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製君主巴列維(2 / 3)

這時,刺客已被國王的汽車司機阿斯拉姆一把逮住,警察和一、兩個軍官也都拔出他們的手槍來,“不許開槍!我要捉活的!”巴列維國王下命令道,可是他的話好象誰也沒有聽到似的,呼!呼!兩聲槍響,刺客應聲栽倒在地,因傷重當場死去。後來查明,這位刺客名叫法克赫爾·阿拉埃,28歲,是伊朗人民黨的成員。

巴列維國王雖然多處受傷,但傷勢都不嚴重,這幾顆子彈僅僅擦傷了他的麵頰、耳朵和肩膀,他奇跡般地死裏逃生,躲過了死神的威脅。十幾分鍾後,巴列維國王被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隻用了個把小時,醫生就為巴列維國王檢查完了身體,縫合了傷口,然後,巴列維國王便回到了王宮。

1949年2月間,巴列維國王遇刺以後,曾經臥床休息了好幾天,在這其間,他經曆了一場深刻的變化。昔日是一個花花公子,沉迷於女色之中,熱衷於賽車、開飛機,又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冒失鬼;可現在呢,他生平頭一遭覺得自己的生命該有多麼珍貴、多麼重要埃他仿佛又成為一個堂堂正正,既有權懲罰,又有權赦免的國王了。巴列維決心借這次自己遇刺受傷的機會,以此為借口,采取行動,強化自己的統治,把反對他的人都給徹底搞掉。

巴列維采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鎮壓反對派,在全國各地進行大搜捕。許多左派政黨包括伊朗人民黨的領導人都被投入了監獄。巴列維還頒布了戒嚴令,禁止反對派的活動。封建勢力則被告誡要同國王站在一起,以便製止“顛覆活動”。

在嚴厲鎮壓伊朗人民黨和反對派的同時,巴列維還假惺惺地做出仁慈為懷、寬恕待人的樣子,釋放了被捕者中的一些嫌疑犯,以此來收買人心。

為了鞏固他的政權,巴列維國王還加緊控製輿論,向眾議院提出了一個限製新聞報道自由的法令,這個法令規定,今後凡是有關國王或王室其他成員的侮辱性的言論,都將認為是犯罪行為,警察當局如發現哪家報紙有這樣的言論,就將立即查抄這家報社,並逮捕它的發行人和有關記者。這樣一來,輿論自由全部被扼殺了。

為了加強國王的特權,巴列維還下令要求半數議員由他自己指派的參議院以後應和必須經過選舉才能產生的眾議院處於同樣重要的地位,而不是象以往那樣他所控製的參議院僅僅徒具其名、形同虛設。此外巴列維還操縱兩院通過了一項憲法修正案,這個修正案規定,巴列維國王有權,或通過一個單項法令,單獨或同時解散兩院。這樣一來,巴列維國王便大大削減了議會的權力,從而極大地加強了他的專製統巴列維國王還采取措施,盡力拉攏、控製軍隊。

通過以上種種措施,到1949年底,年屆而立的巴列維總算把他的國家大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他逐漸成了伊朗政界的一位鐵腕人物,他的專製統治也就從此正式開始了。

7.3粉碎政變,孔雀寶座失而複得

巴列維雖然控製住了伊朗政治局勢,但他的獨裁專製統治卻孕育著危機。

1950年初。由於伊朗同英國石油公司英伊公司的合同即將期滿,雙方進行了談判。談判的關鍵在英伊公司是否給伊朗政府增付費用的問題上。在議會裏,一個以穆罕默德·摩薩台為首的民族主義組織,抨擊這些交易,要求對石油進行國有化。

摩薩台通過公布處於微妙階段的談判情況以及英伊石油公司的陰謀,在國內掀起了一場抗議風暴。與此同時,伊斯蘭什葉派教士也擔心伊朗會重新回到禮薩·汗國王當政時倍受外國人控製的時代去。在這種形勢下,巴列維著重考慮的問題有兩個:

