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用人的藝術
模糊管理在用人方麵即表現為不求人的完美,用人所長,不計其短,從大處著眼,不求全責備。俗話說:“人上一百,五顏六色。”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所獨有的興趣愛好、性格特征。我們不能夠、也沒有必要要求他們放棄自己的興趣愛好、抹去自己的個性,而成為千篇一律、千麵一孔的複製品,那樣,這個世界將失去活力,由五彩繽紛、充滿生氣變為單一、乏味。事實上,人的最主要的能力,也是他們做好工作的最重要能力——創造力正是源於人們各自的不同的興趣愛好和獨特的個性。因此,在用人上,我們不必按照我們的設想或工作的需要,而嚴格地限製或要求工作人員如何如何,更不必去了解甚至幹涉他們的工作之外的事情,隻要讓他們充分發揮出完成工作所需要才智就可以了。
大處著眼不求完人
一、大處著眼
看人,是從大處著眼,還是從小處吹毛求疵,這是關係到能否知人、用人的大問題。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句成語對於隻從小處看人者,是個很好的諷喻。是人總有缺點,如果用人者眼睛隻盯著人才的缺點,即使踏破鐵鞋也無處尋覓到人才了。
對事對人都要辯證看,有高山必有低穀,具有大才的人其某方麵的缺點也就很突出,有一位很聰明的科學家卻不能區別公母雞,這並非笑話,而是事實。因為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專業上,對其他一切就不放在心上了,如因此而認為他笨就錯了。
因此,看人要從大處看,看其本質,看其大節,看其長處。在用人上,用其大節而不計其小節,用其長外而舍其短處。如能對每人都用其所長,讓他幹他所勝任的工作,則天下人人盡其才,社會必將繁榮,國家必將強盛。
當然,德與才並非一回事,有德的未必有才,有才的未必有德,用德才兼備的人是理想的人,但也應“唯才是舉”,赦小過以舉賢才。隻要有好的選拔人才的製度,即監察、考核、賞罰製度,就可促進人才隊伍不斷茁壯成長擴大。
看人要看其本質。本質,是說原來的本質,本質與素質的意義一樣。素質包括德才兩方麵。德的素質有忠厚、老實、公正,這是好的品質;奸惡、虛偽、自私,這是壞的素質。人的素質也有高低之分,高的素質如精明、能幹、敏捷,低的素質如愚笨、庸劣、遲頓。看人,主要是要弄清其人的本質、素質,這對於了解其人是很重要的,也可以說是知人、用人的關鍵環節。《列子·說符》記載了伯樂推薦九方皋相馬的故事:
一次,秦穆公讓伯樂給他推薦一個相馬的,伯樂推薦了九方皋。秦穆公便派九方皋去找千裏馬。三個月後,九方皋回來對秦穆公說已找到一匹,在沙丘那個地方,是一匹黃色母馬。結果,秦穆公派人把馬取來,卻是一匹黑色公馬。秦穆公便叫來伯樂說:“你推薦的九方皋連馬的顏色和公母都分不清,哪裏會相馬?”伯樂一聽,大驚:“想不到九方皋相馬的水平這樣高,比我還要高出千萬倍!”然後對秦穆公說:“這肯定是一匹非同一般的千裏馬。穆公叫人去把馬牽來,伯樂一看果是一匹千裏馬。
秦穆公認為九方皋連馬的顏色和是公是母也分不清,哪能懂得相馬呢?而伯樂卻說九方皋相馬的本領比他強千萬倍,因為九方皋相馬是看它的本質,是否具有千裏馬的特征,至於什麼顏色,是公是母,他沒有必要注意。從九方皋相馬中給人們一些什麼啟示呢?
