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歲了?紅紅的臉蛋,還會漏嘴的下巴,簡直幼稚到和幼稚園的小朋友沒區別!
更可惡的是,梁梓析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很愛幹淨的他,也不急著整理自己,反而任她抱著,一下又一下,揉著小丫頭的頭發,露出她從來沒見過的無奈、寵溺的神情。
兩個人,簡直象神仙眷侶一樣悠閑。這、這、這……
看看自己忙碌到,滿身昂貴、隻適合出席高檔場合的套裝一身油膩膩的感覺,香噴噴的香水味中更摻雜著難聞的油煙味,現在到底誰才是黃臉婆???她是不是被戲弄了??
“何姐姐,你忙好了?”茗茗眼尖,趕緊放下手裏的零食,親昵地蹦蹦跳跳,跑向她,“是不是累壞了?快過來休息一下!” 茗茗親熱的挽過她,將她拉向沙發,力度熱情到差點把她和梁梓析推成一團。
何萱娜不是白癡,她明銳的察覺到,她才一靠近,原本神情輕鬆的梁梓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非常疏遠的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她看得明明白白,明白到,她都差點在懷疑,安子茗是不是故意在示威?可是,又不象!茗茗一臉真誠、毫無心機的樣子,連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小心眼過頭了?!
“何姐姐,你先休息,我來我來!” 安子茗非常忙碌的跑到廚房去端盤子,一副忙前忙後,又是布置桌子,又是布置刀叉,忙到滿頭大汗。
安子茗殷勤的跑前跑後,梁梓析沉穩的身子也站了起來,不放心的跟在小妻子的身後。
“別亂跑,小心摔到!拿刀叉時小心點!”她從來沒見過梁梓析這麼緊張一個女人,當然,能帶給梁梓析象原子彈爆炸一樣威力的薑瑜心除外。
此時的梁梓析,緊張到好像初為人父的新爸爸,一直不停的擔心著自己的小BB。
“何姐姐,你要坐哪個位置?”姐姐長,姐姐短,安子茗一張嘴巴甜到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不行!她是專門拆散別人家庭的壞女人,怎麼可以覺得不好意思?!
“我要坐,這裏!”
她囂張的厚下臉皮,指著梁梓析對麵的位置,燭台搖戈著,浪漫的光線下,對麵是情侶的專座。
她可是狐狸精!狐狸精如果沒有“大膽”精神,哪個男人會被弄到手?她發現,梁梓析對安子茗越好,她就越有興趣去破壞他們的家庭和睦!
這女人,有沒有毛病,情人節的賴在別人家,還要坐他小妻子的位置,會不會看臉色?
梁梓析一張臉沉的不能再沉。他和何萱娜談過戀愛,知道她有多自我,曾經,他欣賞她帶點跋扈的張揚自我,但是,現在發現,他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他剛想翻臉。
“好啊!”他的小妻子卻已經熱情的點頭。
他蹙眉。
“梁,別那麼小氣拉,你看何姐姐為了弄這頓晚餐,有多辛苦!”他的小妻子毫無心機的甜甜開口。
小氣?怎麼反倒成了他小氣?他明銳的察覺到,何萱娜的臉色變了一下。
對!這個家裏,大方的是老婆,小氣的是老公。
其實,他這個小氣老公最想做的事,是把眼前這個礙眼的女人轟出去。
他歎口氣,節日是她的,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都依她!位置很快坐定了,他以為,鐵定會很尷尬,但是,居然完全不是。
何萱娜雖然占據了女主人的位置,但是,卻顯然成了擺設,一點插足他們“甜蜜生活”的機會也沒有。
就算何萱娜故意將僅有的兩份心型牛排,她和梁梓析一人麵前一份。
那個丫頭見到自己眼前的普通型牛排,應該知道她在向她下戰書了吧?她準備鳩占鵲巢的意圖夠明顯了吧?
“老公,牛排太辣,我怕長痘痘,你幫我吃這塊,我吃你那塊!”但是,沒想到千算萬算,算不到,吃垃圾食品一把抓的小女人,居然說怕長痘痘,直接換了梁梓析的心型牛排。
何萱娜怔怔的望著她和小朋友不倫不類的“心型”,再看看小朋友很愉快的切著,簡直已經慘不忍睹到嚴重被分屍的牛排。
仰天無語。所以說,聰明人都會敗給傻瓜?!
“老公,我想吃你的通心粉!”