一個是他個人的婚姻問題;一個是控製局勢,鞏固他的統治。

從1950年夏季開始,巴列維的姐姐阿什拉芙公主就開始張羅著為巴列維挑選王後。最後選中了19歲的索拉姬·埃斯凡迪亞裏,她出身伊朗名門望族,在歐洲長大,長得細高挑兒,膚色淺黑,有一對杏仁樣滴溜圓的碧綠眼睛,是個非常漂亮的美人。巴列維與索拉婭見麵後,對索拉婭印象不錯,不久便熱戀上了索拉婭。1951年2月12日巴列維與索拉婭在王宮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從此,巴列維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婚姻生活。

在解決婚姻問題的同時,為了穩定形勢,巴列維要軍隊鐵腕人物拉茲馬拉將軍行使首相權力。幾個月後,1951年3月7日,拉茲馬拉將軍在清真寺參加一個宗教儀式時被刺殺。

消息立即傳遍德黑蘭全城,人們成群結隊走上街頭,歡聲雷動。拉茲馬拉將軍死後5天,即3月12日,巴列維國王任命侯賽因·阿拉為首相。侯賽因·阿拉因反對石油國有化而遭到各方麵的反對,迫於壓力,巴列維國王隻好免去侯賽因·阿拉的首相職務,換上當時石油國有化的旗幟式人物摩薩台。

1951年4月29日。摩薩台正式就任首相職務。在他就任的第一天,摩薩台就主持議會正式通過了關於石油國有化的法令,這就在全國掀起了一股熱情的浪潮,而軍隊和王室對此卻無比忌恨。蓬勃發展的民族主義,使伊朗上層階級和一些西方國家變得緊張起來,他們再次轉向支持國王。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支持下,紮希迪將軍陰謀發動政變,而紮希迪的後台老板就是巴列維國王。他們想把摩薩台趕下台,由紮希迪接任首相職務。

1953年8月15日晚,紮希迪將軍按計劃開始行動。但由於摩薩台事先已得到情報,政變流產了。紮希迪漏網逃脫,其餘的政變策劃者幾乎全被逮捕。第二天淩晨,摩薩台發表了廣播講話:“昨天晚上,發生了一次政變,妄想推翻現政權。

現在,這些奸賊絕大多數都被拘捕入獄。隻有紮希迪等一小股人逃掉了。如有人捕獲紮希迪,我就賞給他五十萬裏亞爾。

參預政變的好賊,統統都要處死!”

巴列維國王參與了這次政變,而且給摩薩台留下了人證物證:口袋裏裝著國王免去摩薩台首相職務的命令文本的王宮衛隊司令奈梅托拉·納西裏上校,8月15日晚十點半鍾到摩薩台的邸宅去捉摩薩台時,被早有準備的摩薩台調來的軍人給活捉了。這一切,都被摩薩台通過新聞媒介公之於眾。這一下,全國的報紙向巴列維國王發起了猛烈攻擊,把他稱為“所有為自由、獨立而鬥爭的人們的死敵。”巴列維國王在政變之前為了避嫌,以妻子索拉姬身體虛弱、需要療養為借口,飛往裏海之濱的臘姆薩爾去靜候政變的成功。出乎巴列維國王意料的是,政變流產了,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消息傳來,巴列維國王別無選擇,隻好盡快出逃,躲避這次殺身之禍。巴列維國王與妻子索拉姬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地在臘姆薩爾登上了國王座機,飛往伊拉克首都巴格達。

1953年8月16日,在令人眩目的晌午的驕陽的照耀下,一架不明國籍的雙引擎飛機,突然出現在巴格達機場上空。這架飛機既不公開申報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同機場指揮塔台取得聯係。當時,機場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伊拉克人正在迎候他們年輕的國王從某地視察歸來。

轉眼之間,這架“山毛櫸”式雙引擎飛機驟然下降,然後徐徐滑行到巴格達機場的一個最冷僻的角落。坐在一輛小吉普上的警察,怒氣衝衝地開到了剛剛停穩的飛機旁,隔了一會兒,又飛也似地往回開去,吱嘎一聲,停在機場經理辦事處前麵。一位職員跳下汽車,快步走入機場經理辦事處的辦公室,抓起電話機,向此刻正在機場迎接國王的伊拉克外交大臣賽義德喀裏爾·肯納報告。由於內心非常激動,這位職員這會兒簡直是氣喘籲籲地對喀裏爾·肯納大臣說:“閣下,有一架伊朗飛機在這兒剛剛著陸。這架飛機上,有三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他們誰都不肯向我通報姓名。可是,他們一獲悉我們這裏正在迎接陛下聖駕,他們就說他們非常緊迫地要求同陛下直接晤談。這簡直叫我束手無策,那麼,究竟應該怎麼辦,請您指示。”

