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尼是伊朗的大阿亞圖拉即宗教領袖之一,是伊斯蘭教的創始人先知穆罕默德的旁係後裔,即什葉派教徒最崇拜的十二個伊瑪目(政教首領)中第七個伊瑪目的後裔。霍梅尼於1902年出生於伊朗內地的一個小城鎮。霍梅尼未滿周歲時父親就遭殺害,殺害他父親的凶手是巴列維的父親禮薩·汗的密友,這便使霍梅尼與巴列維先天地結下了仇恨。霍梅尼父親死後不久,他母親也撒手人寰,他不得不依靠兄嫂度日。家庭環境和社會環境使霍梅尼養成了內向而執拗的性格,他在青少年時代就有了思考政治問題的習慣,立下了治國平天下的宏願。他選擇了伊斯蘭教作為終生信仰,19歲時就進入阿拉克的一所神學院學習。第二年,他的導師到聖城庫姆主持神學院,他也跟著去了。在庫姆,他潛心鑽研伊斯蘭教經典,並對東西方古典哲學很有興趣。他認定,伊斯蘭教的政治、經濟、社會和道德的教條,隻有通過掌握政權才能得到全麵的實行。在40年代初,他寫成《秘密的發現》一書,第一次提出了伊斯蘭政權的問題。60年代初,霍梅尼開始了同巴列維王朝的政治鬥爭,他激烈反對巴列維國王的土地改革和婦女解放,帶頭譴責“白色革命”,號召他的信徒起來造巴列維國王的反。巴列維國王憎恨霍梅尼,而且不隱諱這一點,他不放棄一切機會貶低霍梅尼。然而,霍梅尼也不是一個弱者,他對巴列維施加給他的壓製予以加倍的回敬。
1963年,霍梅尼決定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發動一次政變,他利用德黑蘭各大清真寺作為活動舞台,接二連三地進行講道,不斷地攻擊巴列維王朝的政權。不過,阿亞圖拉霍梅尼在提到巴列維國王時,並不直呼其名,而是將巴列維比做伊斯蘭教曆史上的篡權者哈裏發·葉茲德,用“今日的葉茲德”含沙射影地攻擊巴列維國王。
當時,霍梅尼去講道的各大清真寺,氣氛緊張,已到劍拔彎張的程度:信徒們一做完祈禱,就紛紛走上街頭,大聲高呼:“打倒葉茲德!”“消滅獨裁者!”巴列維國王6月5日憑窗遠眺看到的那股濃煙就是霍梅尼的信徒們施放的。
為了穩定形勢,平息騷亂,6月6日巴列維下令逮捕了霍梅尼,並將他投入監獄。這個消息一傳開,德黑蘭的騷亂並沒有被平息,卻引起了更大的騷亂:德黑蘭城各通衢大街,簡直是人山人海,這些霍梅尼的信徒要求立即釋放他們的宗教領袖。
這些信徒焚毀汽車、洗劫商店、襲擊辦公大樓,鬧騰了有三天的時間。到第三天,上街鬧事的人從一萬人增加到四萬人。這些鬧事的人手裏揮舞著霍梅尼的畫像,一路上見到什麼東西都亂砸一氣。要是碰見沒戴麵紗的女人,抓起石塊就往這個女人身人扔。鬧事的人還衝擊德黑蘭廣播電台。騷亂還漫延到德黑蘭以外的許多城市。
於是,巴列維馬上宣布戒嚴令,接著開始殘酷鎮壓鬧事者。坦克和裝甲車開入德黑蘭,迫擊炮的轟鳴聲響徹德黑蘭上空。鬧事者很快被鎮壓下去了,但許多商店鋪號、咖啡館、公用電話亭和商業區——著名的德黑蘭巴刹卻遭到了極大的破壞,陷入鬧事者點燃的大火之中。據某報報道,說當場喪亡的即有數百人,而反對派則認為,這次騷亂造成死亡的人數,則在一千到九千之間。
1964年,因宗教界進行煽動並提出抗議,巴列維為了平息他們的不滿情緒,下令釋放了霍梅尼。
霍梅尼出獄後,很快又組織了一次群眾示威,反對政府給美國人治外法權的議案。對此,巴列維極為惱火,他恨不得將霍梅尼置之死地而後快,但這時他已無權處死霍梅尼了。
因為在1963年那場動亂之前,庫姆的宗教界領袖——大阿亞圖拉們,看到圖謀反叛的霍梅尼麵臨殺身之禍,於是就到他的家裏聚議,吸收他為宗教領袖,於是霍梅尼也成了一位大阿亞圖拉。這樣霍梅尼便享有了一項特權——不管他從事什麼活動,國王都無權處死他,而隻有宗教界領袖才可以處分他,出於無奈,1964年底,巴列維國王把霍梅尼發配到土耳其的伊茲密爾,後來又把他轉移到伊拉克的納傑夫,霍梅尼於是便在納傑夫定居下來。這樣,巴列維贏得了第一個回合的勝利。他為自己拔掉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而慶幸。但是,霍梅尼是一個倔強的人,他並不認輸。他在離開伊朗的時候說道:“人民到底是聽誰的話,聽我的還是聽國王的,咱們等著瞧吧!”
