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售貨員小姐,一看清楚剛進入店鋪的她,明顯癟了氣,不過還算禮貌,“小姐,需要我向您介紹一下嗎?”
“不用了,我自己先看一下。”她笑了一下回複對方,她不喜歡買東西身後一直跟著售貨員。
買了擱家裏吧,反正名牌包包也不會貶值,就當收藏黃金吧。
她歎了一口氣,其實,她真的不喜歡這樣。名牌包包、衣物帶來的能有什麼?不過隻是其他女人虛榮的目光而已。
做人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別人的目光?為什麼要這麼虛榮?其實,她更喜歡款式新穎、樣式多變的普通包包和衣裳。
看了一圈,一款樣式小巧,簡單大方的竹編小手提包吸引了她的目光,這款不錯,樣式獨特、新穎。
她隨手拿起,在手裏把玩。
“小姐,這款是限量版的,中國僅限一款。”售貨員小姐介紹著,語氣不太熱衷。
她翻了一下價格標簽,歎口氣,確實是限量版,價格也很“限量”。但是,這價格,梁肯定喜歡……
“小姐,需要看一下其他普通一點的包嗎?”售貨員小姐不動聲色的斜瞥了她一下。
什麼意思?以為她買不起?頓感,她有點不爽。
正在她準備象電視裏演的一樣,掙回一口氣時,突然,門口一陣騷動。
“大家準備一下,薑小姐來了!”原本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店長,一邊急忙迎了出去,一邊急忙回頭吩咐,“每個櫃台都起碼抽一個人出來,快、快、快!”
店內頓時兵慌馬亂了起來。
正在接待她的售貨員小姐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隻能眼睜睜看著空閑的同事奔向門口迎接。
售貨員小姐懷恨得瞪了她一眼,仿佛她檔了她的財路一樣。有沒有搞錯……
這是李嘉誠的太太來了不成?
安子茗在心裏嘀咕,如果不是梁梓析讓她在店裏等,她才不在這受莫名其妙的鳥氣。
門口的一陣騷動下,她看見一位戴著黑色太陽眼鏡、漂亮的洋帽,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氣質非常高貴的女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踞傲的進入了店鋪。
女人有一張長得相當精致的臉孔。
女人,抬頜,也看見了她,頓時,不悅。
“怎麼搞的?不是提前通知了你們?!”她看了一眼安子茗,揚著下巴,斜凝人的姿態,就象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看著最低賤的仆人。
“薑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店長點頭哈腰,好像做了多大的錯事。
“給你們一分鍾,馬上清場!”厭惡的語氣,仿佛她是多肮髒、惡心的耗子。
“馬上!馬上!”店長急忙跑向她,“恭敬”的鞠躬,“這位小姐,請問您選定了商品了嗎?如果沒有,可否請您先出去一下?我們今天晚上暫時不對外經營了!”
安子茗冷抽一口氣,那女人,好大的排場……
算了,她最討厭和這種人同處一個空間。
“就這個好了。”她揚揚手裏的包,正想買單走人。
“等等!”突然正準備朝裏麵走的女人,收住了腳步。
“那個包,我要了!替我包起來!”女人指了一下她手裏的包,連一眼也吝嗇給予任何人,“記住,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東西!包起來前,擦幹淨了!”
“好好好!薑小姐,我們辦事,您放心!”她還來不及反應,手提包已經被售貨員小姐奪走了。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安子茗望著自己瞬然變空的掌心。
她就這樣,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人搶了東西?
23
已經過了中午十一點,這是他今天第三十五次看手表。
這不爭氣的家夥……
他抬頭望著辦公室內,自己特意為她準備的辦公桌,苦笑。
早上他出來的時候,她還窩在被窩裏,一副睡得很沉、很甜、好像打雷也吵不醒的樣子,他不忍心推醒她,就躡手躡腳的起床,獨自去上班了。
可是,有人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成這樣的嗎?幸好他和工作夥伴招呼過,他的小妻子過來上班隻是玩票性質,遲到早退都隨她高興。
沒考慮過會不會影響不好?沒辦法,他就是舍不得她吃苦,特別是,她昨天好像不知道被某個貴婦氣到快要爆炸。
當時他還在講電話,他的小妻子象吃了十噸的火藥一樣從掛上“暫停營業”標牌的GUCCI店裏,衝了出來。
“GUCCI!記住,我安子茗如果還要你,就把我‘安子茗’三個字反著寫!”