“老公,你幫我吃荷包蛋!隻可以吃蛋黃,不可以偷吃蛋白哦!”
拜問題多多的小妻子所賜,他一點連閑著尷尬的時間也沒有,挑起嫩滑嫩滑的荷包蛋,埋頭幫她苦吃。
這些“活”,他一向做習慣了。孩子氣的笑臉一說完,還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何姐姐,不好意思哦,我吃東西很挑,也隻有梁才受得了我!”孩子氣的笑臉,看起來一副蜜月女人的模樣。
她這麼艱辛萬苦的拉下臉皮,是來見證情敵的甜蜜?何萱娜承認,她被打擊到了!她不甘啊!
“析,好吃嗎?”於是,她也直接學那壞丫頭的一招,簡直無視情敵。
“好吃!”沉默無語的是梁梓析,拚命點頭回應的,卻是小朋友。
安子茗吃得很開心,說得更開心,舞動刀叉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了,“何姐姐,你的廚藝怎麼這麼好!”
笨蛋丫頭,這不是明擺著給情敵炫耀自己“優勢”的機會嗎?“那是當然!在美國的時候,我可是都自己照顧自己!”不象你,在家裏閑得發黴,卻還得老公照顧!
“怎麼會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呢?何姐姐好可憐,連個能照顧你的男朋友都沒有!”安子茗用好可憐的目光望著她。
誰說她沒男朋友?在美國的時候,她的同居男友可是換過一任又一任!
但是,這話又不能當著梁梓析的麵說!不說,在安子茗可憐、同情的目光裏,她簡直和三十幾歲還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沒區別!
辯解不是,不辯解,更不是!鬱傷!簡直鬱傷!
而更可惡的是,梁梓析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模樣,繼續認真完成著小妻子交代的“任務”。
“析,我記得我們以前一起時,你從不吃荷包蛋的……”
“咳!”他馬上被一口蛋黃嗆到了。
一起?一起是什麼意思?
安子茗疑惑的望著老公驟然尷尬到極點的臉,和何萱娜有點小小得逞的微笑。
她正想開口詢問,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可可!
她趕緊接起電話,“怎麼樣了?”
“茗茗、茗茗……”電話那頭的可可,哭到不行。
賀正徹真的在情人節和小三去開房間?天殺的臭男人!
安子茗扔下了餐巾紙,“梁,何姐姐,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現在要去對付臭男人!已經沒有心思再裝可愛少女了!
隻是,她根本沒想到,家裏還有隻千年狐狸精,心急趕去朋友那撲火,家裏的後院反而失火了。
14
她開著自己的小甲殼蟲,用非常蹩腳、卻最勇猛的速度,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領到駕照已經一年多,但是她依然是被老公勒令,不許摘下“實習”標誌,以便讓更多人知道她是“人見人閃”的馬路殺手!
終於安全到達香緹酒店,她以扭曲之勢停好她的“小蟲”,急忙推開車門,因為太焦急,不舒適的高跟鞋差點扭到腳。
進電梯,她急忙拍鍵,電梯的顯示板一格一格的往上跳,茗茗心急如焚。
她和可可做了很久的朋友,又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個朋友根本不象她憑著一張娃娃臉到處腹黑。可可很老實,說穿了就是好欺負!
她盡力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一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電話可可,讓可可冷靜、冷靜、再冷靜!等她來了,再重長計議。
但是,顯然,沒有一個女人能在這一刻冷靜下來。
此時,房間裏,劍拔弩張著,對付好麵子的男人,和不要臉的小三,根本就不應該明著幹!衝動是魔鬼!
酒店房間裏,氣氛非常的詭異,一床淩亂的被單,很顯然,可可確實是當場逮到了什麼。
賀正徹襯衣的衣擺皺巴巴的胡亂塞在西褲裏,西褲的皮帶甚至還來不及係上,眼神惱羞成怒、又尷尬無比的飄忽不定。
相較這場抓奸戲碼中,比起賀正徹的狼狽、可可的激動,小三的角色就鎮定太多。隻見小三慢條斯理的從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後,在單人沙發上坐定,從精致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一串串細致的白色煙圈,從冷豔的紅唇,優雅的吞吐。
小三整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裏,而可可纖細的肩膀,氣憤的一直顫抖,豆大的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是一個不過才二十開外的年輕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個性張揚,一身時髦的衣服,更是將全身玲瓏有致的曲線畢露。
是個讓男人第一眼就覺得夠辣夠嗆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裏帶著一隻嶄新的Cartier卡地亞的鑽石手表,手表精致的包裝盒,甚至還放在床頭邊上。
顯然,這是情人節的禮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隻戴著一串已經戴了好幾年、色彩已經有點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鏈。
據說,是沒有結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
所以,偷來的紅玫瑰,永遠是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家裏的白玫瑰,永遠隻是衣服上沾著的一粒飯黏子?茗茗,覺得又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難以得到的是不是永遠才是最好的?
