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現在的她,邋遢到連免費送上門,也讓人沒胃口?
她的心裏現在堵的慌,多年的委屈現在變成鬱結,她什麼也不求,隻求公平!
“可可,你別這樣!快別勉強別人!快放開人家拉!”茗茗著急得製止著她。
“勉強?”終於,可可失神的一點點鬆開了他。“我不勉強別人!他想離,就離吧……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一得到自由,陳鋒趕緊尷尬的拉好自己的浴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用眼神詢問安子茗。
我的朋友出了一點事!真的很抱歉。
她無聲的用口型回複他。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應該是陌生人,她卻覺得和眼前的男子好像早就認識了好久一樣。
“我不稀罕!從此以後胡可要瀟瀟灑灑自己的人生!”可可象在安慰、說服自己一樣,不斷的自言自語著。
“可是,我胸口這一股憤怒為什麼始終壓製不下?為什麼,我想要冷靜,卻一直想要墮落的衝動?”可可慘淡的一笑,在茗茗憂心重重的眼神下,一步又一步的後退,不知不覺中已退到梯門旁,“如果今晚不做點什麼,我真的會發瘋!”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奔入了電梯。
“可可!”安子茗大失所驚。
但是,遲了一步,任她怎麼掰,梯門已經關上,一路直下。
安子茗想衝向安全樓梯,想追下去,卻被陳鋒製止。
“不行,安全梯太黑、太不安全了!”
茗茗已經心急到根本沒時間和他廢話,“她會出事的!”
“你快去按電梯,我換衣服陪你去找她!”陳鋒說完鬆開了她,回房間裏快速的換好衣服。
他換好衣服匆匆跑出來時,果然,門口已經沒有人。
茗茗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性子急得不得了,又不喜歡聽話。
他苦笑,急忙去按電梯,電梯一到,他焦急的不停看著往下跳躍的數字板。
這一次,還會失去她的蹤跡嗎?不要!就算永遠隻能做朋友……
電梯門一開,他一衝出去,就剛巧看到某個“不乖”的家夥,狼狽的一拐一拐地跑出安全門。
連他都不自知,自己的唇角慢慢地上揚著。
茗茗跑向自己的小甲殼蟲,他看到後麵掛著大大的“實習”兩字,俊美的眉,蹙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一把奪走了她的鑰匙,“我來開車!”
安子茗望了望驟然空空如已的手掌。
他真的下來了?這男人,是不是對陌生人太熱心過頭?梁梓析曾讓她多看看警訓……
但是,非常奇怪的感覺,她一點也沒有覺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壞人。
反而,莫名的讓人能覺得依靠,她沒有猶豫,“砰砰砰”的急忙跑向副駕駛座。
其實她很討厭開車,學車的時候就整個嘴巴翹得老高,但是梁梓析說以後如果有了小孩,會開車的話,就能方便接送孩子上下課等理由,讓她沒辦法反駁。
孩子、孩子、孩子……一念及,好像將來生活的每一個步伐,梁梓析都早就計劃好了,隻要按著他說的,按步就班前進就好。
“你朋友會去哪裏?”陳鋒一發動車問她。
可可會去哪裏?安子茗愣了又愣。
除了那個臭男人,可可其實沒有家。
因為那個臭男人,可可犧牲了自己的學業,父母一氣之下,將她趕出了家門,這幾年,偶而聽說她的父母語氣有軟化的可能,但是逢年過節,她的父母一次也沒主動邀她回家共度天倫之樂。
但是,除了娘家,她又能去哪?
“我們先去環北西路!”隻是先去試一下。
他點頭,啟動車,汽車往著正確的方向馳去,卻問了很奇怪的一句,“環北西路車子能拐進去?我記得那條弄堂很小……”
環北西路城市道路建設都有十年了啊!
安子茗偏頭看他,直直的目光,盯得他不好意思。
他又說錯了什麼?
“你外星球來的啊?!”
他被她一句話堵得臉又紅了起來。
“環北西路不是靠近XX影院那條路?那應該是條很小的夜市街吧?”小時候他和她常常帶著零花錢去那買敲糖吃,通常阿姨給她的零花不多,她很窮,嘴巴又讒,才沒吃幾顆敲糖,口袋就翻光了。
於是,他的口袋一次又一次被她打劫一空,到了後來,為了讓這隻小讒貓饜足,每回被她約上街,他都拿出早就收集好的空牙膏殼、廢銅爛鐵去夜市裏換敲糖。
更可笑的有一次,他口袋被她劫光了,連原材料沒有了,但是這牙齒都快爛光了的家夥就是不依,居然搶了他的一大串家門銅鑰匙,讒嘴換了敲糖。
怕她被又被阿姨揍屁股,回家後的他,隻好和養父母撒謊,是他把鑰匙弄丟了。
為了她,他第一次做壞孩子!
