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想,就知道該提防誰,家中就這些人。
隻不過,她十分想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而非這樣猜測。
“娘,您能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失音的嗎?”七朵拉了徐氏坐下,問道。
徐氏也不隱瞞,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下。
“娘,當年我與五郎到底是一起走的,還是被人帶走的?還有五郎莫名從山上摔下,我又受傷失音,難道就沒報官讓人去查嗎?”七朵問,心中疑惑更濃
徐氏摸了摸七朵的頭發,溫聲說道,“當年你爺找了保長,保長也著人四處查了。
你與五郎是趁我們在忙沒注意,悄悄出得門,你們倆應該是不小心受得傷,並非他人所害,這事就這樣算啦。”
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未說,當年曾有人懷疑七朵與五郎起了衝突,七朵失手將五郎推了下去。
這也是吳氏當年為何天天相逼七朵的重要原因,她就是信了那話,甚至鬧著要去衙門。
譚德金與徐氏據理力爭。
五郎七歲的年紀,卻抵得上九歲孩子的身量,又長得結實,七朵比他小上幾歲不說,又生得十分瘦弱,哪兒有力氣去推五郎。
當時譚德銀夫婦也極力的維護著七朵,說外麵傳言是混賬話,肯定是五郎失手將七朵打暈,五郎害怕想逃走時失足摔下了山崖。
眾人想也極有這可能。
於是譚德金夫婦反過來找吳氏他們。
一家人鬧得不可開交,都說要去衙門。
家醜不可外揚,要是鬧去衙門,譚家的臉麵何存?
譚老爺子想著這道理,發了話,此事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將這事給壓了下去。
七朵眉毛擰了擰,還想打聽一些什麼時,房門再次被推開,譚德金帶著六郎回來了。
瘦弱的六郎邁著虛步,走到七朵身旁,將一塊乳白色的糖餅遞向她,稚聲道,“三姐,吃糖,四叔給的。”
“六郎乖,三姐不吃,你留著慢慢明兒吃吧。”七朵揉了揉六郎稀疏的黃發。
“不,三姐一定要吃。”六郎硬塞了給七朵。
譚德金則問徐氏,“三娘來做什麼?”
“朵替八梨擋了下,她來謝聲謝。”徐氏淡淡的應了,並不提其他。
往事並不令人愉悅,何必多說。
“哦,這倒難得。”譚德金輕輕頷首。
之前的話題隻得就此擱下,一家人洗了之後歇下。
但七年前之事在七朵心中卻疑點重重,卻又不知該向誰去打聽。
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七朵帶著疑問睡了。
第二日卯初,徐氏先起了,而後喚了七朵三姐妹起床。
今兒輪到徐氏做飯,七朵她們要幫襯著。
所謂做飯,不僅僅隻是做一日三餐,還包括喂雞喂豬摘菜等一切雜務。
衣服是各房自己洗,譚老爺子和趙氏的衣裳則由幾個媳婦輪流來洗。
七朵揉著眼睛,十分不舍的從暖和的被窩中坐起來。
這個點兒對她來說,真是早了些。
“娘,你讓朵再睡會兒吧,她身子還沒好透,活兒我們來做就成。”二霞一邊慢悠悠的穿衣裳,一邊緩緩提議著。
六桔則麻利的穿好了衣裳,將七朵向被窩裏一按,將被子替她蓋好,笑著接話道,“娘,大姐說得對,反正活兒不多,我們能成。”
徐氏見她們姐妹和睦,十分欣慰的笑了,“嗯,那你們倆就辛苦些,朵,睡吧,將精神養足點。”
二霞和六桔關心的話語,猶如潺潺的暖流,注入七朵的心田,渾身暖洋洋的。
七朵笑得溫暖道,“娘,大姐,二姐,我沒那麼嬌弱,如今已好透了。我得起來給奶奶熬藥呢,也不知她好些了沒?”
趙氏的病,可是眼下她最關心的事兒。
七朵本是隨口一問,但徐氏倒認真想了想,“我這一大早起來,就覺著好像有哪兒不對,聽朵這樣一提,才想起昨夜你奶奶那兒沒動靜。”
聽徐氏這樣一說,二霞和六桔也同時點頭,“對啊,從奶生病起,她夜裏睡不著,也鬧著也不讓我們睡,昨夜倒安靜。”
七朵立馬從原主記憶中知曉,趙氏以前可是常整宿不睡。
她睡不著,其他人也休想安心的睡,就會嚷嚷亂叫著,喊媳婦孫女們去她麵前伺候著。
等人過去後,她就會貓不是狗不是的挑刺。
鬧得大家都煩不勝煩。
七朵心裏一喜,這是好轉的征兆嗎?
但徐氏並不像七朵兒這般樂觀,麵有憂色道,“不行,我得瞧瞧去,看你奶病到底咋樣了。”
她口中說著,人已經向門口走去。
二霞、六桔和七朵三人互相瞧了瞧,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