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三年之癢』(2)(3 / 3)

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是薑瑜心最好的寫照?薑瑜心18歲就嫁入了豪門,和丈夫一直到美國。

“找你梁大律師還能有什麼破事,無非就是離婚、爭奪財產唄!”何萱娜唇角一撇,不屑的說。

離婚?名流雜誌上,不是一直寫兩個人夫妻齊眉,一直是外國社交界的寵兒?

他一直以為,在適合她的生活圈裏,她會生活得如魚得水。

終於,他找回自己的鎮定,“我想,薑家找得到比我更好的律師。”

就算離婚,薑家也應該會找國際知名的大律師,而不是他。

“已經沒有其他的名牌大律師,肯接這個案子。”何萱娜的目光因為嘲弄,開始慢慢的轉冷,“梁梓析,我有我的使命,過幾天,我不得不帶她去找你!但是,我們朋友一場,我提醒你,薑家出再多的錢,你也千萬不要接這個案子!”

為什麼?他看著何萱娜,沒有問出口。因為,他也沒打算接。

無論是何萱娜還是薑瑜心,他都不想再招惹。

那段初戀,曆經十幾年的等待與折磨,早就該埋入黃土。

隻是,為什麼她踞傲又脆弱的目光,她的姿態、她的音韻、她的神情,就象牢刻在石子上的痕跡,永遠無法抹滅地深鏤在他的腦海。

他厭惡那樣的抹不去!現在的他,已經有該愛的人,在等著他愛!

他發怔間,何萱娜從後麵抱住了他。

“梁梓析,答應我,別接她的案子,有些人,你根本惹不起!”

象是警告,象是安慰,象是索求安心……

何萱娜的反常讓他發怔的,一時之間忘記了推開。

“梁梓析,你為什麼會喜歡象她這樣討厭的女人?”何萱娜的語氣,好不甘!這樣的不甘,早就深埋了近三十年!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象薑瑜心那樣的女人,她一點也不善良,她甚至傲慢到非常可惡,刻薄到令人無法忍受,但是,為什麼,從第一眼起,他就是不可自拔的愛上她?命中注定一般的愛上她。

這種愛,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那麼清晰。

“梁梓析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心軟,不要接她的案子!因為已經有好幾名律師……”何萱娜的話語雖然適可而止的沒有說下去,但是言語裏的擔憂很明顯。

他不會接,現在的他,已經冷靜到不會拿自己的心去冒險……

他遲遲沒有點頭,何萱娜一揪,衝口而出:

“梁梓析,你可以老實的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過,是因為我長得和她有一點相象嗎?”

他一僵。是嗎?

她們是表姐妹,總是有一點相象,更何況學生時代,何萱娜特別喜歡刻意模仿薑瑜心的言行舉止。

是因為這樣嗎?所以,在律師事務所重逢後,他輕易就接受了何萱娜的追求?……

因為他的無法回答,何萱娜有點惱怒了。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看見捧著鮮花、低頭翻著提包,漸漸走近的人影,她的唇角勾起一昧惡意的笑容:

“你以前和我上床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我,還是她?”她故意將聲音放大,故意將粱梓析抱得更緊了,整具軟綿綿的嬌軀更是貼得毫無縫隙。

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

他心煩的用力抓住何萱娜的手,想一把扯下,卻眼睛的餘光望見一地怔落的粉紅玫瑰花,整個人僵凝住了。

茗茗……她、什麼時候在?她,聽到了多少?

莫名的,他很慌。

用力,甩開何萱娜,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妻子。

“茗茗……”他複雜的凝視著他。

無論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他都可以解釋!

“嗨!你們在說話?我、我……沒打擾你們吧!”她在說什麼?

安子茗牽強的扯動唇角,卻怎麼也擠不出一個笑容。

一回家,就迎接這麼大的一個“驚喜”,這算後院失火嗎?

何萱娜一副看好戲一樣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她蹲下,腦袋空白一片,沒有任何意識的去撿一地的玫瑰花。

“你聽我解釋!”他也著急的蹲了下來。

該死!他已經一直站的離何萱娜遠遠的,怎麼還是一閃神間就讓她抱到了?!還見鬼般的那麼親密!