17
在她的指點下,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環北西路。
他很震驚,這、這、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以前破舊的小巷,現在變成了寬敞的大馬路,那些夜市的小攤小販,也都不知道被趕到哪去了。
“現在,我沒有時間和你一一解說,等有空了,我帶你去這城市轉一圈!”土包子!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沒有返鄉的遊子。
跟著她指手畫腳,他開到一個陳舊小區,剛一停好車,她就跟著記憶裏,踩著高跟鞋,一路爬上了七樓。
其實,可可的家境並不好,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所以乖巧的她,從小就很認真讀書,一路以來都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公立學校。
曾經,她是父母所有的希望和驕傲。
曾經,整個小區裏,都認識她,她說,小時候很多人提起她:“胡可啊,老胡家的女兒?她可是××中學考年級段第一呢!”
“胡可啊?認識,當然認識!聽說她又在奧林匹克算術裏拿第一了呢!”
但是,現在,大家談論的隻是,“胡可?老胡家的女兒?哦哦,我想起來了!聽說她的丈夫是個律師呢!”
同樣羨慕的語氣,隻是,現在的光芒,來自依附著的男人。
如果當年,可可沒有遇見那個男人,她的人生也許能就此一路勤奮下去,是不是現在名成功就的人,反而是她?
這些揣測,現在,都已經沒有意義。
門鈴按響,一位臉上有著蒼老痕跡的婦人,來應了門。
“阿姨,請問可可在家嗎?我是她的小學同學,好久沒見他了,特意來找她想討論下開同學會的事。”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隨便瞎掰。
她有一張笑起來甜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請進!”婦人趕緊讓開了路,請他們進來。
“可可啊,早就嫁人了,不住這裏。”可可的母親,有張很和善的臉孔,很難想像當年提著掃把,很絕的說和女兒從此一刀兩斷的樣子。
安子茗環視了一下四周,房子的空間很小,大概四十平方左右,二個房間,一個廚房,沒有客廳,一眼就能望到底。
很明顯,可可不在這裏。心,又開始焦慮……
“這樣啊,我還以為班長還沒嫁人呢。”她胡扯。
婦女歎了一口氣,“不提也罷,我們家可可真是鬼迷了心竅……幸好現在日子過得還可以,丈夫對她還不錯!”
她楞了一下,顯然,可可從來報喜不報憂。女人啊,無論是妻子的角色,還是女兒的角色,總是思前顧後,委曲求全。
“兩位怎麼稱呼?”
“阿姨您好,您叫我茗茗就可以了!”到哪,她都混張嘴甜。
“這位先生呢?貴姓?”可可母親轉向他。
他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如果他說出自己的姓名,她,會認出他來嗎?
心跳,突然加劇。
“免貴姓陳!”他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恭恭敬敬的模樣, “姓陳,名鋒。”他溫和、禮貌的回答,但是目光卻一直緊盯著她。
心跳,好快,好快,仿佛快要躍出心房。
笨蛋茗茗……認出他了嗎?!
陳、陳鋒?
她的嘴巴微微震驚的張開,目光也震驚的一直呆呆望著他。
是、是他嗎?
眼前的男人,有一張與記憶裏很相似的漂亮麵孔,慢慢的,那張八歲小男孩漂亮的麵孔和眼前男子俊美的五官,相結合……
不可能!她打斷了自己的揣測。
媽媽說,舅一家人早就決定不回國了,包括小表哥。而且,小時候小表哥的樣貌長的比女生還靦腆,秀氣,與眼前文質彬彬的氣質下,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男性特有的自然、清新的魅力男子,有著天壤之別。
就算男大十八變,小表哥也應該變得比李俊基更漂亮才對!
