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剛去見過一些當地官員,憋了一肚子氣:以為隻是見見麵,說說話,最後吃頓飯也就回來了。哪曾想禮物一盒一盒地擺上來,有便宜的土特產,也有異常貴重的珠寶首飾,甚至還有金銀玉器。
王德當時就是臉拉下來,也不說話,轉身就走。這幫子混帳官員,不想著怎麼為民父母,造福一方,卻一門心思往上爬,什麼東西。沒當場把東西砸了,把他們移送禦史台治罪,就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
行宮前,突然多了些人,都是女人!
王德甩蹬下馬,沉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當差的?啊?把這些人統統轟走。”
士兵們答應一聲,過來趕人,女人們哭天抹淚,說要見什麼人,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名字,都是虎賁軍官的中下級軍官,他們的名字王德還是記得的。
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釵子掉了,頭發亂了,衣服破了,露出火紅的肚兜兜,坐在地上撒潑,哭喊著:“唉呦,我不活了。胡明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虧得奴家如此待你,就這麼丟下奴家不管了嗎?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些當兵的欺負奴家,你也不管嗎?”
哀傷的氣氛迅速蔓延開來,行宮前的廣場上,哭聲一片。
一名體麵的小娘子,身邊跟著女使,輕移蓮步,上前微微一拜,道:“大官人,奴家找米青官人有事,勞煩通知一聲,隻要他出來,見上一麵奴家就會走的!”
米青?老迷糊?
聽到這話,三十餘名女子一齊朝這邊撲過來,七嘴八舌,無非是想見哪個人,請通融一下,威風凜凜的王德大將軍,招架不來,急退幾步,躲進行宮。
一定是那些混帳東西,管不住自己下麵的幾兩肉,招惹了這些女人,都找到行宮來了,哼,不管還行嗎!
王德命人出去,將那些女人要見之人的名字統統記下來,吩咐一聲“集合”,來到行宮西側,虎賁軍團的駐地。
除了當值的,到了四千餘人,王德把名單上的人拎出來,右手裏的馬鞭子輕輕敲著左手,吼道:“行宮外麵,有些女人說要見你們,誰來說說,他們是你們的什麼人。嗯?怎麼不說話了?”
大帥發怒,典型的特征就是臉黑,黑中透著紫,紫裏泛著黑,今天不但臉黑,眼睛也黑呢!
一名都頭仗著膽子說道:“稟報大帥,小的舅父大人就在杭州,舅父家中有一名表妹,小的利用休息時間去見過,也許是表妹來找我了!”
王德點點頭,道:“來人,帶他去見表妹。”
真是表妹,當然不能責罰人家,不是表妹,罪過就大了。
有親戚關係的不過三人,剩下這些人,不用問也清楚了。
王德定住腳步,陡然喝道:“都有了,除去鎧甲!”
三十幾人,解掉鎧甲,赤裸上身,腰杆挺得甭直,高傲的頭顱卻耷拉著。
“米指揮,外麵的小娘子,是你的什麼人啊?”
老迷糊道:“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偶然遇上,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就……”
壓了壓火氣,指著另一人,道:“你呢?”
“應該是玉兒來了,雖說是一名歌妓,卻是好女子呢!”
“你?”
“一次,我們幾個兄弟上街喝酒,她被人欺負,我們看不下去,出手教訓了那幾個小子。一來二去就熟了。也許,也許她聽說咱們要回京了,所以,趕來告別!大帥,我們就是拉拉手,別的什麼也沒做啊!”
王德暴怒,掄起鞭子,“啪”地一鞭子抽在小兵的身上,一道血淋淋的傷痕出現在大家麵前。
“拉手就把人家拉到行宮來了?啊,這是什麼地方,知道不知道?你出去看看,幾十個女人堵在門口,象什麼樣子?”
王德不停地走,看到哪個,上去就是一鞭子,沒人敢躲,更沒人敢叫疼!
“我王德的麵子,你們可以不要;虎賁軍團的麵子也不要嗎?陛下的麵子也不要嗎?”
每一鞭子,都用足了力氣,“啪啪”的脆響,如同每日陛下啟駕時,前導的兄弟甩出的鞭花。
“你們,拍拍胸口,想一想!啊,好好想一想。混帳東西,別的本事沒有,到玩起女人來了!”
一人剛想爭辯,也許王德玷汙了他們純潔的愛情,王德哪容他說話,幾鞭子下去,張不開嘴了。
“你們穿著最好的軍服,拿著最高的俸祿,騎著最好的馬,吃著最好的夥食!你們得到了一個軍人想要的一切,你們呢?”
連著抽了老迷糊七八鞭子,還不解氣,上去就是一腳,踹倒了再踢!
“全國十幾個一線兵團,咱們人數雖少,放出去任職的卻是最多!我們是陛下的親衛,要用生命去捍衛虎賁軍團的榮譽,保衛陛下的安全,時刻都要保持警惕,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