喀裏爾·肯納立即同那位機場經理一起跳上小吉普,他們掉轉車頭,風馳電掣般疾駛到那架不明國籍的飛機跟前,喀裏爾·肯納外交大臣打飛機艙門往裏一望,大吃一驚、瞠目結舌:緊挨著飛行員坐著的那個男人,不就是當今伊朗國王嗎?

不速之客巴列維國王認出了喀裏爾·肯納外交大臣,便首先做解釋說:“我現在請求在貴國避難,但僅僅是幾天罷了。

因為,我迄今並沒有遜位。”說完,他就把他的飛行員和侍從副官介紹給伊拉克外交大臣。接著,他用一種低沉無力的聲音補充道:“我這次飛往國外,可以說在事先是完全沒有計劃的。”

喀裏爾·肯納大臣往飛機的後艙掃了一眼,所見到的情景,的的確確就是這樣。各式各樣的衣服亂七八糟地扔在座位上,索拉婭身穿棕色亞麻布服,萎靡不振地坐在後艙角落裏的一個座位上,臉色蒼白,顯得精疲力竭似的。在她座位後麵,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外交郵袋和一隻珠寶箱。

“照這麼看來,摩薩台終於贏啦。”喀裏爾·肯納大臣自言自語他說,但是,盡管是這樣,作為一個出色的外交家,喀裏爾·肯納深知:不管伊朗是誰掌權,伊拉克作為伊朗的鄰國,一定要與這個鄰國保持和睦關係。基於這種考慮,喀裏爾·肯納大臣還是畢恭畢敬地探問伊朗國王陛下有何指示,並試探著問:“我該不該通知陛下駐巴格達大使?”

“不必麻煩您通知了。”巴列維國王知道伊朗駐伊拉克大使是摩薩台的親信之一,所以他作了這樣的答複。

“在陛下逗留敝國期間,我想請您下榻敝國王宮之一的哈卜宮,您說好嗎?那兒是敝國的國賓館。”

“隨您看著辦吧。”巴列維國王說罷,聳聳肩膀。

過了一個小時後,這些流亡者坐上一輛官方的漂亮的小轎車,並在一輛摩托車的衛護下,離開了機常到達國賓館時,巴列維國王一行人還接受了儀仗隊的致敬。

兩小時以後,忽然稟報說費薩爾國王禦駕前來會晤。急得索拉婭轉過身去對喀裏爾·肯納大臣說道:“此時此地,我這樣衣冠不整,怎能接見伊拉克國王陛下呢?”

喀裏爾·肯納大臣要她大可不必介意,說:“陛下當然知道您可不是參加時裝展覽回來呀。”

第二天,全世界的報紙上都出現了驚人的新聞標題:“伊朗國王下台”,“巴列維國王失去了伊朗孔雀寶座。”

然而,局勢突然發生了驟變。紮希迪在政變流產的當天晚上倉皇出逃,他與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派遣人員見了麵。他們都不甘心這次失敗,密謀了又一個政變計劃。結果,靠著大量金錢的收買,紮希迪在1953年8月18日再次發動政變,推翻了摩薩台政府。這時距離前一次政變流產隻有三天的時間。

1953年8月22日,巴列維夫婦乘飛機回到德黑蘭。他走下飛機,同紮希迪熱烈擁抱,並向其他人招手致意。隨後,他鑽進防彈汽車,向王宮駛去。巴列維國王重新登上了伊朗孔雀寶座,這不僅是他的一次政治上的大勝利,而且在心理上也是一個重大轉折點,巴列維國王從此變得更加冷酷無情起來。

巴列維國王為了鞏固他的政權,他重新登上孔雀寶座後,就大搞鎮壓活動,對摩薩台的支持者和爪牙大肆追捕。同時還在內閣各部和政府機構進行大清洗、大換班。這樣用了兩年多時間他的統治才進一步鞏固下來。