女人,是不是為了做男人心中永遠的“床前明月光”,而應該永遠不要對男人太好?為女人奉獻給愛情的青春,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溫柔的可可,卻突然出奇的倔強,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氣大到嚇人。
顯然,她也看到那隻精致的Cartier卡地亞的鑽石手表。
“賀正徹!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指著小三手腕上的鑽石手表,因為房間裏的一對狗男女,可可氣憤到嘴唇發紫,一直顫抖到很厲害,“你、你們……太不要臉了!”
一向乖寶寶出身的可可,連破口大罵都不會,更別提講髒話!太不要臉,已經是她認識的髒話詞彙裏的極致。
“夠了,可可,你不要胡說!快出去!”賀正徹卻惱羞成怒的一把推擠過可可。
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最氣憤的是,他現在的態度,就象趕一頭流浪狗一樣惡劣。
可可踉蹌了一下,差點被推倒。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沒事吧?”關切、又氣憤地問。
她注意到了,那個小三反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可笑的一幕。現在的情景反而象小三象在考驗情人,有沒有足夠的魄力去處理這種突發事件。
可可顯然還一時消化不了,明明應該心虛的男人,為什麼依然這麼理直氣壯?這麼多年,他已經太習慣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們……!”可可已經出離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罵詞。
反倒是小三往煙灰缸裏優雅的點了一下煙頭上的白灰,站起身子,與賀正徹同一“戰線”。
小三的個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個頭,她居高臨下,俯視可可的模樣,可惡、囂張極了,“怎麼,想罵人,卻連個名詞都找不到?”小三弩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徹,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樣,胸無半點墨,根本無法溝通!”
他對外麵的人這樣形容她?可可僵凝住了,無法反駁,隻想大笑。
“賀正徹,你有沒有良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績優生!”安子茗馬上冷笑反駁。
可可當年是為了誰,放棄了名校?
當年,又是誰,流著眼淚和女友哭訴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難,根本負擔不起學費?
當年,又是誰,起早摸黑的去打工,大凍天的為了省二元的公交費,每天起碼步行一個小時上下班?
當年,又是誰,摟著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諾,不停的發誓,如果有一天辜負了她,願意五雷轟頂?
現在,雷在哪裏?男人的誓言就象嚼口香糖一樣隨便,為什麼這個什麼破雷,連一個閃電也沒劈下來!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績優生?”小三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一樣,“你們想告訴我,績優生會考不上大學?會現在隻是一個醫院的迎賓‘賣’笑?”
典型知識份子看不起人的嘴臉。
“這位小姐,請問賀正徹,還和你說了什麼?”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個夠,痛到認清楚那個男人可惡的嘴臉,痛到把已經潰爛的毒瘤徹底割掉!
“賀正徹都和我說了,這婚是家裏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羅嗦又沒知識的黃臉婆,兩個人在一起差異太大,根本就培養不出感覺!”
他真的這麼說?可可眼睛直直的望著丈夫。
而賀正徹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小三一點也不客氣的繼續說著,“他經常掛在嘴裏,說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膚嫩滑到和你簡直是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象一條死魚,還沒動兩下,就問好了沒有、快一點……讓他一點再繼續的衝動也沒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點走型,因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點就說飽了,家裏的剩菜剩飯,是誰在解決?
是啊,小三肌膚是比她好太多!人家用的是蘭蔻?嬌蘭?還是雅詩蘭黛?而她,因為這個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寶!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動力是比她強!但是誰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的家務活的家庭主婦,在床上精力無窮?
“老實說,我真的不太懂,象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當初怎麼會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氣質本來就不行,穿衣服還一塌糊塗,根本就和品位兩個字搭不上邊!”
“小三”指著可可一身樸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齒,越說越暢快了。
15
可可一直瞪著一雙圓眼,蒼白、顫抖著唇,死命的命令自己不許哭。但是,一向老實又單純的她,又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
現在這世界是反了嗎?會偷的永遠比被偷的凶!