後來了解到她在GUCCI居然受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鳥氣,他聽得也有點上火。
“走!”他當下牽住她的手,準備把她往裏麵拖。
她是他捧在心頭裏的寶貝,怎麼能讓那些勢力眼的家夥欺辱了?
很多年前,他遇見過很多這樣類似的事情,他隻能淡定自若,坦然麵對,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笑貧不笑娼。
但是,換成她,不可以!
“不要拉!”還是她,拚命死死抱住了他。
她才不要做購物狂!她才不要真的為了出一口鳥氣,讓自己的荷包吐血。
結果最後兩個人什麼也沒買成,坐在KFC裏,她喝著冰可樂,吃著熱乎乎的蛋撻,直呼已經心情好轉。
而他,依然黑著一張臉。
“你再這麼嚴肅,我當街吻你了哦!”她湊到他的唇角,一句惡狠狠威脅的話,讓他終於破功,一晚鬱悶的心情,消失彌盡。
見他終於淺淺笑開了,她的心情才真正好轉!
“老公,我真的好愛你!你要一直一直這麼疼我!”她軟趴趴、撒嬌的一句話,暖進他的心。
又看了一下手表。
就算不過來上班,她也該起床吃中飯了。
拿起電話,正準備撥號,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一下,通過玻璃門,他已經看到時尚的套裝下,那雙美腿。
他歎了口氣,“請進。”他重新掛下電話。
高跟鞋,有節奏的響起。
女人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習慣性的準備拉上百葉窗。
“我喜歡亮一點。”他沉聲製止。
如果他的小妻子一來,發現他和何萱娜在一個獨立封閉,肯定又得一番頭疼的折騰了。
何萱娜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馬上就讀懂了他眼裏的刻意避諱,聳聳肩:
“梁梓析,你現在越來越無趣,越來越掃興了!”膽子這麼小,一副典型住家好男人的模樣,無趣到令人越來越沒興趣。
“有事嗎?”他淡淡的開口,低頭,關注著手頭的文件。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何萱娜好笑的問,“我就不能來關心一下你,那天晚上回家有沒有跪算盤?”
“現在市場上很難再買得到算盤,女人要男人跪,隻會跪電腦鍵盤。”他一板一言的回答,實話實說。
何萱娜噗嗤一笑。
說得有血有淚,好像真的跪過一樣。
“放心,我還沒窩囊成這樣。”他打斷對方的臆想。
其實、其實,有過一次。有一次吵架,那一次好像他獨斷獨行的沒有經過她同意,私自幫她回絕了一群男性朋友的聚會,那丫頭居然生氣下砸過來一個鍵盤,說晚上如果他不跪地認錯,就甭想爬上床。
後來?後來怎麼樣了?
他擱下一句大家冷靜一下,去了隔壁房間。
結果茗茗抱著她的鍵盤,呆呆的在被窩裏獨自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又是笑眯眯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
他承認,婚姻裏,他什麼都遷就她,但是不背棄原則。
他也承認,婚姻裏,她很遷就他,早就背棄了原則。
“中午,就我們兩人一起吃個飯?”何萱娜大膽邀約。
“不了。我們已經不是能沒事也坐下來,兩個人單獨用餐的關係。”他淡言避諱。
他不喜歡曖昧。
何萱娜的鼻孔輕嗤一笑,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沒事?”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放下手頭上的文件,抬眸看著何萱娜,淡淡地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關於薑瑜心的離婚案……”
何萱娜才起了一個頭,已經被他打斷,“我對這個案子沒什麼興趣,請他們另起高明吧。”
“我傳達過了,但是薑家堅持‘條件很優渥’,要和你約個時間詳談。”
“女王薑瑜心相信,隻要你一聽過‘條件’後,肯定會心動!”何萱娜的表情,也很無奈,“薑家人,就是這樣,永遠的自以為是。”
他靜吟,沉思了一下,“好吧,待會兒我問一下助理,看過幾天我能不能排出一個小時來,然後再告訴你。”
何萱娜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這麼公事公辦……
“薑瑜心的意思,希望你能親自上一趟她的別墅……”
“讓她和我的助理預約在辦公室!我不喜歡和客人有私下接觸。”他鐵麵無私。
何萱娜先是一愣,然後象了然心懷一樣,“梁梓析,你這是報複嗎?報複她當年把你當著窮小子耍?報複她當年的有眼無珠嗎?”爽!爽!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女王吃“癟”的樣子!
