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再醒來已經是大晚上了,他餓的厲害,見屋裏沒有人,便喊了一聲,穗子聽了聲音趕忙跑來,見曹夢文醒來,欣喜的點點頭,說:“老爺有人,我在呢!”
“原來是穗子在啊!我說你們把我搬了回來。給我一些吃喝的。”
穗子著急忙慌的跑出去,管家見了她慌慌張張的便問:“如此慌慌張張是要幹什麼去?”
“老爺醒來了,說是想吃東西,我……”
“廚房已經預備了下了大夫交代的雞湯,這一病少不了要身子股虛弱,你要小心伺候。”
穗子便跑到了廚房,試一試湯,覺得冷了便要找廚娘,卻見到玉兒在廚房藏著。
她著實嚇了一跳,卻聽玉兒低低的問:“看你下來是不是老爺醒來了?”
“二夫人您怎麼來這樣的地方,老爺醒來還找您呢!”
玉兒抬起頭來,便與穗子一起等著雞湯溫溫熱了,穗子要端,玉兒先一步端著說:“我來送上去。”
穗子點點頭,便站到一旁讓開路來,囑咐道:“二夫人可要小心一些。”
玉兒微微一笑,與穗子一起出來,說:“這伺候人的本事我是從小學的,嫁了老爺後,便手生了,倒也還能做。”
到了二樓,曹夢文麵對著太陽,背對著他們曬著太陽,玉兒輕聲說:“老爺喝湯吧!”
曹夢文轉過身來,臉色蒼白,點點頭,坐下,說:“我說你哪裏去了,怎麼去了廚房?”
穗子愣了愣神,玉兒已經把石鍋放在了桌子上,盛滿了一碗。
曹夢文餓的厲害,便先喝了半碗,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喝了個幹淨。
這才注意到玉兒眼睛通紅,便放下碗,問:“怎麼了?哭過了?是誰惹了你傷心。”
“還不是老爺您昨兒個,管家告訴我老爺落水,我慌裏慌張的隨著他們把老爺接回來,見……”說著便又落了眼淚下來。
曹夢文勸道:“這還不是好好的嗎?玉兒你怎麼現在眼淚這麼多,莫不是你要哭死我嗎?”
玉兒連連搖頭,哭哭淒淒的說:“哪裏,哪裏是呢。我怎麼會哭死老爺。”
“那你就不要掉眼淚了,你掉眼淚這麼多,是要把房子給衝掉嗎?”曹夢文邊說便用手帕把玉兒臉上的眼淚擦掉。
玉兒又給曹夢文倒滿一碗,好像想到了什麼,笑道:“老爺不如我們回去吧!這上海到處都臭烘烘的。”
曹夢文聽了玉兒的話,愣了愣神,搖了搖頭,說:“怕是不能回去,在山西我們得罪了不少人,要沒有王爺撐腰,怕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沒有。”
玉兒對穗子揮了揮手,說:“你出去吧!過一會我會叫你的。”
穗子悄聲出去後,合上門,曹夢文剛要開口,玉兒便靠在曹夢文肩膀上,說:“那這何時是個頭啊!”
曹夢文一隻手攬著玉兒,笑道:“誰能知道呢?一切都由不得我們,過一些日子我還要進四川。”
玉兒抱著曹夢文的腰間,抬著頭問:“老爺我能不能跟著?”
曹夢文連連搖頭,歎道:“這一次多走路路,不知道沿路上有多少強盜,有多少兵痞,你一個漂亮女人跟著麻煩太多了。”說道這裏,他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說:“我與你說,到時候我會留下遺書,實在是路上也有個……”
“老爺您一定要安全的回來,您要是不再了,曹家就隻剩下女人了。”
曹夢文笑笑,繼續說:“到時候你便要把遺書帶回去。”
玉兒剛止住的眼淚便留個不停,曹夢文按自責,便勸道:“玉兒我與你說笑呢!這做生意怎麼就鬧起了遺書。”
玉兒哭哭笑笑,曹夢文好不容易安撫著睡著,正要起身,玉兒卻一個手指的勾住了曹夢文衣服,喃喃自語:“別走,老爺我害怕。”
曹夢文輕歎,坐下把碗裏的雞湯喝完,見玉兒徹底睡著,便小心的把她的手撥,正巧外麵的管家來說:“老爺外麵有一個姓霍的老漢,說是您叫他來的。”
曹夢文打開門,對管家點點頭,他隨即鬆了一口氣,曹夢文見了,便好奇的問:“怎麼了?”
“他實在是帶了不少東西,我懷疑是向外麵賣東西的,便先攔在外麵。”
曹夢文趕忙下來,把霍老漢迎進來,他手裏拿著活雞,女兒抱著鴨子,手裏提著雞蛋。
他們進來後,滿頭大汗,曹夢文連請他們坐下,管家正要抓雞,實在是許多年沒有抓過了,便有一些慌張,失手,樓上的狗“汪汪”的倆聲,隨即便是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