霍梅尼到了納傑夫後,一邊在神學院執教,一邊指揮對巴列維的鬥爭。各種反對派都聚集在他的周圍。就是在這裏,他寫出了《伊斯蘭政權》一書,公開號召推翻巴列維王朝。在伊朗,自從霍梅尼被放逐後,宗教界的不滿情緒一直在增長。
清真寺曆來是伊朗反對派的傳統中心,教士們把對社會和政治的批評,同他們的講經摻和在一起。大批參加聚禮日活動的教徒,聽到了非法帶進來的霍梅尼在納傑夫演講的錄音,他們把在清真寺聽到的東西到外麵四處擴散。這樣,霍梅尼的聲音在全國都能聽到。在什葉派的旗幟下,伊朗人民集中了推翻巴列維統治所必須的力量和一致性。
1978年1月8日,巴列維未同任何人商量,就強令德黑蘭報紙刊登一篇大肆貶辱霍梅尼的匿名文章。這下子等於觸發了火藥桶。在聖城庫姆,虔誠的教徒們在清真寺周圍進行示威遊行,抗議對宗教領袖進行人身攻擊。警察向示威者開槍,打死了好幾個人。
於是,在德黑蘭便開始了一係列的送葬儀式。因為按照伊朗的傳統,在人死後的第四十天要舉行這種儀式以紀念死者。由於每次示威遊行都有人死亡,因此每隔四十天都有信徒們衝破警察的阻攔,冒險上街遊行。參加這種示威遊行的人,大多是非教徒的反對派,他們中有越來越多的人參加宗教儀式的遊行,從而擴大了抗議者的隊伍。
1978年2月18日,大不裏士的數千名群眾舉行了紀念庫姆死難者的示威。示威發展成為騷亂,人們襲擊銀行、電影院和複興黨的地方辦事處,並且第一次喊出了“處死國王”的口號。在騷亂中,又有幾名群眾被警察打死。3月30日,在德黑蘭等一些大城市裏,為響應宗教領袖們的號召,舉行了哀悼大不裏士死難者的遊行。
警察再次進行幹預,發生多起傷亡事件。
震撼全國的為期40天的惡性循環,就這樣發展起來了。
這場爭鬥也就日益演變成一場宗教革命。到1978年下半年,伊朗國內反國王的鬥爭已經公開化了,罷工示威此起彼伏,而這場鬥爭的大本營就在納傑夫。
巴列維國王為了拔掉霍梅尼這根肉中刺,穩定他的統治,他指示外交大臣與伊拉克外交大臣談判驅逐霍梅尼出伊拉克的問題,談判獲得成功,伊拉克同意將霍梅尼驅逐出境,巴列維國王如願以償。
1978年10月3日,被迫離開納傑夫的霍梅尼乘坐一架波音飛機,降落在法國奧利的一個簡易機場上。當這位纏著黑頭巾,蓄著又長又白的胡子的宗教領袖出現在機艙口時,在此迎候的朋友們立即圍了上去。他們驅車前往離巴黎市中心幾英裏的諾夫勒勒夏托,霍梅尼將在那裏定居。
此刻,巴列維正在德黑蘭的王宮裏搓手慶幸,他寬慰地微笑著,自認為在計謀上比反對派略勝一籌,再次占了上風。
為此,他還特地給在美國紐約出席聯合國大會的外交大臣發了賀電。但他未曾想到,10月3日這個日子,不僅標誌著他統治結束的開始,也·標誌著伊朗的2500年君主專製製度的結果。
7.6 失去孔雀寶座亡命異域
以前在納傑夫時,霍梅尼不能充分自由地進行政治活動,伊拉克當局對他實行嚴密監視,限製他的來訪者的人數,而且禁止外國記者接近他。他到了法國後,由於電視、電台和報刊的廣泛宣傳,他一下子被推到了國際政治舞台的前台,他的啟示甚至比過去更加容易傳給伊朗群眾了。長期以來一直以歐洲為基地的有組織的反對派,現在聚集在他的周圍,擁護他,並且製定出了建立政府的綱領。