安子茗再也看不下住了,抓住小三的手指,不客氣的推開,以保護者的姿態,護住了可可。
“怎麼,敢情我們還需要寫封感謝信,到您的單位,感謝您能慷凱的‘犧牲’自己‘偉大’的肉體,在無數個午後,陪伴了一名空虛、寂寞的‘已婚’男士的‘芳心’?”安子茗反譏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簡直致命,原本跋扈的“小三”,臉上囂張的表情,整個僵凍了。隨後,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焰頓消,逞強的結舌,“你……警告你,不許胡來!”
寫感謝信到單位,這招,夠毒!
安子茗冷笑,一聲嚴厲,“胡來?還有誰比你們更胡來的嗎?”
人要臉,樹要皮,象他們這種知識分子,重要的就是虛假的名譽!而她安子茗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梁太太,純粹市井小民一員!誰再敢欺負可可,比潑辣,她就不信她鬥不過一隻小小的狐狸精!再惹她,她就帶人衝上辦公大樓,把他們的風流韻事大肆宣傳,看誰怕誰?!
一直仵在一旁的臭男人,居然也緊張了,“安……”才叫了她的姓,安子茗就一口截斷了,“賀正徹,你還是男人嗎?!”
小三欺負他老婆時,他就裝聾作啞,有人跳出來替他老婆出頭時,他居然站小三這邊,這種男人,不一腳踹他到太平洋,簡直不解恨!
正在安子茗很暴躁時,可可卻製止了她。
她靜默的走上小三麵前,仰頭望著小三,目光絲毫沒有飄移到丈夫那邊,沉靜又帶點心痛的說:“這位小姐,你覺得我身材走樣、皮膚粗糙,覺得我躺在床上就象一條死魚,你覺得他衣冠楚楚,很有品位,象他這樣男人,怎麼會看的上我?那麼,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家裏是什麼樣子?”
一句話,問住了小三,同樣,讓賀正徹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但是,可可沒有停頓住自己接下的話,“你眼裏衣冠楚楚的這位,他的領帶,是我挑的!他的襯衣,是我洗的!他的皮鞋,是我擦的!”
“他不僅不會做家務,而且一回到家,從來不會顧忌我是不是剛拖了地板,每次都直接穿著帶著泥濘的皮鞋就往裏麵走!是我跟在他的身後,象個老媽子對待一個孩子一樣,不僅得幫他提來拖鞋,還得親自幫他換上!”
可可輕聲的一句句話,讓小三麵色相覷,象不認識了一樣,轉過臉直直的望著一臉尷尬的賀正徹。
“你眼裏,這位有‘品位’的先生,其實在家裏,他上廁所小便時,從來不會體貼的把馬桶圈掀上去,而且用完廁所從來不衝水。害得我每一次,都得先衝好廁所,用紙巾把馬桶圈擦幹淨了才能如廁。”
不僅是小三,連安子茗都微微張了嘴。
這日常的生活細節,簡直要人命……
“還有,他喜歡一洗完燥就磋腳裏的死皮,但是,他不喜歡在衛生間裏磋,就是喜歡洗完澡,坐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磋腳裏的死皮,而我,隻能對著地板不停的擦,不停的擦。”
小三露出了好恐怖的表情。
“胡可,你夠了沒!”一聲嗬斥,賀正徹已經徹底惱羞成怒。
生活隱私都被曬了出來,真的好丟人。
但是,可可沒有停,“2003年非典的時候,他隻是有一點點小小的體溫,甚至還不到38度,但是所有人都躲得他遠遠的,有些同學甚至悄悄向教授報告,應該把他隔離起來,他好害怕,一回家就死命的抱著我,一直哭!”
一直哭?大男人的,遇見一點挫折就哭,太恐怖了!
小三完全一臉的消化不良了,衝口而出,“那他還抱你?怎麼不怕傳染給你?”什麼男人,太自私了!非典耶,不是鬧著玩的!
“他說,可可,我愛你,一個人死的話,一定會很寂寞,如果要死,你一定要陪我!”可可笑得很淒涼。
曾經以為動聽的情話,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卻隻覺得隻是一個男人自私到極點的宣言?
“簡直神經病!”小三跳了起來,馬上想離這個嚴重形象毀滅的男人遠一點。
“胡可,你不許誹謗我!”賀正徹也跳了起來,急忙拉住小三,“你聽我解釋,她在胡說!”