但是,此時另一個問題又困擾著巴列維,這就是,巴列維與索拉姬結婚兩年多後一直沒有子嗣。而巴列維的弟弟阿裏·禮薩在1954年10月的一天因飛機失事而喪生。巴列維的六個弟弟中,按照伊朗憲法,隻有阿裏·禮薩可以繼承王位,其他五個弟弟的母親是愷加王室出身,無權繼承王位。阿裏·禮薩去世後,巴列維膝下沒有子嗣、王位後繼無人的問題就更加突出了。索拉姬平時任性放縱,王室的那班女眷都和她相處不好,再加上她婚後幾年都未給國王生下一男半女,索拉婭就更成了人們議論的對象。巴列維國王卻深愛著索拉婭,他想方設法解決索拉婭不能生育的問題,但都沒能成功。

這下這個問題便給他們的婚姻帶來了災難性的影響。為了保證禮薩王朝香火不絕,在各方麵的壓力下,巴列維國王隻好忍痛割愛,同意另娶妻室。索拉婭出於無奈,隻得同意離婚。

1958年3月,巴列維宣布與索拉婭正式離婚。索拉婭的像片被從全國各地城鎮鄉村給撤了下來,換上了國王親筆寫的一篇充滿著詩情和歉意的離婚文告。為了彌補索拉婭的損失,巴列維給了她一大筆津貼,並將她命名為“伊朗王國公主”。不久,索拉婭就移居瑞士。

1959年12月,巴列維與索拉婭離婚一年多後第三次結婚。新娘法拉赫·迪巴是位21歲的留法學生,父親當過外交官。巴列維是在訪問巴黎期間與她結識的。法拉赫王後不負王室的期望,在婚後10個月,即1960年10月31日生下了一個男孩。當巴列維得到自己有了子嗣的消息後欣喜若狂,他立即宣布:全國放假兩天,減免百分之二十的捐稅,赦免98名罪犯。當天,禮炮聲晌徹德黑蘭城上空。

巴列維國王後繼有人之後,為了維護自己王朝的統治,緩和階級矛盾,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白色革命”上。

7.4 “白色革命”

“白色革命”是巴列維在1962年發動的。所謂“白色革命”,意即“不流血的革命”,它的發動背景是:50年代末期,伊朗經濟形勢不斷惡化。雖然享有石油開采權的石油公司付的錢比過去多了,但貪汙和無能嚴重消耗著國家收入。新貴階級同封建地主的權力發生衝突。由於沒有銀行,缺少流動資金的商人隻得借債,但借債利息高得令人吃驚。失業在增加,社會和政治動亂在增加。在這種形勢下,巴列維擬出了“白色革命”的6條原則,於1963年1月26日提交第一屆國民大會通過;後來,隨著形勢的發展,陸續增加到12條。這12條的主要內容是:1.廢除佃農製,凡是大地主占有的土地,均應重新分配給農民所有。2.全部森林屬於國家所有。3.將所有政府經營的工業企業出售給合作社和個人。4.這些出售的企業所獲利潤,應由勞資雙方分享。5;修改選舉法,準備實行普選,特別是婦女都要參加普選,6.要建立一支知識分子大軍,凡是應服兵役的高級中學畢業生,均可擔任教師。7.要建立一支由各科醫生所組成的衛生工作者大軍,到農村去進行免費醫療工作。8.要建立一支促進農業發展的大軍。9.在所有的農村,都要建立公正的法庭。10.全部水利資源屬國家所有。11.製定全國性城鄉建設的規劃。12.改組所有政府機關,行政權力下放,並全麵改進國民教育。

巴列維的這些改良主義措施,是他早就有的一項宏偉計劃,即引導伊朗脫離中世紀的落後狀態,使之成為一個現代化國家的宏偉計劃的頭一步。但“白色革命”