她撿好了花,就站了起來,刷下感應門卡,不理他,衝進了小區。

步伐急得後麵有毒蛇猛獸在追趕一樣。

她多麼多麼的信任他啊!

可是……

“你以前和我上床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我,還是她?”這句話,她聽的好清晰。

上床……他們……

她不知道何萱娜口裏的另一個她是誰,但是,他居然和何萱娜上過床!

她一直笨蛋的以為,他們隻是舊同事而已!嗬嗬,原來還是舊情人啊!

她剛一跑到電梯口,他就追了過來,她的腳剛一踏入電梯,他就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

“放開我,混蛋!”今夜一夜累積的對男人的失望,徹底爆發了。

她拳打腳踢。

他身上,又是那一股濃鬱的“奇跡”香水味,令人差點想吐。

他不是第一次被那個女人抱到!

那麼那個“上床”呢?何萱娜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如果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她沒有辦法原諒他!

“你聽我解釋!”他咆哮的重複了一句。

這暴躁的小野貓,他的大腿被她踹得肯定鐵青一片了!

“我不聽!”她氣憤的用手裏的粉紅玫瑰砸到他的頭上。

玫瑰粉紅色的花瓣,因為她的發狠,一地狼狽的落瓣。

甚至,有一些還凋零在他的頭頂。他的手按下電梯關閉鍵,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野蠻。

這個凶悍的小野貓!

“……”她無法開口了,隻能手腳並用奮力掙紮。

這不是以前啊,她不聽話,他就用吻來懲罰她。

他雙手強勢的挾製住她胡亂拍打的手,狠狠的吻她,吻住她的難過,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

她悲憤的任他柔軟的舌間攻城掠池,任他钜細靡遺的慢慢、耐心洗滌著她的憤怒。

電梯門開了,他橫抱起了她。

關上家門,還沒有回到柔軟的大床上,他已經在沙發上壓倒了她。

她掙紮,但是抵不過他的力氣。

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向她解釋,今晚,他和何萱娜雖然獨處一晚,但清清白白!他在她身上點燃著熱烈的火花,幾年的婚姻生活,敏感的地帶輕易就能被對方點燃,一室的旖旎春光。

客廳的鏡子,反射著兩具交纏的身體。

隻是在欲海裏沉浮的她,卻清晰無比的看著鏡子,看著鏡子中,他和她,屬於人類最恒久的律動,冰與火之間,她一陣茫然。

為什麼,此刻,是用性來解決矛盾?不是,最簡單的一句“我愛你”?

21

額頂著額,彼此的喘息,隨著高潮的到來與饜足,漸漸平複。

沙發上,她倦累地蜷臥在他臂彎,卻睜著眼,依然無法入睡,激纏的性愛解決不了問題,她心裏擱著事,怎麼也沒有辦法當什麼也沒發生。

他睜開眼睛,轉過臉,果然又看到那張困惑的小臉。

其實,他們的性格完全南猿北撤,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將來他會娶一個單純的象白紙一樣的小妻子,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人生,真的很多意外。

兩個原本並不適合的人結緣,本身就是一場意外,而以為不適合的兩個人,在婚姻裏卻奇跡般的契合,更是一場意外。

隻是,她比較適合單單純純的愛情,而他早已經過了純純去愛的年紀。

“我和何萱娜談過戀愛。”終於,他還是開口解釋。

她眉頭果然動了一下,隻是保持沉默,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純潔。”他歎氣承認。

很抱歉,他撿了一個大便宜,他享受了她的純潔無暇,卻沒有辦法回報相同。

她抿著唇,依然一言不發。

其實,令她不舒服的是,她有一種什麼都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如果不是何萱娜主動挑恤上門,他是不是永遠不會交代他以前的情史?

她傻傻的不僅把他當成最愛的人,也把他當成最知心的朋友,什麼都告訴他,什麼都向他坦白,包括她那段純真到令他嗤笑的初戀。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她曾興致勃勃、好奇地問他,他隻是含糊不清的一帶而過,給她一種誤解,以為他的感情世界在沒有遇見她以前,也是一張白紙。

很聰明的男人,而她,真是個大笨蛋!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永遠聰明的不會主動交代情史……

他想揉揉她可愛的短發安慰她,但是被她偏頭一閃,躲開。

他的大掌僵了一下。

她會不會太不講道理了一點?畢竟那些都是婚前的事。

“成年男女之間的交往,發生過什麼,不是很正常?”他試著和她說道理。

她知道。

隻是。

“你喜歡過她嗎?”她很在意,這個問題。

比起肉體關係,她更在意的是這個問題!

