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見了,也跟著把目光往那一瞧,結果,就看到孟白堯出現在了門口。
“都到了,商量到哪兒了?”孟白堯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還沒開始呢,剛到靜觀其變。”裴雲道。
“外頭可有什麼消息?”林月恒問。
孟白堯一口把茶喝幹,又倒了一杯。
“風月樓派出來的探子越來越多了,京城的弟兄們都不敢外出露頭,風聲緊得很。”
“讓弟兄們都心著些,別落到了風月樓的手裏。”林月恒道。
“這你放心,都是老江湖,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不過,顧侍郎那邊倒是傳來了,是長公主和芸娘失蹤的事,還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聲都沒漏出去。”
“他當然不敢走漏了風聲,不然的話,這登基大典就辦不成了!”陸棠清冷聲哼道。
“為什麼?”裴雲道。
陸淩昊早已掌握了朝中權勢,扮作長公主的義子,不過借長公主的身份,為自己謀一個好名聲,好在百姓口中有個交待。
畢竟,前皇帝和先皇在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勵精圖治,陸棠清更是憑一人之力,將西戎打得跪地求饒。
先不論這一場仗打下來得了多少好處,但是漢國被西戎進犯多年,一直擾亂邊境安寧,這一場大勝仗,不僅平定了邊陲,更是彙攏了民心,無論是江湖朝堂還是平民百姓,都歡欣鼓舞,愛國情緒高漲,也讓漢國的經濟來始有了上升的趨勢。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百姓對前皇自然有尊崇之情。這次連將軍謀反,勾結西戎倒戈相向,害漢國失了兩座城池,現下第三座下難保,雖而皇上卻在此危急之即,逃出了皇宮。
雖怒其不爭,恨其無能,但也不至於罷了皇帝就罷了,還歡喜地地迎接一個不知哪裏來的新皇上位啊!
百姓心中也有杆稱,分得清是非黑白。
皇上在位多年,功大於過,更何況謀反的是連將軍,皇上從前的左膀右臂,任誰都沒想到他會陣前倒戈,反過來用自己的槍尖對準從前誓死效忠的皇上。
所以,百姓雖恨皇上逃離皇宮之舉懦弱無能,卻也沒想過要隨隨便便就換個人來當。
皇上乃是真命子。皇帝之位,也並非人人都坐得。
況服聽新皇來的這個皇帝,年紀尚幼,還沒有清王年紀大。
想著清王向來仗著皇帝的寵愛,幹過不少荒唐事,還來一個更的當皇帝,他們如何能相信這個年輕的新皇會比從前的皇帝更好?
百姓們看熱鬧歸看熱鬧,當真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時,又豈能真的能置之不理?不然的話,史書上哪來的那麼多農民起義?
陸棠清不屑地道:
“他陸淩昊算是個什麼東西?皇兄勵精圖治這麼多年,多少總會有些忠心之人,若是沒有皇姑母義子這個身份,就算把他抬上那把龍椅,百姓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轟下來。”
“所以他才不能把皇姑母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否則,大家就都會知道長公主是被逼無奈才會認他做幹兒子的,陸淩昊完全是在欺騙百姓。”
“不止如此,陸淩昊的身份本就是假的,就連姓也是厚著臉皮自己換的。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容易落人話柄,若是登基大典上沒有皇姑母出席,文武百官都會有所猜忌。到時候,就算他坐上了皇位,也是個孤家寡人,沒人會理會於他。”
“也就是,他的登基典禮上,必須得有長公主出麵,否則就是名不下主不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隻要把皇姑母藏過他登基之日,不也可以阻他登基嗎?”
林月恒搖頭道:
“芸娘,你想得未免太過簡單了。他若隻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弟,這個辦法或可以一試,但他可是風月樓的頭兒,知道的江湖手段多不勝數,找上會易容的手下,讓人易容成長公主,不就可以瞞過海了?什麼陰謀陽謀,在黑道饒的眼中,就是比試雙方手段,至於真相到底如何?那不重要!”
“所以,祈年殿還是得燒?”
“對,還是得燒。”陸棠清道。
“可是要怎麼燒?祈年殿可是在宮裏啊。”裴雲道。
“想辦法進宮。”
“什麼辦法?”
這次不待陸棠清開口,孟白堯就迫不及待的道:
“密道。芸娘妹子,咱們前夜裏走的那條密道,肯定有可以通向皇宮的!”
“真的有嗎?”裴雲暗搓搓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