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魔王樸正熙(1 / 3)

南韓魔王樸正熙

南朝鮮前總統樸正熙,人稱“專製魔王”。1961年5月發動政變上台,對內實行專製獨裁統治,對外親美反共,阻撓南北統一。在人民反鬥爭屢遭鎮壓之際,樸集團內部稱四大金剛的總統警衛室長車智澈、中央情報部長金載圭、青瓦台秘書室室長金正濂,陸軍參謀長鄭升和之間勾心鬥角,發生內訌。樸正熙在內江中死於他親手提拔的金載圭手中。專製魔王樸正熙終於成為曆空的陳跡。本文將給您展現樸正熙集團勾心鬥角內幕和樸正熙被刺的詳細情節。

8. 1 黑色黃昏

1979年10月26日晚7點半左右,天已全黑了下來。按漢城的習慣,這時正是大部分家庭進晚餐的時候。

南朝鮮中央情報部所在的宮井洞,燈火通明,裏麵人聲雜亂,好像正在舉行晚宴。宮井洞的外麵,崗哨森嚴,看來一定有重大會議,因為宮井洞的外麵停著幾輛高級小轎車。

一位身穿軍服的大人物走進了南朝鮮中央情報部所在的宮井洞辦公室。他就是南朝鮮陸軍總參謀長鄭升和。他是接到中央情報部部長金載圭的邀請前來赴約的。

他走進辦公室,接待他的不是部長金載圭,而是中央情報部次長金正燮,大概金正燮已在這裏等候他多時了,因為他顯得疲倦,不停地打哈欠。他見鄭升和走進來,立即振作精神。他告訴鄭升和,部長金載圭正在陪突然到來的總統樸正熙喝酒。等總統離去後,馬上趕來有要事商量。他讓鄭升和稍等片刻。鄭升和點點頭坐了下來。

大約7點40分、忽然聽見臨近的房間傳來“叭叭叭”一陣槍響。鄭升和猛地站起來疑惑他說:“這不是槍聲嗎?出事了!”金正燮也略有點吃驚。聽見槍聲已經停了,鄭升和吩咐警衛人員到附近打聽,看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打聽的警衛走開,隻見金載圭提著手槍,赤著腳,身上沾滿血跡,衣服敞著,滿頭大汗,搖搖晃晃地跑進自己的辦公室,一把抓過桌上的酒瓶,往嘴裏灌了幾口。不等鄭升和開口,便把他拉向門口,推上了轎車。

上車後,在鄭升和的不斷追問下,金載圭用手絹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定下神來,笑咪咪地伸出大拇指一彎,做了個槍斃的動作,示意樸正熙已被他斃了。鄭升和仍不解地急忙追問道:“總統閣下死了嗎?”“死了!”金載圭肯定地說。

鄭升和再也不吭聲了。他需要時間考慮一下這一猝然事件發生的後果和自己應采取的對策。這時,金載圭的腦子也在高速運轉,他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夜真靜,隻有車輪跟大地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馬路上偶爾有幾個人影晃過,金載圭的司機正在駕著高速奔馳的汽車在漢城大街上行駛。

8.2 總統的忠誠衛士

1979年10月26日的清晨,旭日冉冉升起,驅除了黑暗。

照得大地通亮。南朝鮮忠清南道唐津郡的插橋湖防潮堤上,彩旗紛飛,待剪的彩帶像一條躍躍欲騰的長龍,在風中擺動。從昨天起就守衛在這兒的總統府衛戍部隊的士兵們,全副武裝,端著美製的自動步槍,橫眉豎眼地驅趕著過往的行人和到田野來幹活的農夫們。還有一些在周圍徘徊的便衣警察。

樸正熙總統的侍衛長車智澈手搭涼篷,望了望正在用電子儀器搜索的侍衛人員,那雙幾乎不轉動的眼睛裏,透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他是個大高個,推著光頭,兩道掃把似的眉毛插在那張柿餅般的臉上。