當年……
“不要去臆想你根本高攀不起的人!你給不了我優渥的物質,也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我們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適合!”當年,她離去時不屑的背影。
他一點也不想提當年!報複?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難道你不想讓她看看你今日的事業有成?讓她把當年藐視你的那些話,現在當著你的麵吞下去!”何萱娜壞心眼的慫恿。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薑瑜心越不“幸”,她就越開心!
“你覺得薑瑜心可能還記得我嗎?”他反問。
他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戳破了何萱娜所有的興奮。
確實……她一點也不該死的認為,薑瑜心還會記得那癡戀她的少年。
梁梓析應該不過是薑瑜心女王生涯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卒”而已。
“而且,你們都誤會她了,她隻是性子直,什麼事都實話實說而已。”何萱娜沒想到梁梓析對薑瑜心的評價竟是如此。
“梁梓析,你真是……”著魔不淺!
“你們從來沒有一個人以公平的目光看待過她而已。”所以,薑瑜心在別人眼裏的形象,永遠是扭曲的。
何萱娜深呼一口氣,慢慢吐氣。
她很確定,再不冷靜下來的話,她要爆炸了!
隻好訕訕的轉移話題,“你的小妻子人緣不錯,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外麵的一群人都被她收服得服服帖帖,連挑剔的傑克,都直誇她沒得挑!”
茗茗?她什麼時候來了?
他吃了一驚。
“隻是,梁梓析,我想不通,你怎麼會舍得讓你的小寶貝,做那麼低賤的小妹工作?怪不得,為了顧及你的麵子隱婚也是正常的!”
什麼低賤的小妹工作? 什麼隱婚?
他鐵青著一張臉,也顧不上辦公室裏還仵著礙眼嘲笑的女人,一把拉開辦公室的門,向門口走去。
24
“茗茗,拜托你,可以幫我複印一下嗎?”
“OK,我馬上來!”
拜托,各人自掃門口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如果把時間浪費在幫助別人本份應完成的工作上,等於降低自己的工作表現的機會!
而且,幫得了一次,可能會有必須幫第二次的危險。
已經有人拉住了他的小妻子,好心提點著她這行的“行規”。
顯然,好心人並不怕得罪誰,說得聲音也沒刻意壓低。
這事務所裏,大家要做的就是業績,都是精英,不需要誰顧及誰的麵子,更不需要誰懼怕誰。
“不好拉!莫大姐懷孕了,懷著孩子要注意點,當然要離複印機遠點啊!”好心人沒能拉住她的衣袖。
茗茗手腳利落,每一張傳紙、換紙,她的動作都相當快而麻利,熟稔的樣子一點也不象是在家裏閑置了三年的主婦。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的一張黑臉,會不會嚇到孕婦,畢竟莫助理為了事業已經延誤了多年的“良母”計劃,高齡產婦確實該注意一點。
隻是,這個社會,誰管你生不生孩子,大家隻關心是不是少了一個對手!
“我有個朋友開孕嬰小店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哦!”工作完畢,她不忘記替自己的朋友拉生意。
“好好好!”一定照顧到底!