他,慎重思考、回想了一下。

那段感情應該是,空虛多過喜歡。

“嗯。”他淡淡的應聲敷衍。

他不想越解釋越糟糕。

握緊拳頭,她赤紅了眼。

她嫉妒!

他從來沒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更甚至連“我喜歡你”也沒有!她知道他的個性沉沈,肉麻兮兮的情話他向來不會說,所以她也沒有刻意為難他。但他居然說自己喜歡過那隻老狐狸!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頓起,從此以後,她必須學得聰明點,別讓老狐狸對他太過近身!

“那我呢?”她好想好想聽一句最簡單的表白。隻要他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撫平她所有的不安。

他僵凝了一下。

我當然是愛你……這幾個字,梗在喉間,怎麼也無法去騙她。

“別傻了!”他隻能尷尬的起身,去撿地上的西褲,去收拾一地的狼籍,裝作認真的清理,含糊不清的打混過去。

他收拾著淩亂,卻在接觸到一地散落的粉紅色玫瑰花時,僵住,機械式的移頭,望著客廳那一大束自己送的完好無損的漂亮玫瑰。

她回來的時候,手裏確實捧著一束花,是誰送的?她晚上出去見了誰?

漫天的不悅,占領心房。閉上眼睛,用幾秒的時間,他沉澱、冷靜下來,不去質問她。

今天,兩個人都累了,他不想再挑起爭端。

又是這句,別傻了,好像她問的永遠都是傻問題。

他當然愛你!安子茗別傻了!以前她都自動這樣理解,為什麼,今天好像有點困難?

“我想出去工作。”她說出自己今晚所作的決定。

而這個決定,此刻無比堅定。

“你說什麼?”她說自己想出去工作?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總是對他妥協,總是對他點頭,但是,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想出去工作!”她重複了一次自己的決定。

他扶額,覺得兩額的位置有點發痛,“可不可以不要胡鬧?!”怎麼突然說要出去工作?待在家裏不好嗎?

為什麼,她要出去工作,變成了胡鬧?

“不是胡鬧,我要出去找工作!”這麼正常的一個決定為什麼變成了她在胡攪蠻纏?

他試著心平氣和,“上班很辛苦,出去很受氣。”

她是他的小寶貝,他怎麼舍得她被人操得團團轉或者被人指著鼻子罵?

“我還沒工作,你怎麼知道我就會受氣?”她不服氣。

以前在醫院,也常常挨領導批評,但是如果這是受氣的話,沒有嫁給他之前,她挨了多少年?!她根本就是活躍的小麻雀,為什麼硬要把她當成金絲雀來拳養?

他覺得很頭疼。

“我們一直沒避孕,你可能隨時會懷孕,你想上班了又離職?”他擺出事實。

“三年了,我都沒懷上!”她捏著拳頭,眼眶隱隱有點泛紅。

不想太早生孩子是一回事,懷不上是另外一回事!這三年裏,婆婆帶她去過多少大醫院?每個醫院的檢查單上都是“正常”兩字,但是,她就是懷不上!她承認,懷孕的問題上,她很受傷。

“你的體質偏冷,難受孕,醫生說多吃一點暖和的東西,會慢慢好轉。”

“很多朋友建議我出去工作,分散一點注意力,可能懷孕就會比較容易!”她據理力爭,“這有科學依據!”

他扶住額頭。

“你出去能賺多少薪水?養輛車的錢都不夠!”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拿這樣的事實打擊她。

他知道有點傷人,但是,他隻想及早結束這個話題。

也許他的觀念有點大男人,但是他照顧得了她的生活,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工作?難道她不知道,女人在社會裏討生活,真的很辛苦。

如果遇上居心不良的上司……

她咬著下唇,自尊心前所未有的受傷。

“我可以不開車!現在公車很方便!”她很倔強。

“茗茗,拜托你去看看家裏的存折。”他已經不想和她再談下去。

雖然他不是富豪,但是他賺的錢夠她過上闊太太的生活!