相馬要把握它的本質特征,相人也應如此。善於知人用人者,都是從人才的本質特征中去考察,而不為其表麵一些現象所迷惑。凡在知人用人上的失誤,都是隻注意人才的一些表麵現象,如貌好、會說、順眼、合意等等,對於其人的德才卻沒有深加考察。人才的內涵,主要是德才二者,而德是人才的靈魂。一個大有作為的人才,其才必須是建立在良好的德行的基礎上;如果德行敗壞,就不能更好發揮作用,甚至可能走上邪道,害國害民害己。
二、不求完人
大凡善用人、易成事者必有寬容之心。因為,寬容是一種美德,它具有巨大的感染力量;寬容是一種自信,自信心越強,心理素質越好,其寬容的量度也就越高;寬容也是一種力量,它可以使強敵畏怯,使弱友氣振,“寬容勝過百萬兵”。所以,容人之度應成為每一個領導者、管理者的必備素質。
古人雲:“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求全,隻是一種良好願望,可是誰見過毫無缺點的“完人”呢?孔子說過:“無求備於一人”。魯迅也說過:“倘要完全的書,天下可讀的書怕要絕無;倘要完全的人,天下配活的人也就有限”。一個人的優點與缺點往往是相互聯係的,就像一對孿生兄弟,有所長必有所短。一個人,大事聰明,小事也精明的極少;大事聰明,小事糊塗的好;小事精明,大事糊塗的糟。能人,一般都是大事不糊塗而在小事上可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甚至是“兩頭冒尖”的人。還要看到,我們用能人,用他開創事業,工作本身帶有探索性和風險性,誰敢保證沒有一點閃失。選用人才,一般都是用有缺點的能人。如果求全責備,天下就無人可用了。古往今來,在“求全”、用“完人”的美名之下,不知埋沒了多少人才,也不知因此而演出了多少扼殺人才的悲劇。
既然實際上不存在“完人”,又為什麼總有人想用“完人”,苦心尋找“完人”呢?原因全在於用人者的主觀標準。他們所追求的“完人”,實質上是“聽話”、“順從”的人,在他們眼裏,這種人幾乎“完美無缺”,叫他幹啥就幹啥,叫他往東他不往西。這種人,與其說是“完人”,不如說是庸人,多是無能之輩。“完人”者,庸人也。如果都用這種“完人”,事業的成功就無望了。武漢有個集團公司,它的總經理是頗有名氣的企業家,然而也是有“爭議”的人物,有人說他是“兩頭冒尖”。論才能和業績,他才能出眾,有管理現代企業的能力,他所管理的企業成就突出;但另一方麵,他極有個性,不那麼“聽話”同某些主管部門的領導關係不融洽。於是,在一些人中間引起爭論,有人誇獎他,有人斥責他。誇獎他的人,說他有不同凡響的業績,是個能人;斥責他的人,認為他的毛病挺多,甚至比一般人還突出。
(一)人之才性,各有長短
數千年來、用人者擇人、察人累千計萬,得出一個重要結論,即“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宋代司馬光總結說:“凡人之才性,各有所能,或優於德而嗇於才,或長於此而短於彼。”而且,人之長短,僅是比較而言,世無絕對之長、也無絕對之短。《管子》說:“慮事定物,辨明禮義,人之所長而猱猿之所短也;緣高出險,猱猿之所長而人之所短之也。以猱猿之所長責人,故其令廢而責不塞”。明代朱元璋也曾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尺”比較於“寸”,當然為長,但較之於“丈”,則為其短;“寸”比較於“尺”,當然為短,但較之於“分”則為其長。學富“五車”較之於“四車”當勝一籌,但較之於“六車、七車”乃至於“八車”者卻顯遜色。“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於飛鳥,太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行潦”,確乎“出於其類,拔乎其萃。”但是,鳳凰與鳳凰相比,麒麟與麒麟相比,河海與汪洋相比,泰山與珠峰相比,則更有比其勝者。所以,用人必須根據當時當地的具體情況,不可強求全美。若眾皆賢明,則好中選好;若眾皆平庸,則必有“矮子之中選狀元”,“短”中選“長”。此時,則“短”也為“長”,“庸”也為“賢”了。
另外,事之所需,各重一麵,無需全才。因此,用人擇其長者即可。陸贄曾說過:“人之才行,自古罕全,苟有所長,必有所短。若錄長補短,則天下無不用之人;責短舍長,則天下無不棄之士。唐太宗也曾說過:“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韓非子》對此曾作比喻說:“夫自恃自直之箭,百世無矢;恃自圓之木,千世無輪矣。自直之箭、自圓之木,百世無有一,然而世皆乘車射禽者何也?隱括之道用也。雖有不恃隱括而有自直之箭、自圓之木,良工費貴也,何則?乘者非一人,射者非一發也。”生來全美之人,有如自直之箭、自圓之輪,難以尋找,而世上直箭、圓輪又何以如此之多?皆借助於良工巧手,取長補短之力。
而且,“短”者也並非無可取之處。某些事情常常借助於眾人之力,而“眾人”之中卻以“短”者為多,故有“續短為長”、“累小為大”之理。
長、短之較,無人或缺,即使是“賢者”“良工”也在所難免。《呂氏春秋·舉難》認為,堯、舜、禹、湯、武,五伯皆有弱點和缺點,“由此觀之,物豈有全哉!”在《離俗覽》中更說:“神農、黃帝猶有可非,微(同“非”)獨舜湯。飛兔要哀,古之駿馬也,猶有短。故以繩墨取木,宮室不成矣。”在《博誌》篇則說出了有長必有短的普遍現象:“有角者無上齒,果實繁者未必庳,用智遍者無遂功,天之數也。”“故天子不處全,不處極,不處盈。全則必缺,物極必反,盈則必虧。”不僅如此,即使是有顯著缺點之人,也自有其長處,即使是愚人、壞人,也有其可用之處。古人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在一般情況下,“長”“短”並存,兼於一身,或者說,有“長”必有“短”,有“短”也必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