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端起茶杯,給常美人敬去,說:“師傅既然不喜歡這個地方,那不如去我家,還算親近。”
常美人掩麵笑道:“倒是有孝心,收你入門也有這個心思,將來進你門養老,可不要嫌棄了。”
曹夢文嘟嘟囔囔說:“不老就不嫌棄”後,陳二和常美人盯著他看,隻聽常美人問:“你在說什麼?”
“不老便不嫌棄。”
陳二跳了起來,指著曹夢文罵道:“你這個逆徒,這才剛入了門就如此,將來豈不是要欺師滅祖嗎?”
“陳二曹夢文說的沒錯,以我看來老了自然沒有那麼多的人這樣趨之若鶩,在京城我便知道了。”
常美人站起來,走到曹夢文麵前,一股香氣鋪麵而來。
“師傅我家裏隻有寡嫂一人,還有未過門的媳婦,倒是親近,師傅如果不嫌棄就搬來。”
“怕不是嫌棄師傅將來老了,不好看了,去你家丟你的人。”
曹夢文在地上磕了三頭,說:“天地良心。”
“剛才你不是說常美人老人你就不稀罕了嗎?”陳二在一旁喝問:“明明是個狼子野心的家夥。”
曹夢文笑道:“這是我師傅,我是不是狼子野心師傅自然有數,怕還輪不到你這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曹夢文本有事求他,客客氣氣的,卻沒想到他陳二如此咄咄逼人,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了,你們二人已經老大不小了還吵,以我看等到過些年去曹家就是了,曹夢文你也別嫌棄我,隻要一個屋子便好,每天念阿彌陀佛就可以了。”片刻功夫又說:“沒老了,還能看。”
曹夢文羞愧,低著頭,說:“弟子該死,本是玩笑話,卻讓師傅如此,該死。”
“起來吧!曹夢文你不是還有話要和陳二說嗎?我在一旁觀雨,你們二人說話就是了。”
曹夢文點頭應了,倒是陳二一頭霧水,這曹夢文是怎麼一回事他更是一無所知,便請了茶,問:“曹老爺可有什麼話要說。”
“我要漕運上的糧食。”曹夢文沒多和陳二彎彎繞繞,直接說:“我需要糧食。”
陳二愣了愣神,隨即笑了起來,說:“怕是從哪裏收到了消息,漕運的人是在這裏,通字輩的。”
曹夢文看著陳二 他如此說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不會如此。
“隻是有一件事怕曹老爺不知道,這沉糧隻在欠年才有人買。”
“自然知道,我家的酒坊卻需要大量的糧食,這沉糧最合適不過了。”
陳二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曹夢文,試探著問:“不知道曹老爺可知道沉糧是如何積攢下來的嗎?”
“知道,不過是漕運偷偷從朝廷對糧船上克扣下來的,這一年便攢不少,以我看,這幾年怕是有不少。”
陳二因為曹夢文也是漕運的人也不隱瞞,點點頭,說:“曹老爺我告訴你,漕運的糧食曆年來怕是不少於五十萬石,但實際的數怕是七十萬。”
曹夢文不相信的看看曹夢文,漕運能有這麼多的糧食?三萬石就可以養活二十萬人三天,想想,曹夢文便覺得不可思議。
“自然不是整個漕運放了這麼多的糧食,而是從漕運手裏交易到各處的糧食總和,但留在漕運手裏的糧還有不少,每一年五萬石是最少的。”
“那他有多少糧食?怕是不夠。”曹夢文對此很懷疑。
陳二一副不滿的看著曹夢文,說:“這一次有三十萬石,這是漕運積攢下來所有的糧食。”
曹夢文猶疑,看著陳二,隻聽他說“已經沒辦法了,朝廷和太平天國的戰爭怕是一時停不下來。”
“漕運難道也會被波及到嗎?”
“太平天國要把大戶的糧食都搜刮的一幹二淨,漕運上的糧食已經不少被太平天國給搜刮走了,這一次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而且這件事也不好聲張。”
曹夢文了然,隻有還有擔憂,隻聽陳二又說:“我這就去叫漕運的上堂主來,隻是常美人這裏不好在待著,我們到別的房間談生意更好一些。”
曹夢文明白,站了起來,對常美人說:“師傅我這就去和陳二見上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