“你每天出去上班,常常加班到很遲才回家,你都沒想過,我一直一個人待在家裏的我,不會寂寞嗎?”她受傷的說。

她是沒法賺很多的錢,但是至少她不想再做米蟲啊。

他一怔。

確實,他從來沒想過,性格活波的她會寂寞的可能。

緊捏著拾在自己掌心的粉紅色玫瑰的“花骸”,他發現自己很怕她寂寞。

“你可以看韓劇,上網看小說。”他牽強一笑,說出她平時打發時間的愛好。

“人家幾年才能拍好的連續劇,我一兩天就能看好!人家作者好幾個月才能寫好的一本小說,我幾個小時就能看完!”他到底明不明白,一直待在家,連精神食糧都啃得差不多的她,越來越寂寞。

她這個理由,夠強大!他發現,在法庭上麵對最強悍的對手,也能鎮定自若、濤濤不絕的自己,居然被小妻子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去上班了,小笨怎麼辦?”他隻能拎出小狗為借口。

“我是它的媽咪,我一樣會照顧好它!”她信誓旦旦。

無語,他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好吧,我考慮一下!”他坐回沙發,一臉的疲憊。

為什麼,她出去工作,得他考慮一下?她咬著唇,硬生生忍下內心真實的抗議,不想一再挑起家庭戰爭。

空氣裏,窒息的沉默了幾分鍾。

終於,他歎口氣,將一直倔著背脊的她,拉入懷裏:“我幫你安排工作,別生氣了,好嗎?!”他妥協。

既然在家裏的她,會不快樂,那麼他隻能妥協。

“明天我讓人事部留意一下,事務所有什麼清閑一點的位置。”最好是那種每天隻要坐著擦指甲油就好的工作。

他一點也不介意和事業夥伴們商量一下,她的薪水由他支付,她隻要坐在辦公室裏翻翻雜誌就好。

“我可以自己找工作。”她很奇怪地看他。

因為他的妥協,她的語氣也馬上化軟,她從來不是得寸進尺的女人。

“不行!你必須得在我的眼皮底下!”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至少,這點他堅持,不會妥協。

說他霸道也好,他就是不放心把小妻子流放到他看不到地方!

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歪頭,深思。

突然,發現,這個建議還不錯!

22

“安小姐,我們看過您的簡曆了,覺得您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

“謝謝!”她開心的點頭,臉上甜甜讓人舒心的笑容。

“但是,安小姐能冒昧的問一句,您結婚了嗎?”負責麵試的人事部員工小陳長得白白淨淨的,他好小心翼翼地詢問。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有男朋友了沒?!

“貴事務所,對婚否有要求?”甜蜜的笑容下,是聰慧的目光,她狡鮚地反問。

“是這樣的,為了工作的長期穩定性,上頭要求我們要應聘未婚女孩或者已育婦女。”簡單的說,那種已婚將生寶寶安排在短期計劃之內的不穩定人群,上頭是堅決不要的。

“當然,我當然未婚!”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她自若的撒謊。

中國有一點好,身份證一欄上不會標明另一伴的姓名。

“歡迎加入!”小陳眼睛一亮。

……

她走出他就職的事務所的時候,前所未有的興奮,她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但是前提,她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打點好!

她的運氣真的非常好,他那邊還沒有消息,她已經在招聘網站見到他就職的事務所招聘文職人員的信息。

其實,說是說文職人員,但是坐辦公室的機會並不多,工作範圍隻是招待一下客人、泡茶遞水,全城各地的送一些法律文書給當事人。

所以,這樣的工作對學曆的要求並不高,而她一張甜膩的招牌笑容,讓人事部的小陳在幾十人的應聘人潮中,一眼就拍中了她。

萬歲!萬歲!萬歲!!!

真的真的超級順利!

她分析過了,雖然工資目前並不理想,但是早上她可以搭老公的車,中午可以蹭老公的便當,這樣省下交通費和餐費,個人費用幾乎等於零,那麼她的工資就是一整私房錢!

三年沒用勞力換取薪資了,現在的她,一想到一個月後,就能拿到二十張真正屬於自己的粉紅色“人頭”,就很興奮。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離自家老公很近,從此以後,她要近距離的守著他!她倒要看看老狐狸精再來怎麼糾纏了!