“嘿嘿,原來你的名字好普通!”她捂著嘴巴幹笑,掩飾心慌。
陳鋒,好普通的名字。小學,隔壁班就有一個胖胖的男孩子叫陳鋒,中學時,同班也有一個小帥哥與他同名,在醫院上班時,更遇見過N個陳鋒。
曾經,他離開的N年後,街上有人喊這個名字,她依然會滿懷期待的回頭,但是N年換來的都是失望,隻是相同的名字而已。
漸漸的,在太多的希望落空後,她早就麻木,鋒表哥,不會回來了。16歲那年,她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名字、好普通?……”他徹底被打擊到了。
真的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從可可母親家裏出來的時候,茗茗的腦海還一直在盤旋著老人的一句話。
“孩子,這世界上,誰也靠不住,靠父母,父母有年老的一日,無法照應的一日。靠丈夫,到頭來,隻能被人輕忽。女人啊,一定不能對男人太妥協,太犧牲,一定要學會善待自己!”
第一次,她覺得,她在家裏一直象寵物一樣被梁梓析圈養這,是不是錯了?如果有一天,梁梓析變成了第二個賀正徹的話,她的下場是不是比可可還淒涼?至少,可可現在還有一份工作。
一陣寒風吹過,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
18
後來,她和陳鋒嚐試過到很多地方找可可,迪吧、音樂吧、甚至江壩邊……
但是,都沒有可可的蹤跡。
快臨近淩晨一點,終於,有一條信息靜靜的響起:茗茗,我很好,心情也平複了,帶給你麻煩了,不好意思。
信息裏的話語,很平靜,應該是已經冷靜了下來?!
終於……
她鬆了一口氣。
隻是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她還需要再去找可可嗎?真覺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正在猶豫間,她的手機突然驟響起“殺氣騰騰”的音樂:
她一看來電號碼,心虛的趕緊接起,果然,耳邊傳來壓抑的一聲咆哮:“打你的手機為什麼老在占線?”
那是因為她一直在撥可可手機,她心虛到不敢反駁,梁梓析的脾氣一向沉著,但是前提是別惹他生氣。
夫妻三年,她了解,他的脾氣一爆發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哄得下去。
“安子茗,你看一下手表,幾點了!你覺得象話嗎?!”陰森森的一句話,反問到她打了一個冷顫。
他以為她隻是出去一下下,沒想到就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手機不是聯係不上,就是一直占線。
更煩的是,他快被何萱娜熱切的目光快活剝生吞了!有她這樣當老婆的嗎?情人節,把老公丟給狐狸精,自己不知道閃到哪裏去了!
到底是她對他太有信心,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嫉妒心?今天是情人節,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和哪個“哥們”出去胡混到過了12點也不舍得回家,他會直接把她大卸八塊。
他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
“把你的地點、位置給我,我馬上去接你!”然後不客氣的家法伺候!
她額頭的冷汗滴滴地流,糟糕……
因為這是可可的隱私,她不可以和梁說太多。
這事,不好解釋,但是梁好像真的生氣了。
“不用出來找我!我馬上回家!十分鍾!”急忙“啪”的一聲,她蓋上手機蓋。
“陳同學,拜托!”她手掌合攏,拜托著。
同學?
陳鋒苦笑,這丫頭,還真會攀親結友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十分鍾,OK?!”一路上,他開車非常的沉穩,輕易可以看出是老駕駛員,所以拜托他快拿出他所有的飆車技術!
“十分鍾?十幾公裏的路程,又要穿過市中心,一路那麼多紅燈,你覺得可能嗎?”他盡量保持語氣溫和的反問,心房好像被一隻魔手揪著一樣,很不舒服。
一直相信,她是那種談起戀愛,就會全心全意,用生命認真去愛的女孩,隻是為什麼親眼去驗證的時候,覺得心房真的好痛。為什麼,他該死的要遲到?……
“當然可能啊!”她衝口而出。
隻要把紅燈全部都無視掉,油門狠狠的踩,就可以了!她就是這樣趕到酒店的!
“我持外國駕照的,還沒有去考中國駕照。”他據實以告,他不能被交警抓到。
啊,我的媽呀,無證駕駛?他怎麼可以為了幫陌生人的忙,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我來開!”她解開安全帶,就想親自上馬。
她的急性子發作,梁梓析的包工臉一直在眼前晃。
“係好安全帶吧,我開車還是比你在行一點。”他說話依然溫溫和和的,“我想你的丈夫也不會為了多等幾分鍾,同意讓你去闖紅燈。”
他一提及,她頭皮發麻,闖紅燈是有拍照的,而梁梓析是會定期去檢查她交通違規記錄。
為什麼和這個男人剛認識,但是好像對方很熟悉她的性格一樣,一下子能抓得住她軟肋?