車智澈抬手看了看表,已是9點鍾了。離樸正熙飛到插橋湖的時間隻剩1小時了。他向插橋湖紀念塔走去,這座龐然大物最使他放心不下。

其實這兒不知檢查過多少次了,車智澈首先命令工兵們用金屬掃瞄器仔細探查過,為防止政敵使用塑料炸藥,又用特殊的電子儀器反複搜索,紀念塔的罩布放在一邊,連塔身上的每條石縫都幾乎被數清了,最後車智澈才放心了。

為了防止亡命者駕駛汽車炸彈,車智澈把整個警戒線伸到一裏以外,每五步站著一個特種空降部隊的士兵,每人兩顆反坦克手雷。插橋湖的防潮堤上和紀念塔旁站了幾十個身著便衣的總統侍衛人員,總統還將帶一批侍從人員。這樣的防衛是第一流的,無懈可擊,車智澈真正放了心。

一名侍從媚笑著說:“頭,這兒決不會出差錯的,您去休息一會兒吧。”車智澈立刻下令將這名侍從抓了起來。在他擔任侍衛長的4年間,已發生了多次危險的暗殺事件。

1975年10月1日,是南朝鮮的所謂“國軍日”。樸正熙沒敢在汝矣島的“5·16”廣場舉行閱兵典禮,顯示“銅牆鐵壁的威風”。原因是車智澈事先獲得了密報:

有人準備在閱兵式上刺殺總統。事後經過調查,原陸軍將領、革命主體勢力的一員、監察院院長李周一被捕,很多北方鹹鏡南北道籍的軍人被清洗、鎮壓。

1976年6月,樸正熙動身去前線視察,出動了3架直升飛機。不料飛機突然遭到地麵炮火的襲擊,兩架直升飛機被擊落。樸正熙命大,居然衝出了火網,逃之夭夭。

1977年1月19日,樸正熙對中央各官廳進行所謂年初視察,竟將前來出席的政府高級官員們逐一進行搜身,原因是有情報說這些人當中有人企圖暗殺他。

最近風聲顯得更緊。自從美國總統卡特與樸正熙的會談鬧得不歡而散後,有情報說美國中央情報局韓國站的站長布賴特四處活動,跟軍隊中的一些將領私下密談,又與反對派新民黨的黨魁金泳三以及在野人士金大中、尹譜善、鹹錫憲頻頻會麵,他想幹什麼,是不是想聯合起來推翻總統,不得而知。

另外,前段時間,一個漂亮的女招待懷著樸正熙的孩子倒斃在漢城黑暗的街頭。據說樸正熙在一次宴會上看中了漂亮的女招待,對她動手動腳,宴會後又派人把女招待叫到他的臥室,對她施行非禮,她忍氣吞聲地被總統強奸了。事後,女招待的弟弟得知姐姐懷的是樸正熙的孩子,一怒之下,把她殺死了,扔在街頭。這幾天有情報證實,女招待的弟弟重返漢城,並帶有一支手槍,一度冒充空降傘兵,出現在青瓦台總統府的附近。聽說他下定決心,不殺總統,誓不為人。

不過。國內最大麻煩的根源還是在新民黨,今年4月在第二次能源危機的衝擊下,成批破產的中小型企業就有3800多家,大批工人失業,通貨迅速膨脹,人民群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經濟危機激化了社會矛盾,人民反樸正熙集團的鬥爭蓬勃發展。

“YH貿易公司”200多名女工反解雇,要求保障生存權利的鬥爭,成了推翻樸正熙集團的導火索。8月初,新民黨總裁金泳三讓500多名示威鬥爭的女工搬進新民黨總部4層大禮堂,並幾次帶領該黨國會議員和黨的幹部到現場進行宣傳鼓動,為示威女工撐腰打氣。8月11日,示威女工與前來鎮壓的軍警進行了搏鬥。新民黨立即利用這一事件,掀起了大規模的反樸正熙浪潮。最後,車智澈出動數百名軍警包圍國會大廈,強行通過了對金泳三的“懲戒動議案”,剝奪了金泳三的議員資格。

不料新民黨和民主統一黨的69名議員集體向國會辭職,同時幾乎是公開的提出要樸正熙廢除“維新憲法”,廢除總統終身製,並警告說:“要下決心為和平移交政權鋪平道路,否則將難免用不幸的方式移交政權。”

車智澈是個沒有多少政治頭腦的人,他絲毫不能預見政壇的變化和發展趨勢。1979年10月17日,美國國防部長布朗給樸正熙帶來了卡特總統的一封信,信中嚴重警告樸正熙必須停止“高壓政策”,要維護人權。眼亮的人都已看出,美國人做好了拋棄樸正熙的一切準備,而車智澈卻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命運跟樸正熙拴在了一起。大概他認為任何時候跟著總統是不會吃虧的,他從沒有想過一旦總統垮台了他怎麼辦?

