韓先生,淩主任再……”歐陽遲疑著說,“不知道甘律師要怎麼應付……您要不要讓甘律師先……”
韓君墨淡淡的看了歐陽一眼。
“這話,我不想聽第二遍。”他慢慢的說,聲音平靜無波,卻又透著一股冷冽,“記住,像上回那樣自作主張為難她的事情,不準有第二次。”
“是。”歐陽忍住去拭額頭的衝動。
他以為他對甘文清說的那些話,韓君墨不會得知。甘文清不是會多那一嘴的人,那麼,隻能是韓君墨一早察覺出來了。
“去工作吧。”韓君墨揮了揮手。
“是。”
歐陽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走出去,關上門,這才牢牢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