一路上,陳鋒開得並不快,他承認,他並沒有這麼偉大。
與她最後相處的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那麼珍貴。
一顆心,澀澀的。真的,要親眼目睹,她奔向別人?
隻能,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再打擾她了,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她幸福,就好……
四十分鍾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高尚住宅區,意外得竟離他的診所很近,而很湊巧,他托中介找的房子,也是這一帶。
這麼晚的時間,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不便送她到家門口。
“到了。”他將車停在路邊,把車鑰匙拔出交還給她。
“安子茗,再見!”對她揮揮手,他推開車門而下。
急忙,她也下了車。
“陳先生,我的車,可以借你開回家!”這個時間出租車不好叫。
喊“陳先生”三字,真的很別扭,隻是陳鋒兩個字,她怎麼也喊不出口,這個名字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她內心深處,最純真無暇的初戀。
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毫不猶豫的準備將價值三十幾萬的車子隨便借人?莫名奇妙的信任感。
他聽到那一聲“陳先生”,他回頭,溫和的淡笑,淡淡的無奈,對她再次揮手道別。
再一轉身,那背影,被街燈拉得很長,又斜又長的淡黃色背影,那麼寂廖。
望著那背影,她的胸口,好像有多年前,與什麼擦肩而過的惆悵。鼻子一酸,為什麼她好像真的有見到了童年玩伴的感覺?
趕緊拍拍自己圓圓的小臉蛋。惆悵、憂鬱,不適合安子茗!
為了節省時間,小區的車位很緊張,她幹脆將車停在這裏。
關上車門前,一陣花香四溢。
車的後座上,零星躺著一朵又一朵的粉紅色玫瑰。去找可可的一路上,在酒吧門口、江壩邊,因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陳鋒被無數個小孩抱腳。
“哥哥,買朵鮮花送給漂亮姐姐吧!”
“哥哥,女朋友這麼漂亮,買朵花吧!”
想起他尷尬的憋紅臉,又脫不了身的樣子,她就想噗嗤發笑。
通常,梁梓析如果遇到這種情景,他淡漠又銳利的眼神,會讓那些很無賴的小孩自動乖乖鬆手。但是,顯然陳鋒根本應付不了,他隻能乖乖的掏出皮夾,買下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
隻是,她有點意外,他挑得全部是粉紅色的玫瑰花。
一路上,他也不敢尷尬的將玫瑰花遞給她,隻能自己拿著,又擱到車上。
可憐的被人拋棄的玫瑰花!玫瑰花還全部是鮮麗綻放的,丟入垃圾筒的話,真的太可惜了。
她搖頭歎氣,一朵又一朵的收拾起來,數一下,居然剛巧十一朵。
她捧著玫瑰花一邊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邊撥著家裏的電話。
很奇怪,一直無人接聽。
唉,她遲到了這麼久,梁梓析是不是已經生氣到懶得理她?還有,不知道那隻老狐狸精走了沒有。
她不是傻瓜,她一眼就能明了,梁梓析對那隻老狐狸精半點興趣也沒有。
隻是,為什麼他閃躲的樣子有點心虛?明明,他也可以用自己銳利的目光,“殺”死那隻狐狸精啊!
臨近小區門口時,她低頭翻找大門感應門卡,拾起那張薄薄的卡片的同時,也止住腳步,怔然望著前方緊緊糾纏在一起、相擁的男女。
居然,是她的丈夫,和那隻狐狸精。
心,一涼。
手一鬆,粉紅色的玫瑰,散了一地。
19
她說十分鍾內一定到家,時間早就已經過去。
每隔兩分鍾,梁梓析都淡掃著客廳裏的掛鍾。是他對她太寵愛,寵愛到已經無法無天?
她出門的時候,難道她都看不出來,他在極力壓抑不悅?粗線條的她,怎麼不用心去想一下,他為什麼不開車送她出門?
是什麼人讓她重要至此?十分鍾?
如果他認識的那個小朋友確實叫安子茗的話,憑她蹩角的停車功夫,想要規規矩矩的停好車,也起碼需要十分鍾。
他生氣歸生氣,還是拿了鑰匙,淡而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依然賴著不走的女人,“我要下樓去接妻子。”語氣裏的逐客令,很明顯。
何萱娜覺得自己都快被他的冷淡凍傷了!