這時,天空中出現了一片烏雲,把早晨的太陽吞沒了,大地忽然間變得陰暗了。這似乎預示著將要發生某種不祥的事情。

這時,車智澈想起了幾天前發生的一件事。

深夜,他陪同總統樸正熙和中央情報部部長金載圭、總統府秘書長金桂元,在宮井洞中央情報部裏,一道觀看了10月中旬以來,南朝鮮各大城市的學生、工人和市民暴動的錄像。片子是金載圭手下的人錄製的。

屏幕上出現了字樣1979年10月16日。釜山大學和東亞大學3000多名學生湧向市中心的光複洞和南浦洞,舉行遊行示威活動。電視屏幕上幾千條手臂高舉頭頂,在空中有節奏地搖動。“獨裁政權滾下台!”“廢除維新憲法!”“停止對在野黨的鎮壓!”的口號聲震耳欲聾。車智澈恨不得用刀把這些手臂全砍下來。同時他又覺得奇怪,金載圭為何讓錄相保留了這麼多的反樸正熙鏡頭。

晚上8點;釜山市工人、職員、居民紛紛加入鬥爭行列,遊行隊伍猛增至10000多人。他們以不可抗拒的力量襲擊了慶尚南道,政府大廈,市政廳和執政的民主共和黨黨部,搗毀了市中心的11個警察所,燒毀了25輛警車,襲擊“釜山日報社”,廣播電台、電訊電話局和稅務署,並用自製的槍支、燃燒瓶襲擊軍警。

車智澈坐不住了,他望了望樸正熙,總統鐵青著臉,一雙橫目像螃蟹眼般鼓起,他便有恃無恐地跑上去,關了電視錄相,大聲質問金載圭:“為什麼不提供準確的情報,及時鎮壓?”

金載圭當將軍時,車智澈不過是個校官。金載圭是樸正熙的同鄉同學,既是他的心腹,又是他的股肱之臣,而車智澈隻不過是樸正熙的家奴,充其量不過是條走狗,金載圭故意充耳不聞,滿臉不屑回答的神色。

“為什麼不用大炮轟這些叛亂者?”樸正熙聲色俱厲地責問金載圭。

金載圭臉色一變,眉頭緊蹙,眼神裏流露出受辱和憤懣的情緒。

“為什麼不說話?”

金載圭臉上的肌肉跳了跳,卻用出入意外的語調輕聲說:“我怕激發18年前的政變,那次,也是從釜山、馬山……。”

“放肆!”

樸正熙大怒,站起來惡狠狠地橫了金載圭一眼,怒氣衝衝地離去。

這件事使車智澈得到了很大好處。

長期以來,車智澈與樸正熙委以重任的耳目、中央情報部部長金載圭,樸正熙視為智囊的青瓦台秘書室室長金正濂,樸正熙的命根子、掌握60萬大軍的陸軍參謀長鄭升和合稱為四大金剛。

1978年冬,車智澈多次進言,終於將樸正熙的心腹、擔任了8年總統府秘書長的金正派趕出青瓦台,遠離了權力中心出任駐日大使。1979年春,車智澈借口一旦有事,光靠青瓦台總統府警衛部隊難以應付,將控製在陸軍本部的“空降特種作戰部隊”和“首都警備部隊”的指揮權先後奪了過來。

使得陸軍參謀長鄭升和在漢城無兵可調。

最近的釜山、馬山事件使他終於有了搞垮金載圭的機會。

昨天樸正熙正式授權給他組織新內閣,這分明是讓他當頭兒。

想到這兒,車智澈的柿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過車智澈知道自己不能沒有樸正熙。樸正熙身邊的文武官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嫉妒、仇恨兼而有之。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寄生在樸正熙這棵大樹上的寄生藤,一旦大樹死掉或傾倒,他將無處存身了。因此為了保衛樸正熙,他可真是絞盡腦汁。

10點鍾到了,他跳上汽車向飛機預定的降落點馳去。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似乎有不祥的兆頭,也許是天陰了,心情壓抑的原因。他總覺得金載圭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裏有些令人不安的東西,也許是多心了吧?