她今天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外套,明亮、清新,就象沉悶辦公樓裏的一個亮點,又不會太放肆。改良過的利落軍裝搭扣,袖口隨意卷起,配上一頭自然俏麗的短發,簡潔不失大方,在一片名牌服飾的包圍下,一點也不顯得寒酸。再加上她總是開懷的笑容,讓人一見就好感徒生。
“茗茗,你早上和我提的事,令我突然茅塞頓開,你來你來,我們再聊聊拉!”這是辦公室一向以嚴肅、有疑似“憂鬱症”和“燥狂症”雙重病態的李代理?
“李代理,不是我提了真正有效的建議,是你太緊張這個案子了,精神太緊繃了!中午你要好好休息一下哦,找點娛樂,下午肯定能想到更完美的突破點!”開玩笑,她才不自以為是的參合!
“也是,也是!案子是自己的,當然得自己想!”在她信任、加油的眼神下,李代理信心十足。
對,他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別人比自己蠢太多的頭腦!
“茗茗,下午你要去東區送一個文件。”她的頂頭上司將文件交給她。
“領命!”她的樣子很可愛。
她的頂頭上司沒走幾步,又回頭,瞪著她,半響才迸出一句話,“記得坐車要拿回票據,不然得自己陪車錢了!”
好白癡、好沒話找話的叮囑!
但是,“恩!”她一臉的受教。
職場就象一個大森林,而她就是大森林裏狡頡的小兔子。
他鄂然的瞪著這一幕,顯示,她適應太好,同事期待什麼,同事的愛好和憎惡,同事會有的怪癖,會對什麼產生偏見,才一個上午,她都已經摸到八九成。
這些,她曾經對他的用心,原來在職場上也可以“充公”。
而他,昨天才剛與事業夥伴姚律師打招呼,他的小妻子將過來做擺設,今天,他的小妻子居然成了姚律師旗下的小兵。
他後悔,結婚的時候,事務所的人除了大老板,誰也沒請宴請,變成今日的局麵!剛剛三十而立的姚律師沒走幾步,又回頭:“下午我可能也出去,如果順路的話,我載你。”
單身漢在小下屬迷人的笑容裏,已經有點公私不分!
因為,小下屬是個大“馬屁精”,“姚律師你真是個大好人!”
“不客氣,記得答應過幫我找到‘白蜈蚣’哦!”年輕的姚律師出生富豪之家,不同於梁梓析的滴酒不沾,他的應酬相當相當多,久而久之,傷了肝髒,得了酒精肝,轉安酶偏高,一直在一百到二百之間排徊不定,忙碌的生活又無暇住院治療,更何況,西藥本來就是製標不製本。
這個可愛的小小下屬,提議他用民間草藥試一下。
“沒問題!我媽媽家的陽台上有一盆,什麼時候我去偷回來送你!不僅是根部,葉子清涼降火也能吃哦!”她笑得自在,一點也不覺得偷竊娘家物品的行為很可恥。
“你真好!”姚律師感動的說。
好到他都想娶回家,由她來親自照料他的病。
梁梓析如果剛才的臉是鐵青,那麼現在是什麼?沒有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的臉色,隻知道他想殺人!
“梁律師今天怎麼了?”
“梁律師一向脾氣不錯,什麼人惹他生這麼大氣?”
三三兩兩人群從他身邊經過,準備下班去就餐的職員們,一邊捂著嘴竊竊私語,一邊趕緊閃人。
才幾分鍾不到,辦公事裏已經幾乎人去樓空。
隻有一個不識相的男孩閃到了他小妻子的座位旁,結結巴巴,“安、安子茗,我、我、我想請你吃午飯!”
是應聘她過關的小陳。
啊?本來她確實該請小陳一頓的,可是今天她帶飯了呀,準備去蹭親親老公的便當啊。
她望望自己手裏裝在四方型密封盒裏的白米飯,掙紮。
同事關係很重要、很重要……
可是她想見老公!剛想拒絕,她一抬眸,意外的看到,冷著一張臉,仵在走廊上的梁梓析。
倏地,笑容,如花般,點點綻放。
25
沒有多想,她就奔了過去,“老……”“公”字及時咽在喉間。
她現在是未婚姑娘,可要僅記啊!