剛才經過他辦公室的時候,從外麵半透明的玻璃窗裏,她看到梁正蹙著眉,專心致誌的低頭看著文件。

老公賺錢養家真辛苦!她的心窩暖暖的,沒有去打擾他。

看一下手表,再過五分鍾,他就應該可以下班了。

沒有離開太遠,她仰著頭,望著高高的大廈,站在他工作的事務所樓下。

五分鍾過去了,她剛想從包裏取出手機打電話給親親老公,想給他一個驚喜,手機鈴聲已經早一步響起:

“準備一下,我開車回家接你。”耳邊傳來梁梓析沉穩的嗓音。

來接她?嘿嘿,不用了!

“我就在你的事務所樓下呢!準備帶我去哪裏?”外出?他們好像好久沒約會了耶!

也許,在遇見那麼不愉快的事情以後,來一場約會,才是改善彼此的心情,最好的途徑。

她很開心。

她就在附近,這個意外的答案令他驚訝,“帶你去買一些衣服。”工作的事,他已經和工作夥伴們招呼過了,明天她就可以在他的辦公室裏麵享受空調了。

目前沒有太適合的工作,他隻能硬安插了一個秘書的位置。說是秘書,其實她一點也不用負責他的行程,隻要坐在辦公室就玩玩就好,他的工作一點也不需要她,有整個專業的助理團隊。

“買衣服?”她愣了一下。

“明天得開始上班。今天去采購一些得體一點的套裝和皮包。”他告知小妻子今天晚上的行程。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她的衣服和皮包,都太年輕化,不太適合坐辦公室。

而且,他想選一些保守的衣服給她穿。

咦,他怎麼知道她明天開工?這種消息也能傳得這麼快?

梁梓析接到了她,他的奧迪車停在一家非常知名的高檔百貨商場,這家商場,隻出售國際一線品牌,她才反應過來。

“啊?我隻要買一些普通一點的就好!”重新工作了,她確實想新添一些衣物,可是普通一點就好啊!

他總是在忙,兩個人很久沒一起逛街了,他說買衣服,她一點也不敢反對,但是,這牌子……價格貴得也太離譜了!

他淺淺的看了一眼她身上普通百貨商店購買的衣物。ONLY、依戀、伊都錦、SPRIT,他的小妻子買的幾乎都是幾百元上下的衣服,櫃子裏高檔的衣物少之又少。

她說穿著中低檔一點的衣服,舒服點,她說,不喜歡拘謹的感覺,所以以前他一向沒有勉強她。

但是現在不同了。

事務所裏的職工基本都是高薪一族,今天他觀察過了,那些普通的女助理們,提得都是LV、古奇的包包,穿得都是Armani、AlfredDunhill、CANALI……

以後要生活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下,他絕不能讓他的小妻子被人欺負了。

“今天沒刷爆我的卡,不許回家!”他的語氣,很象是命令。

“啊?!”

刷爆他的卡?那她得買多少名牌包包和衣服啊?

她隻是去做個小小的“跑腿”,讓她拿著這麼名貴的包,穿著這麼華麗的衣裳去跑腿,象話嗎?

“不許說不!”他拉著她就往裏走。

他的小妻子的個性他還不了解?全程他得監督著。

怎麼辦?他真的要她穿著可笑的華貴衣服去跑大街?媽呀!她隻適合穿著舒暢、自在的衣物拉!她才不要變成聖誕樹!

幸好,沒走幾步,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蹙眉。

又是這個客戶,每次一來電就會羅裏巴唆的問好多問題,但是,既然是客戶,他就沒辦法。

他指指一家以咖啡色為主調的經典室內裝潢店鋪,讓她先進去。

“起碼挑二個包!”他安排了計劃指標給她,塞了一張金卡給她,“再去挑幾雙鞋,看看時裝在這家店買,還是去其他店。”

她還來不及叫住他,他已經接起電話,向著角落的位置走去。

望著眼前,透露著獨特的當代都巿品味及豪華氣派的店,回頭望望背對著她,專心接聽著電話的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跨了進去。

“歡迎光臨。”上千平方米的雙層店鋪,她站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板、花梨木為配材的高貴、優雅的店,頓感不自在。

好像,有一種灰姑娘誤闖入了皇宮殿堂般的尷尬感。唉,她懷念和朋友們自由自在逛著普通商場的暢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