1978年10月3日以後,伊朗國內形勢的發展速度也加快了,國王巴列維與霍梅尼之間的較量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霍梅尼雖然被趕到了法國,但伊朗國內全國性的騷亂並未因此而平息下來,而是在繼續擴大。此起彼伏的罷工浪潮使伊朗石油出口銳減。日益惡化的伊朗國內局勢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1978年11月5日,執政才兩個半月的謝裏夫——埃馬米內閣倒台,國王任命他的參謀長愛資哈裏將軍為新首相。與此同時,國王發表電視講話,聲稱要改正過去的“錯誤”,向腐敗風氣開戰,補救不公正的行為,並在結束軍政府之後恢複公民自由。但是,這種公開的懺悔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因為在伊朗已沒有人相信國王是抱有誠心地做出種種許諾的。
在諾夫勒勒夏托,霍梅尼運動繼續高漲,並指導國內的革命活動。這位年邁的宗教領袖重申他的不妥協立場,還威脅說,如果政治示威的力量不足以推翻巴列維國王,他就要動員群眾發動一場“聖戰”。在世俗反對派中間,不少人希望美國壓巴列維國王退位,由他的兒子繼位。但巴列維國王在軍方的支持下,拒不退位。
巴列維的軍政府決定向反對派施加壓力,他們逮捕了一些宗教界領袖,威脅要把工人罷工的一些領頭人投入監獄。但這一招根本不會奏效,整個反對派陣營都認定政府和國王隻是表麵上強硬,實際上是十分軟弱的。經過幾個月的持續動亂和罷工之後,伊朗的經濟已瀕於崩潰,霍梅尼在諾夫勒勒夏托加緊作宣傳鼓動。在美國,一些政府高級官員估計國王已無回天之力。而國王也開始懷疑美國是否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在軍隊,一些人感到愛資哈裏政府軟弱無力,正考慮在時機成熟時發動政變。
1978年12月,在什葉派的哀悼節裏,數以百萬計的人民群眾湧上德黑蘭等主要城市的街頭,舉行了規模空前的大示威。人們舉著霍梅尼的巨幅畫像,高呼“處死國王!”“霍梅尼是我們的領袖!”等口號,還推倒了國王和他父親的塑像。
軍隊中也出現騷動的跡象,許多士兵拒絕向示威者開槍,一些忠於國王的軍官被士兵打死,高級軍官對下一步何去何從意見不一。形勢表明,無論是訴諸鎮壓,還是尋求建立一個立憲政權,都不可能挽救君主製度。
1979年新年伊始,德黑蘭寒流滾滾,陰沉淒冷,形形色色的政變謠言四處流傳,弄得人們一日數驚,人心惶惶。罷工和示威繼續使這個國家癱瘓下去,石油出口完全停止,空軍接管了德黑蘭機場。應國王之請正在組織一個文官政府的民族陣線副主席沙普爾·巴赫蒂亞爾宣稱,一旦新班子組成,國王必須離開伊朗。在記者招待會上,麵容樵淬的巴列維國王,勉強露出一絲苦笑讓記者拍照。他說,他感到非常疲倦,一旦形勢許可,他就去度假。
1979年1月6日,巴赫蒂亞爾向國王呈上內閣成員名單,這個名單中沒有一個宗教或世俗反對派成員。這個名單一公布,霍梅尼立即在一封信中譴責巴赫蒂亞爾,並要求公務人員不讓新大臣進入他們的辦公室。美國對局勢的發展感到不安,華盛頓一再勸告巴列維國王長期去國外休假,勸阻軍方不要發動政變。
1月13日,由忠於巴列維國王的人組成的攝政委員會成立。霍梅尼以牙還牙,任命了一個小組,處理關於建立一個伊斯蘭政府的預備工作事宜。