“老板!”她鎮定自若的甜蜜微笑,一雙大眼睛眨了眨。
老板?如果不是有目擊證人在身後,他想把她活活掐死。
很努力的冷靜下來,他才能抑製住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暴力想法。
“我不是老板!”他的聲音冷颼到凍人。
他的一切都靠自己白手起家,他還沒這能耐,用這麼龐大的資金吃得下整間事務所!
她的笑容凍了一下。 他,怎麼了?
“梁律師,安子茗是新來的員工,有些事情她還不太清楚,有什麼說錯的地方,請你多包容一點!”小陳趕緊打圓場。
隻是,安子茗也沒喊錯啊。
早上開工的時候,他替她惡補了一下,大致介紹了一下這家律師所的高級成員。
大老板常年在外。
其他二位老板,一位是公事上冷靜、淩厲,私底下還算溫和的梁大律師,一位是為人比較開朗、有點小風流的姚律師,他們都是這家股份合作製律師所的招牌明星兼股東。
所以……梁大律師今天是怎麼了?
“跟我進辦公室!”他一眼也沒多給小陳,扔下一句話,酷冷的轉身。
如果再待下去,他會把老實人小陳一拳打扁,還有,那個自命風流的姚律師!
男人對自己的妻子,都是莫名其妙的獨占欲,絕不允許旁人多窺視一眼!
無視小陳擔憂的目光,戰戰兢兢的,她提著飯盒,跟在他身後。
一回到辦公室,幸好礙眼的何狐狸已經外出就餐了。
他麵無表情的拉下百葉窗,將裏麵的世界,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早上幾點過來的?”他拉好百葉窗,慢條斯理的發問著。
“我沒遲到!8點3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時間剛剛好!”她將自己的飯盒背手藏到身後,討好的表情,就象一個等著家長稱讚的好學生。
她連自家爸爸都沒這麼懼怕過,真是她的大克星!
“我出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他一雙淩厲的目光掃向了她。
“我打車過來……”她不敢開自己的車,太招搖了。
“下午把東西搬進來,你工作的位置在這裏!”他指了一下自己辦公室裏麵的位置,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冷靜,一點也不生氣。
夫妻相處之道和職場一樣,冷靜、冷靜、冷靜!下午他會和姚律師表態一下,他“必須”得“挖”他的旗下小兵過來。
她怔怔的看了看那張小巧、明顯隻是擺設的辦公桌。
她的位置在這裏?所以說,他昨天晚上指得上班是這裏?真是徹徹底底在他的眼皮底下!
金絲雀從一隻小籠子裏關到了另一隻大籠子裏。
“坐在這裏,我的具體工作是什麼?”她盯著自己的鞋跟,低聲問。
“你不需要做什麼,你隻要乖一點就可以了!”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隻要乖一點,在他有客人的時候,不要打斷他們的談話,隻要乖一點,在他深思問題的時候,不要太吵鬧。
其他,他對她沒有要求。
茗茗覺得自己真的好窩囊,起碼,在他心裏,她夠窩囊!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在他心裏,她已經和小笨劃上等號?不同的隻是,小笨不能陪他度過每一個火熱的夜晚!
“我想靠自己的雙手,努力掙錢。”依然緊盯著自己的鞋尖,她沒有抬頭,說的好輕好輕。
但是,他卻窩火了。
難道她一點都體會不到,他不能忍受讓她受一點點苦的心情?
她現在的崗位,下午就得讓她送文件,打車肯定不能報銷,她隻能去擠公車,擁擠的公車有多少小偷,有多少性變態,她知不知道?!
他沒意識到自己根本暫時忘卻了,沒有他的23年,她也照樣活得好好,可能被偷過東西,但是絕對沒被變態非禮過!
“靠自己?一個月2000不到的工資,你拿什麼靠自己?”他一貫沉穩的聲音有點揚高。
她現在所做的工作,他大致知道點底薪,試用期不會超過2000,就算做個二三年,工資也可能夠不到三千。
拿這點錢,她能幹什麼?昨天晚上他托一位法國的客戶替她購置的時裝,一件衣服就起碼能頂她一兩年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