這是什麼情況,正妻不解釋,反而象小三解釋?就因為在他眼裏,正妻是衣領上永遠甩也甩不掉的飯黏子?
“我誹謗你?”可可一聲輕輕的嘲弄,“賀正徹你真不是男人!記得我為了你,和家裏鬧翻那一天,你說過,你如果負了我,你就……”
“啪”的一聲巨響,可可的話還未完卻摔在了地上。
“你他媽煩不煩?”
房間裏,整個空氣都凍結了。
可可撫著頓時紅腫了半邊的小臉,坐在地上,仰頭用陌生的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嘴巴麻木的吐出未說完的四個字,“不得好死……”
女人是笨蛋嗎?過去能讓你感動到流眼淚的誓言,現在連自己回想,為什麼也這麼可笑?
賀正徹尷尬望了望自己失控的手掌。如果她不是一直這麼煩,不停的把過去的事挖出來說,他也不會打她……
再“啪”的一聲巨響,這一巴掌,反而是小三轟得。
“賀正徹我看錯你了,會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媽不是人!”小三唾棄了一口,甩了一下頭,瀟灑而去。
“紗紗,你聽我解釋!”那個臭男人,居然追了出去。
“真的太好笑!”可可大笑出聲,笑出眼淚,一張紅腫了半邊的臉,顯得越發刺眼。
一出抓奸的可笑戲碼,居然是這樣落下了帷幕。
“可可……”茗茗蹲在了她身邊,環住她的肩膀,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
“痛不痛?”茗茗摸著她紅腫了半邊的清麗容顏,自己也掉下了眼淚。
“他以為,我不會離婚,他就是吃準了,我不敢離!”可可扯著她的手大哭。
當年為了一個男人,鬧到家變,鬧到這麼轟轟烈烈、義無反顧,好不容易,這幾年父母才漸漸接受了當年她的決定,現在,又怎麼能這麼慘淡收尾?
離婚,不是兩個字這麼簡單。社會的目光,親友的嘲笑,年邁父母的心痛,這麼多要麵對的問題,不是能一氣用事,說離就離的啊!
男人就是抓住了女人死穴,才敢這麼囂張?!
“晚上我陪你,先回家吧。”她能說什麼?她知道如果讓可可離婚,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法。
也許,梁梓析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想失去,糊裏糊塗的不更好?起碼,現在不用心痛、不甘到了將近。
“我不甘啊,茗茗!”可可用力握著她手腕的力度,很大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哪個女人,會甘心?!天殺的男人!
“出軌,是吧,找新鮮是吧?為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突然可可忿忿的站了起來。
“可可……”她想做什麼?
“除了他,我沒有過其他男人,真為自己覺得悲哀!”可可開始憤怒的鑽牛角尖,“茗茗,我要報複!”
“可可,你在說什麼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因為生氣亂報複?你冷靜點!”茗茗慌了。
“不!我要找男人上床,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
“可可!”
她拉不住她,隻見可可飛奔而出,居然衝動的衝到對麵,一直流著眼淚,瘋狂的用力拍著對麵房客的門。
“可可,不要!”她拉可可,但是一把被她推開。
“找哪位?”房門疑惑的被拉開了,對方正穿著白色浴袍,顯然剛沐浴完的樣子,透露著一股清新。
一張俊美、斯文的臉孔,他見到門外的她們楞了一下,“茗……”收住口,他沒有再喊下去。
茗茗也楞住了,這是什麼緣分?居然是VIP會所裏見到那位很眼熟的俊美男子。
“有事嗎?”他溫和、疑惑的問,掩藏激動。
情緒處於崩潰狀態的可可,一點也沒有認出他,一把扯住他浴袍的衣領,激動、瘋狂的問,“先生,你找一夜情嗎?先生,你需要妓女嗎?我免費,我全部都免費!”
他張大嘴巴,整個人呆住。
16
一張俊美的臉孔,因為尷尬,頓時漲得通紅,“我……”可憐的內向又害羞的男人,被嚇到說不出話來了,隻能不停的尷尬擺手。
他求救的目光,一直不斷的向安子茗投射。在那樣的目光裏,安子茗覺得那股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又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她以前到底認識他嗎?
“為什麼不要?難道在你們男人眼裏,我真的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可可還一直扯著他的浴袍衣領,絕望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