巴列維這時已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陷入了絕境,唯一的出路就是像他父親那樣——流亡他國。1979年1月16日,巴列維國王任命巴赫蒂亞爾為首相,他自己不久後便離開了伊朗。在機場上,形容枯槁、垂頭喪氣的巴列維國王要求巴赫蒂亞爾為恢複秩序和拯救君主製度而努力。說完,他走上飛機舷梯,再次踏上流亡之路,所不同的是,他這次沒有象第一次流亡出走後時隔數天便返回祖國,而是喪命異域,至死也未能重返祖國。
電台廣播了國王出走的消息後僅僅過了幾分鍾,德黑蘭居民便幾乎全都湧上了街頭,歡呼“國王完蛋了!”他們互相擁抱,盡情狂歡,群眾同士兵親切交談。
國王的支持者和有產階級也紛紛醒悟了,他們明白了,巴列維王朝及其伊朗的封建製度已經走到了盡頭,曆史的這一章已經不可逆轉地正在結束,他們收拾好行裝,不聲不響地仿效國王的樣子行事。
伊朗駐國外所有大使館都召開了緊急會議,決定加入反對派。他們取下國王的肖像,並向駐在國的外交部通報了他們的意圖。
巴赫蒂亞爾的新政府一成立,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反對派不承認它,示威者要求巴赫蒂亞爾辭職,大多數政府部門的公務人員按照霍梅尼的要求,把新大臣拒之門外。巴赫蒂亞爾指望軍隊給予支持,但是軍官們感到,國王已把他們丟下不管,犯不著再去為他效勞,因此他們對巴赫蒂亞爾的新政府也不予支持。
1979年1月19日,按照霍梅尼的指示,數百萬伊朗人民在首都和其他大城市舉行反對巴赫蒂亞爾政府的示威遊行。
當天晚上,首都群眾一致通過決議,發誓要繼續戰鬥,直到建立伊斯蘭共和國。這項決議還宣告,巴赫蒂亞爾政府是非法的,議會和攝政委員會必須解散。
9天以後,1月28日,巴赫蒂亞爾提出去巴黎會見霍梅尼,同他討論這個國家的前途問題,但霍梅尼提出巴赫蒂亞爾必須先辭職,否則不予會見。巴赫蒂亞爾山窮水盡,最後隻得決定重新開放機場,允許霍梅尼回國。
3天以後,2月1日,霍梅尼乘坐法國航空公司的包機回到德黑蘭,結束了他長達15年的流亡生活。他乘車所經過的一路上,有數百萬的人夾道歡迎他。
幾天以後,霍梅尼頒布了一項法令,任命邁赫迪·巴紮爾甘為伊斯蘭共和國臨時政府總理,並號召全國人民舉行和平示威,支持這個伊斯蘭政府。
接著,霍梅尼毫不猶豫地指揮他的人占領了政府大樓、電台和電視台等要害部門,巴列維的軍隊在美國政府的授意下保持中立。就這樣,霍梅尼不費一槍一彈就奪得了政權。
1979年4月1日,伊朗伊斯蘭共和國宣告成立,霍梅尼任國家元首。
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成立,同時也宣告了巴列維王朝及其專製統治的徹底覆滅,宣告了統治伊朗2500多年的封建君主製的壽終正寢。
巴列維國王1979年1月中旬出走後,在埃及、摩洛哥作了短暫停留後,便帶著家眷到美國避難。
巴列維國王在美國得知伊朗伊斯蘭革命勝利的消息後,他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眼花,仿佛受到了一個致命的打擊,從此,他鬱鬱寡歡,萎靡不振。這時,他也知道了自己身患慢性白血病的絕症,情緒更是低沉憂鬱。
1979年11月4日,對巴列維來說,雪上加霜的事終於發生了:在伊朗國內,數百名伊朗人翻過牆頭,衝入美國使館,扣押了66名美國人質。他們要求用“罪惡的國王”來換取人質。此時,華盛頓的要員們意識到,流亡國王巴列維必須離開美國,這是解決人質危機的關鍵。