“18年前的事變重演,……”這聲音又鑽了出來。車智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8.3 金載圭頓生殺機

1979年10月26日清晨,陽光普照大地,卻很難照進南朝鮮中央情報部的所在地——宮井洞。身為中央情報部部長的金載圭,今天一反常態地讓秘書助手們早早的離開了辦公室,並吩咐貼身警衛員守住二樓的樓梯口,不讓任何人上來。

金載圭將自己鎖在寢室裏,這裏麵除了他剛拖進辦公室的一張方凳外,就隻有一張簡樸的彈簧床,一部大型的國產錄音機堆放在牆角的地毯上。深色的壁毯、沉重的天鵝絨紅窗簾,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他情不自禁地拉了拉領帶,一隻手哆嗦了一下,打開了錄音機。他明知沒有人,仍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關係太大了!他腦海裏又突然掠過總統府秘書長金桂元遞給他這盒磁帶時那蒼白的臉,當時他還在心裏嘲笑金桂元膽小,但金桂元說明了磁帶的內容後,他也呆不住了,接過磁帶盒,竟有接過一顆定時炸彈的感覺。

為了防止意外事變,這盒磁帶的前麵有很長一段空的。聽著空白磁帶發出“吱吱”輕微的過帶聲,金載圭感到一陣煩惱和不安。

今年已滿54歲的金載圭,精明幹練,一生大部分時間都以軍職或文職的身份幹情報工作,被認為是南朝鮮搜集情報和分析情報的專家。他和樸正熙都出生在慶尚北道善山郡,又是陸軍士官學校二期的同班同學。金載圭到軍中服役後,始終追隨著樸正熙,獲得了無數軍中和政府中的高位。1968年至1971年,金載圭出任陸軍保安司令,1973年金載圭以中將軍銜退役,1974年人閣任建設部長,1976年應樸正熙邀請,擔任中央情報部部長。近年來,金載圭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進行了改革,將軍隊中跟著自己幹了多年情報工作的數十名心腹軍官,全部調進中央情報部,從而徹底控製了中央情報部,工作很有成績,博得了美國政府和樸正熙集團內部一部分人的支持和讚揚。另外,他推薦老鄉鄭升和當上了陸軍參謀總長,使鄭升和對他格外感激。

“哈哈哈,哈哈哈……”

車智澈一陣發狂般的笑聲,衝擊著金載圭的耳膜,金載圭一驚,手中裝著香擯酒的杯子掉到了地毯上。接著他發現原來是錄音機裏發出的笑聲,緊張的神經一鬆弛下來,手心竟攥出了兩把汗。金載圭站了起來,點燃了一支“船牌”高級香煙。

“金載圭是我二手提拔起來的,難道……。”這暗啞的嗓音分明是樸正熙。

“這些年來,金載圭用金錢內結軍人,如參謀總長鄭升和、第三軍司令李建榮、特種空降部隊司令鄭炳宙少將等,都與他結成了生死之交;外應在野黨和美國政府的戰略思想。在內、外政策上多次提出與您相反的看法,並要求廢除‘維新憲法’。常言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造反”這個詞在金載圭的腦海中一閃即過,沒留下痕跡,但他明白金桂元給他這盒磁帶的目的了。