兩個人又不是沒睡過!明明那麼好的機會,但是,無論她怎麼挑逗,梁梓析就是不為所動,唯一的解釋,他對他的小妻子很在乎,在乎到不想任何意外發生。
這樣的解釋,令她好不甘心!何萱娜一點主動起身的意思也沒有,一雙修長的大腿,依然交疊的擺出撩撥的姿勢。
她不服氣,自認成熟大方、明豔動人的她,怎麼可以輸給一個根本還沒發育的“小孩”?
“那你繼續待在這吧。”他轉身就走,也不去轟她。
大不了,他帶小妻子去酒店住一段時間。
同事一場,他不想大家臉撕的那麼難看,最重要的,他了解何萱娜的性格,就是非常輸不起,如果真的把她惹火了,她可能會告訴小朋友,她以前和他的事。
雖然,那是婚前,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沒結婚前,小朋友好像一直把他當成很“純潔”的菜鳥,更可能一直誤會,他和她一樣,都是彼此生命裏的第一次——
為了家庭的和睦,他希望妻子能繼續誤會下去。他出家門,才剛按下電梯,何萱娜就追了出來,怒喝,“梁梓析,你什麼意思?”
電梯一下來,他淡定的跨進去,回身,淡漠的說,“我告訴過你,我已經結婚了,也不可能離婚!”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道德與責任,過去的事情已經成過去,現在他有了家庭,不會為圖新鮮,去和其他女人胡搞。
“我都說我不計較了!”何萱娜急忙追進了電梯裏。
她又沒有要他離婚!兩個人和以前一樣,彼此有需要的時候,來一場肉體的交彙,彼此不必交心,也不防礙對方的生活,這樣不好嗎?她要的隻是這麼簡單的關係!
“我很計較。”電梯裏,他又退開一步,離她遠遠的。
他很計較,也很介意,目前他的婚姻生活很幸福、溫馨,他一點也不想要什麼驚濤駭浪的刺激感,更不想要有什麼改變。
電梯門一開,他從容地跨了出去,一點也不顧那個嚴重被打擊到的女人。
眼看著他顧盼左右的站在大門口,何萱娜滿心的怒火,大聲質問,“梁梓析,難道你愛上安子茗了?”
一聲質問,他整個身體,僵凝住。
愛嗎?
和茗茗一起的這三年,他體會著過去28歲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和快樂。
他很想愛上她,很想很想,也一直在努力,他相信,如果愛情可以培養,那麼不會太遙遠。
找一個認為適合的人選,找一段自己認為很安全、不會受傷的愛情來投放感情,一向冷靜的他,甘之如詒。
無論,現在的他,愛與不愛,將來,一定會愛!
“我不需要回答你這麼隱私的問題。”眼裏犀利的目光一閃,他很不悅。
“梁梓析需要我去‘傳授’一下你老婆經驗,告訴她,你的身體敏感地帶在哪裏?”何萱娜環抱胸部,調恤。
男人,她多的是!梁梓析,雖然她很喜歡,但是她也可以放棄!但是她就是不甘,明明那時候兩個人根本沒有談到分手!她一回國,就發現他結婚了,這不是明擺著她被他甩了?
轉過身子,他根本不準備去理睬這個“瘋子”!
他身體的敏感地帶?他很確定,茗茗知道的遠比她多太多!她以為他會害怕?
他不受任何人威迫,今晚,他就主動向茗茗坦白,他和何萱娜有過一段。可能茗茗會有短暫的難受,但是,總比在何萱娜的口裏得知要強。
掏出手機,他準備撥給小妻子,告訴她,別急,車一定要慢慢開,他不生氣了,他會一直在原地等她。
他的鎮定,讓何萱娜知道他們的過去,根本成不了武器。
“那薑瑜心呢?”她故意問。
薑瑜心,這三個就如同魔咒一樣,他低頭按鍵的手指,好像突然被抽光了所有力量一樣。
“梁梓析,我這次是陪薑瑜心回國!而且,她很不幸福!”何萱娜唇角嘲弄的一扯,終於說出真相,“可能還需要你這梁大律師的幫忙!”
聞言,昂貴的商務手機,“砰”一聲,摔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
20
“出了什麼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澀澀的,有點沙啞,連自己都幾乎認不出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