在執行過程中並未取得預期的收效,在某些方麵還使巴列維遇到了更大的麻煩和不可克服的阻力。

土地改革計劃得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絕大多數人的讚同,它對封建地主和貴族產生了政治影響,多少世紀以來破天荒第一次使他們處於崩潰邊緣。當時,擁有2000個村莊的封建大地主家族就有27個。巴列維在幾年內把占伊朗可耕地四分之一的125萬英畝土地,分配給了3萬多戶農民。但是,農民們發現,由於國王下令實行“農商”組織形式,他們必須把剛領到的地契換成有名無實的股票,然後在這種新的集約農業企業中成為領薪水的職工。他們的幻想破滅了。對他們來說,土地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而股票僅僅是一張紙片。一下子被拉進政府辦的合作社的農民,同樣灰心喪氣。

他們紛紛離開村莊,流入城市尋找工作。國王的計劃遇到了麻煩,農業產量並沒有如他預期的那樣取得長足進展。

在促進現代化方麵,油輪碼頭、大型貯油庫和石油化工廠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1976年伊朗原油產量達1.9億噸,占中東第一位,世界第四位。1976年石油產量為2.948億噸,出口2.722億噸,當年出口石油收入達234億美元。鉛礦、銅礦、鐵礦和煤礦,都進行了大力開采。鋼鐵廠以及其它金屬冶煉廠,產量也都在不斷增長。從1971年到1973年,伊朗經濟增長速度平均為百分之十四點三;974年猛增至百分之四十。伊朗一躍而為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之一,到1977年人均收入已達2200美元。此外,在交通、電信、電力、社會福利、衛生、教育等領域內,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1960年伊朗小學入學人數為27萬,到1977年超過1000萬人。文盲也從百分之八十五下降到百分之五十五。1977年,有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人有了自己的住房。

經濟的繁榮使腐化之風迅速蔓延。王室成員靠充當中間人撈取巨額合同傭金,他們常常是通過他們掌握多數股票的公司進行的。一些政府官員和軍官也利用職權,收受大筆賄賂。賭博機構和娛樂場所到處出現,吸毒者日益增多。由於進口先進技術,外國技術人員隨之大批流入,加速了伊朗都市生活的“西方化”。西方影響幾乎滲透到每一個領域。

盡管伊朗的經濟發展了,但貧富差別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更加擴大了。對於一小撮富有冒險精神的買賣人來說,“白色革命”就好比是一個聚寶盆,簡直堆滿黃金似的。他們發了大財,擁有豪華的西式別墅,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

而占人口半數以上的居民,依然處於最低生活水平之下,他們赤貧如洗,百病成災。

巴列維篤信他的“白色革命”能使伊朗一天天地富裕起來,從而使他的經濟堅如磐石。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他的現代化計劃速度大快,從而破壞了國家整個經濟的平衡。他美妙的夢想超越了國家的現實,因此他也就忽視了群眾的願望,看不起教士,既敵視世界,又敵視自己的人民。特別在他當權的最後兩年多中,即1976年到1979年之間,他的軍備政策,他的家屬及隨從的腐化,他的獨裁統治,就象癌細胞一樣吞噬著整個國家和社會製度。所以,巴列維國王的“白色革命”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目的,並推動了伊朗社會的發展,但這一切都未能使他最終免於垮台,未能使他終生並永久地保住孔雀寶座。

7.5 與反對派領袖霍梅尼作殊死搏鬥

1963年6月5日,巴列維國王在德黑蘭的薩達巴德宮憑窗眺望,忽然望見城南遠處有一股股黑色煙柱正在突突地向空中升騰,然後又在空中向四周圍擴散,彌漫在德黑蘭南邊的下城區的上空。顯然這是巴刹(商業區)起火了。

巴列維國王想起來了,6月5日是伊斯蘭教什葉派信徒舉行宗教儀式,悼念侯賽因教長的日子。侯賽因教長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孫子,後來根據哈裏發·葉茲德的命令而遭到殺害的。每逢這個忌日,也就是6月5日,人們一想起當年這個篡權者葉茲德僥幸取勝,贏得合法繼承人的往事,憤怒與哀慟便交織在一起湧上心頭,什葉派信徒便紛紛到清真寺舉行悼念儀式。望著眼前的大火,巴列維心頭不覺掠過一道不祥的陰影,一個最使他感到頭疼的反對派領袖的名字立時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這一定是他搗的鬼。這個人便是霍梅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