磁帶又發出“吱吱”的過帶聲,金載圭感到樸正熙的沉默就是宣判了他政治上的死刑。樸正熙作為他多年來的同事和政治上的密友,金載圭大了解他剛愎自用、心胸狹窄、翻臉無情的性格了。他記起不知誰說過的一句話,“剛愎自用、盛氣淩人是唯我獨尊的一種特殊表現,這種人最大的滿足就是人們都唯他是聽。”這是樸正熙這個大獨裁者最逼真的寫照。樸正熙的侄女婿金鍾泌是1961年樸正熙發動“5.16”軍事政變的9名校級軍官之首。政變成功後,首創南朝鮮中央情報部,對鞏固樸正熙政權立下了汗馬功勞。1971年至1975年任南朝鮮總理時,就因樸正熙聽到美國和日本政界不少人對他的抱怨和對金鍾泌的讚揚,便將他一腳踢出了政界。金鍾泌隻能快快地回到老家忠清南道的農莊裏,經營一些果園、牧場度日。

金載圭那張骨多肉少的臉緊繃著,雙目噴火,往事像青蛇一樣在啃噬著他的心。

3天前,金載圭獲得準確的情報,12月29日南朝鮮五大城市將掀起更大規模的鬥爭。於是他驅直奔青瓦台總統府,不料,滿臉橫肉的車智澈神色倨做地攔在門口說道:“對不起,總統沒有傳見你,我不能讓你進去。”金載圭一愣,臉色立刻變得如同青蟹殼一般。費了很大勁,才忍住沒去摸槍。他盯住車智澈那雙蠻牛眼,一字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立即去通報總統閣下,我有重要情報。”

“過時的情報吧!”車智澈不屑地回答。金載圭忍無可忍,正要不顧一切地往裏闖。

“成何體統,都給我進來!”樸正熙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陰著臉。

等他們3人一同在總統府坐定後,樸正熙抬起因徹夜不眠而發黑的臉,陰沉沉地問:“什麼事?這麼急!”

“總統閣下,”金載圭說這句話時感到一陣不安。“有情報證實:10月29日全國五大城市可能發生大規模的示威遊行。”

樸正熙不和善的目光盯著金載圭,卻用平靜的語調說:“你有什麼措施、製訂了什麼方案?”

金載圭暗自一咬牙,“釜山事件是由於對維新體係的反抗和政策的失誤,以及人們對物價的飛漲、增稅的不滿而引起的暴亂,這事已波及全國,應從根本政策方麵著手采取措施。”

“就是說讚成在野黨和金大中的政見羅?”樸正熙提高了聲音。

金載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樸正熙一拍桌子,大發雷霆了。

“誰敢鬧事,格殺勿論。”樸正熙有意朝金載圭看了一眼,“如果有人敢再舉行遊行示威,我就親自下令開炮,像當年拿破侖一樣,讓他們全都暴屍街頭。”

“對,柬埔寨殺了300萬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也殺他一、兩百萬示威者……。”車智澈在一旁火上澆油,故意對金載圭殺氣騰騰他說。

金載圭哆嚏著嘴唇,痛心地說:“總統閣下,民能載舟,亦能覆舟。高壓政策如築堤攔水,不如疏通水道,緩和矛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還望總統三思……”

“放肆!”樸正熙幾乎在嚷,“今年以來發生了多少事情,‘YH貿易公司’女工潮,新民黨議員集體辭職,釜山、馬山的市民暴動……。不都是因你事前毫不知曉,事後又不能堅決鎮壓造成的,你的情報部都是於什麼吃的?!也許,當初不對樸正熙提出那些反對意見可能倒會好些。金載圭不無懊悔地想。

“喝點酒怎麼樣……,”磁帶中又響起公鴨嗓音。“叮鐺叮鐺”一陣酒懷的碰磕聲打斷了金載圭的沉思,他扔掉手中的煙蒂,又摸出一支“船牌”香煙,放在鼻於下聞了聞,看了看,搖搖頭又放了回去。

“聽說美國中央情報局韓國站第10任站長布賴特跟金載圭的關係很密切?”

“那也是業務上的聯係嘛。”公鴨嗓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言不由衷。

“他們之間關係較複雜,我有個情報提供者可以證明:金載圭與金桂元勾結在一起,對青瓦台進行了竊聽。1976年我們對美國提供競選經費的事,就因有人搞了竊聽……,現在他們又在搞竊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