1979年12月2日,剛剛能夠經得起顛簸、還躺在病床上的巴列維國王被推出了病室,在國王四周布滿了手持槍械的聯邦調查局特工人員。他們護送國王穿過走廊、地下室,一直來到車庫。車庫裏早已守候著大批聯邦調查局特工。很快,載著國王的汽車轟鳴著駛上斜坡車道,飛快地開進了黑魃魃的71大街。王後法拉赫與公主阿什拉芙也被送上專車帶走。
車隊穿行於拂曉前陰暗、寒冷、空曠的大街上,直奔紐約拉瓜迪亞機常機坪上停著一架DC—9飛機,四周也布滿了身著防彈服、荷槍實彈的特工。巴列維國王一行登機後,飛機立時升空。早餐前後,飛機降落在聖安東尼奧的雷克蘭德空軍基地。巴列維國王一行被推入一輛急救車,汽車飛也似地駛離機坪。
接著,法拉赫王後經曆了她流亡生涯中最可怕的時刻。急救車突然停下,門被打開,有人叫他們出來。猛然之間,他們發現自己置身於基地醫院的精神病區,到處是穿著白大褂的人和形同猿猴的男護士。窗上設柵,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壓上人們心頭。王後忍無可忍,要求離開這一所謂“最安全”的地方。巴列維國王一行隨即被轉移到來訪招待區。
白宮和國務院最後物色到巴拿馬為巴列維國王的避難國。美國原打算讓巴列維國王去南非避難,南非也表示願意收留巴列維一行。但巴列維國王不願去那裏,因為多年前,巴列維的父親——禮薩·汗國王流亡約翰內斯堡時便客死南非。1979年12月15日,巴列維國王一行住進了巴拿馬前駐美大使劉易斯在孔塔多拉島上的度假別墅。
巴列維國王在巴拿馬的處境很是不妙:美方醫療小組和巴拿馬醫生關係緊張,對巴列維國王的治療一再被延誤,這使他的病情一再惡化。與此同時,有傳聞說巴拿馬強人托裏霍斯將軍正在巴黎同伊朗代表談判引渡巴列維國王之事,此外,伊朗派人謀殺巴列維國王的消息也在流傳。
王後法拉赫覺察到了這一切,當她發現國王的病一刻也不容再耽誤時,她和薩達特夫人通了一次長途電話,聯係去埃及避難。薩達特夫人及時將法拉赫王後準備讓巴列維國王去埃及治病的消息轉告給了埃及總統薩達特。薩達特同意接納巴列維一行來埃及治病、避難。
1980年3月23日,巴列維國王一行終於離開巴拿馬,飛往埃及。
3月26日,美國醫生蒂貝凱隨一個六人小組飛抵開羅。
這時巴列維國王的病勢已不輕了,必須盡快動手術,手術很快就進行了,整個手術用了1小時20分鍾。王室成員們在手術室外通過電視監視器觀察手術。當脾從國王體內取出後,人們發現它比正常體積大十倍,狀如足球。而且,癌細胞此時已擴散到肝。
隨後的幾個月,巴列維國王的病情每況愈下、雖然經過多方搶救,但毫無起色。到了7月份,巴列維國王已經很難進食了。
1980年7月26日,巴列維國王體溫驟升,全權負責治療的法國醫生弗朗丹爾告訴法拉赫和阿什拉芙,國王已近彌留。
消息傳開,所有外出的王室成員均在當晚趕到了國王病榻前。
7月27日淩晨,巴列維國王進入昏迷狀態,上午10時許,“萬王之王”的巴列維喪命異域。護士合上他那淒慘、呆滯的雙目。法拉赫王後命人退下國王的戒指,並和小王子禮薩吻過他那冰冷的雙頰。
有人偷拍了一張巴列維國王悲慘的遺容,賣給了法國《巴黎競賽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