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一連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外麵熱鬧的厲害,同樣孟長風也寫信回來了。
小三晌午時候興衝衝的跑了進來,見曹氏和曹夢文坐著,便不敢沒規沒矩,停下,說:“大哥來信了。”
曹夢文仰在床上,靠在翠萍給他縫的一件包了棉花的包袱上,伸手端著茶杯,問:“說什麼了?”
“問了曹大哥什麼時候來,過年後就有一些遲了,還說太原的讀書人聚了不少,”大哥認識了不少,也把曹大哥說給了他們,都說一定要見曹大哥。
“還說什麼了?”
小三把第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又拆開了第二封,小三看看曹氏,隻聽曹夢文說:“念。”
“子阜山西今年由於太平天國的事要亂的很,我已經聽說了太平天國厲害,南方各地相繼被攻破,山西的官場人心惶惶,官員撈錢瘋狂。”
“還說什麼了?”曹氏從凳子上站起來,問:“山西有匪患嗎?”
“大哥沒說,但恐怕少不了,縣城的人也惶惶不可終日。”
曹夢文坐起來追問:“說沒說太原的糧價?”
小三低頭把倆封信都看了看,搖搖頭:“大哥沒說,但提到說太原的酒漲價了。”
曹夢文讓小三出去後,曹氏坐在凳子上與剛才小三再時要臉色嚴肅,一言不發。
曹夢文把茶杯還給曹氏,把胸口上掛的荷包露了出來,反問:“裏麵一張紙,嫂子要不要看?”
曹氏自然知道裏麵放了什麼,但這萬萬是不能戳破的。今兒個一早她就在屋外等著曹夢文出來,她要回村裏去了,親也提了,她現在回去曹夢文也沒什麼話說。
“不行,我說了不行。”曹夢文站在地上走到窗前把窗戶合上,回頭看看自己的嫂子。
“你如此是逼我死在這裏嗎?”曹氏憤怒的看著曹夢文。
“如此也好,但你定不能離開,否則我對不起我爹。”
“這你就對得起你大哥了?”
曹夢文冷眼看著曹氏,喝道:“你對得起我了?”
曹氏被曹夢文一喊,嚇的身子一顫,心裏沒話,背過身,說:“王洛依挺好,你們成親後好好過日子。”
曹夢文冷笑一聲,故作強調的說:“你不能走,不然我也要回去。”
曹氏自然不會讓曹夢文如此,隻能點頭應了。
說來這幾天她一直惶恐不安,看翠萍看許觀台她都抬不起頭來,索性就決定再也不從房裏出來了。
曹夢文目送曹氏回房,他惆悵的看著她的背影,輕笑,許觀台在倉庫探出頭,說:“李季已經走了,錢是曹遐拿著,一共是五十兩。”
曹夢文抬著頭看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日頭高掛著,問:“你找到辦法了嗎?”
“什麼?”許觀台猶疑片刻,了然,說:“把方子的一道料混在了香料裏麵,您放心,沒香料酒根本沒辦法喝。”
“那就好,等到李季他坐起來想要的人就多了。”
許觀台返回倉庫又開始釀酒了,曹夢文探進頭,一股悶熱的氣息,他返回,對裏麵的許觀台說:“你不熱?”
“熱,倉庫裏就是這個樣子,沒辦法。”
曹夢文沒在許觀台嘴裏聽到絲毫的抱怨,心裏不由高看他一眼,走進倉庫,憋著氣,告訴許觀台:“我們搬出去,造個大的酒廠。”
“我們不是把酒方子都賣了,隻要控製香料做的數錢就好。”
曹夢文還是受不了裏麵的溫度,快步走了出來,衝裏麵的許觀台說:“村裏如此,縣城不行。”
“知道了。吩咐給曹遐就好,您不用太操勞,他會把一切都辦好的。”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起曹遐已幾天沒見他了,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麼。
說曹操曹操就到,曹遐慌慌張張的從店裏走進後院,見到曹夢文臉上越發的愁苦,低語:“出事了。”
曹夢文追問:“發生了什麼事?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縣城的富商都在抬高價格,現在一天一個價格。”
曹夢文以為是什麼事,手搭在曹遐肩膀,問:“我們還有多少?”
“不到三萬。”
“收,大量的收,但你要會造勢。”
“五十萬的勢。”
曹夢文輕點頭,還告訴曹遐說:“王家現在還有鋪子,我會讓他們放出消息,把糧價抬高,抬的高高的。”
“曹老爺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就算抬高了山西的糧價,但我們沒那麼大的本錢都買下,豈不是也得不償失?”
“錢是借來的。”
“借不到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