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絕對不包括你。”晏聆冷漠地針鋒相對。
“把這些孩子都帶上,別忘了你們的任務。”騎長在後麵平淡地提醒,打斷晏聆與元獁之間又升溫的危險氣氛。孩童太多了,隻憑剩下的幾名永昌衛很顯然不夠人手。
不久後,眾人在其它地方找到路途出了深淵。分別之際,永昌衛騎長向晏聆和花沾雨道謝。他們這次隻是來探路而已,因此人數並不多,但最後遭遇的情況卻超出了預料。
如果不是花沾雨一路上破壞了諸多荒魅遺址的機關陣法等,也許他們早就全軍覆沒了,也可能找不到孩童。而如果沒晏聆的木源力給孩童們治療,他們也許帶回去的屍體更多。
“冷言,如果你夠種,別再像前段時間一樣躲著不敢出現,隻會做縮頭烏龜。”離去之前,元獁激了一句,他最怕玉爐宗到時候找不到人,然後會遷怒於他。
可惜晏聆完全無視了他,根本沒去聽他說什麼,正回頭望向夜幕下被濃霧籠罩的深淵。
“身穿白衣的荒魅是誰?還有自己在懸崖邊上,和遇見荒魅時的恍惚感是怎麼回事?那些閃現的陣麵又是什麼呢?”晏聆思索著,心裏埋下了解不開的疑團,這一切都如眼前漆黑神秘的深淵,令人難以看清。
當所有人離去,這裏隻剩下晏聆和花沾雨兩人,明月當空,花沾雨帶著微笑的俏臉清晰可見。晏聆傻傻地看著,忘了移開目光。
花沾雨眸中波光流動,將他傻傻的樣子看在眼裏,抿唇笑著輕輕問了一句,“好看嗎?”
這與當初遇見花沾雨時的情形多麼想似,同樣的林海鬆濤裏,同樣的明月當空照,同樣的一句“好看嗎?”,晏聆覺得心跳加速了,撲通撲通地像有七八隻水桶在上下。
“好看。”還能說什麼呢?他隻知道迷迷糊糊說出自己最真實,也最簡單的感受。在他的心髒裏,那一絲粉紅的霞光微微閃爍,若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增長了些許,與心髒的血肉融入得更密切。
花沾雨嘻嘻一笑,一陣風吹來,揚起她的秀發,嬌俏的笑顏在皎潔的月光裏晶瑩如玉。
晏聆又看癡了,花沾雨也不惱,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站在月光下,靜靜地讓山風吹起飄動的長發和衣衫。
“你又要走了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晏聆終於問出了這個他有點不想提及的問題。
“嗯。”花沾雨輕輕應了一聲。
“那,你會離開永昌郡嗎?”晏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問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緊張。
“也許吧,看情況。”花沾雨沒有給他肯定的回答。
晏聆的心裏升起一絲希望,“聽說不久後,永昌城將會舉行一場品丹大會,你有興趣留下來看一看嗎?”
“品丹大會嗎?”花沾雨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到時候再看情況吧,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香風猶在鼻端縈繞,人已經翩然遠去。
站在原地怔怔出了會神,晏聆摸摸心口,覺得這次那種怪怪的感覺更加明顯。
“不想要這樣的心情,不舒服。”輕輕嘀咕著,他最後望了一眼幽幽的深淵,騰空一縱,踏著山林間的草木往白梧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