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
可是他們一定認不得他了,隻是安息在接過那個大媽手中的衣服時順著大媽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然覺得,那個人的背影,好寂寞,有點,像……
她把衣服放在欄杆上,“我看到一個人,他的背影好寂寞,有點像……”
“幹嘛總是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們該做午飯了。”
於是她做午飯。她還在想,像,像,梭欏。
她飛快地從廚房跑出,衝到對麵的街上,她看到無窮的行人,來來回回。她緊緊地順著那個方向追去,可是一路上,隻有風。
她坐十字路口,對不起,不是刻意忘記你,隻是生活,讓人變得遲鈍與麻木,再也不知道該怎樣愛你。
無微不至地,愛你。
天已經徹底地黑了,她還沒有回去。
沒有尋找,沒有人來尋找她。
她起身一個人沿著記憶中的路走回去。
“阿媽!”莫飛大聲地哭喊著,“回家,我們快回家!”
她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所以莫飛才一個人跑來。她牽起他的手,在無盡頭的黑色裏向那兒奔去。
小家夥把那個地方叫做家,她不知哪裏是家。
可她現在正努力地向那兒奔去。
被她一把嘩啦推開的門突兀地停駐在空蕩蕩的屋子裏。
“梭欏!”
她這樣叫,聲音有一點大。
他從外麵過來,似乎是等待,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她的那一聲召喚。他的身上一脫酒氣,“安息,求求你不要對我那麼好好不好?”他幾乎是在用祈求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求求你不要把憂傷隱匿得那麼完美好不好?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堅強,那麼為什麼不能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寵一寵你呢,讓我寵愛你……並且求求你不要對我那麼好,上帝沒有給予他那麼完美的資格,所以,他沒有資格接受。你的好讓罪孽蜿蜒在我的心中,滿滿的上天的饋贈,你想要我會負罪而死嗎,還是,痛苦地活著?”
他的質問,她把頭低下去,他的放在她肩膀上的雙手忽然山崩似的墜落下來,最終,沒想到會是他的離開。
寂寞的夜晚,她看到他沿著行人漸少的街著一直地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忽然熱鬧起來的街道上,人們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著周王伐紂的事。那麼的熱鬧,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靜靜地看著,也不奇怪。
攻商由於周王大打不擾民的旗號,於是,人們也都平靜地吃著早餐和午飯,平靜地倚著門檻用筷子剔牙,用洗得已經很髒了的水給孩子一個挨一個地洗澡。後街的那個賣煎餅的大叔依舊每天的那個時辰高聲呦嗬著經過,像鬧鍾一樣提醒著這條街上的人們——到吃午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