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擔憂的模樣,讓七朵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穿好衣服後就去為趙氏熬藥。
拿了藥罐子,就見徐氏匆匆從前院回來。
七朵忙迎過去,低聲問,“娘,奶奶怎樣?”
“問了你爺,你奶肚子還膨著,但昨夜倒睡得比較踏實,沒鬧騰。”徐氏微笑著回答。
“太好了,看來是藥起了作用。”七朵眯眸笑著說道。
提著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
徐氏笑頷,“你爺也是這般說得,朵,趕緊熬藥,你奶還在等著藥呢。”
“噯,好。”七朵脆嘣嘣應了。
徐氏又進了屋子,安排好一家人要幹的活兒,而後帶著二霞匆匆去前院做飯。
譚德金也起了,他負責從井裏打水和打掃院子。
七朵用水將瓦罐衝洗幹淨,向瓦罐中注入約一碗左右的空間水,點燃了小爐子。
拿扇子煽火。
爐中紅色的火光將七朵的小臉鍍上了溫暖的光澤。
很快,瓦罐中的水‘咕嚕嚕’響了起來,這是沸了。
七朵忙用一塊破布包了瓦罐的小耳子,將燒沸的水倒入一隻藍邊碗中,這才將藥材放進瓦罐,再次放進空間水熬藥。
然後她小心的端著藍邊碗去了徐氏的屋子。
徐氏夫婦住得是一明一暗兩間屋子。
明間做了小堂屋,一家人平日裏說話或來人待客,暗間則是他們的臥房。
六郎本應另住一間,但因身體不好,父母不放心,就在房內另搭了一張小床給他,便於照顧。
此時六郎還在熟睡,嘴巴微張,發出輕微的鼾聲。
七朵將藍邊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輕輕去喚六郎,“六郎,醒醒。”
六郎眉頭輕蹙了下,鼾聲停止,咂巴兩下小嘴,微眯開眼睛,“三姐,怎麼了,天亮了嘛。”
七朵微笑著軟聲說道,“天還沒大亮呢,我燒了些熱水,你喝下去再睡啊。”
“哦。”六郎雖然不解七朵為什麼會喊他起來喝水,但他溫順的性子讓他沒有多說,而是起身坐了起來。
七朵忙替他穿上厚實的襖子,端了碗過來,試了下溫度,正好可以入口。
六郎端碗‘咕咚’喝了起來,眸子亮了亮。
“三姐,這是什麼水呀,好甜。”六郎放下碗,抬頭問七朵。
她笑著揉揉六郎軟乎乎的頭發,“噗,傻六郎,喝水都喝出甜味了,莫不是餓了吧。趕緊全喝了,再睡會兒,可別涼了。”
靈泉水與普通水味道不同。
單獨燒沸後,泉水味道甘甜醇厚,似在喝牛奶一般,並不像普通開水味道淡而寡。
若是做菜,則會增鮮提味,且還不易腐敗變質,就算是炎熱的夏季,也像放在冰箱中一樣。
六郎沒喝過牛奶,無法形容這種味道,隻知道有些甜。
其實泉水冷喝味道也一樣醇厚綿柔。
可六郎易咳嗽,七朵不敢讓他冷喝,特意燒沸。
隻有家人都健康,才不會讓居心不良之人拿來挑拔說事。
“嗯,真好喝。”六郎聽話的點頭,慢慢將水全部喝完。
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
“那我以後天天煮給你喝呀,快睡吧。”七朵替他脫了棉襖,讓他再睡一會兒,掖好被子,忙小跑著去看藥。
瓦罐中再次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幸好來得及時,不然,藥可就要漫出來。
六桔拿著掃帚走過來,蹲下身子,將手向爐火邊湊了湊,暖著手。
“你剛與六郎在屋裏說什麼呢?”六桔好奇的問。
“我讓他喝了碗熱水,沈伯母說六郎體內有寒毒,每天清晨要喝杯溫熱的開水去毒。”七朵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六桔自然相信,立馬道,“要是沈伯母也能治好六郎,那就好了。”
她的眸子亮了起來,有著期待。
“二姐,別擔心,我相信六郎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七朵溫聲安慰著。
六桔輕歎一口氣點頭,希望歸希望,可是不知要等到何時。
姐妹倆人將屋裏的事兒做好,去給趙氏送藥。
譚老爺子坐在桌旁抽著旱煙喝茶。
“藥熬好了?快送進去,你奶等著呢。”他見到七朵姐妹,倒先開了口打招呼。
譚老爺子對這藥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嗯。”七朵和六桔兩人笑著點頭,進了內室。
趙氏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嘴裏哼哼唧唧的,似是不舒服。
“奶奶喝藥。”七朵柔聲說道。
“喝什麼喝啊,我這都快要死了。”趙氏寒著臉罵。
無聊!
七朵心中暗暗腹誹,將藥遞了過去,“奶奶,您忘啦,您可是會長命百歲呢。”
趙氏嘴裏罵罵咧咧,但還是接過碗,將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