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緩緩升起,沒有風,聚在空中久久不散,被掠奪後的村莊一片狼籍,屋舍被燒毀,黃土道上散落著幾具反抗者的屍體。
易非天瞪大的眼睛燃起憤怒的火焰,這是被羽嘉邊防軍掠奪後的村莊,不僅財莊、糧食,村莊裏的青壯年也都被擄走,隻有被認為沒有價值的老弱病殘被遺棄在村莊裏。
曾經的盟約被撕毀,青嵐一麵要求迦南給予合理的解釋與補償,一麵準備對迦南的報複反擊。高丘,作為兩國緩衝帶的穆加拿河上遊地區,曾經給肮髒的赤肌鬼擠滿,如今在此聚集了迦南、青嵐兩國總數約十萬的大軍。誰也沒有想到,最先的報複卻來自羽嘉郡。
流寇大營雖然說奇襲羽嘉城失敗被迫隨入侵的迦南軍退入秀葉郡境內,但是也讓羽嘉郡受到極其慘重的損失,羽嘉邊防軍受到毀滅性打擊,傷亡高達六成,羽嘉城與丁柳堡被攻破摧毀。易非天原以羽嘉郡至少要三到四年才能恢複元氣,沒想到檀那明河接手羽嘉郡軍政大權才過去三個月,就對迦南西北邊郡展開殘酷的報複。
羽嘉郡軍避開堅固的城池與壁壘,組織精銳騎兵、樓迦羅武士從迦南邊郡的薄弱處進入迦南境內,對壁壘之後的村莊進行掠奪。由於樓迦羅武士的存在,少量的迦南軍隻能龜縮在堅固的壁壘裏,郡城的主力過來馳援時,侵襲的羽嘉郡軍早就得手撤退,隻有斷後的千賀武士還在迦南軍的視野之內。
易非天憤怒的咬緊嘴唇,培養羽嘉騎士,就算易氏傾盡全力,要擁有一支可以與樓迦羅武士營抗衡的空巾精銳至少要等上十年。想想當年大批地樓迦羅人就是從青葉郡進入羽嘉境內。易非夭恨自己當時沒有果斷的出手,以致養成大患。
半個月前。岐伯率領一百多名樓迦羅武士在秀葉郡城地上空盤旋,郡城裏僅存的羽鷲騎士出戰,那一天低雲流卷,易非天雖然感覺到元素之力的異常。但沒有想到檀那明河會用數十名術士製造出大片的低空流雲來掩蔽大群千賀武士地存在,羽鷲騎士一飛上弓箭與弩炮射程之外的高空戰場,就遇到大群千賀武士的圍殲,激戰的時候極短,郡城內僅存的羽鷲騎士就在那短暫的時間裏遭到毀滅擊打擊,及時飛回弩炮與弓箭射程保護地羽鷲騎士不足三分之一。其他都是血淋淋的屍體,青葉郡最後的空中反擊力量也就此瓦解。
戰術性地製造大片的低空流雲,使其掩護大群的千賀武士潛入青葉郡城的上空。至少需要十名高階術士。青嵐境內的術士絕大多數都是屬於教廷勢力的灰袍術士,這些對摩訶教義異常執著地術士幾乎不可能被教廷視為瀆神者的檀那明河拉攏,但是易非天不會忘記就算摩訶正教內部對教義也有不同的聲音,檀那明河身邊聚集的應該是自認為是改革教派的灰袍術士。
這些對瀆神者懷有同情之心的摩訶教徒,在教廷內部受到嚴厲的打擊,幾乎都被流放到邊郡的經院裏充當苦修。遠離教廷地權力中心。素鳴衍通過桑吉主祭聯絡各地的對瀆神之民懷有同情心、主張廢除教禁的灰袍術士,這些教派改良者的勢力雖然很微弱,但是都聚集到羽嘉郡來,就成為一支相當可觀的力量。
易非天凝眉苦思,是自己造成西北邊郡眼前的困境,從檀那明河大肆越境擄奪人口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隻是自己挑唆流寇大營奇襲羽嘉城競成了檀那明河獲取羽嘉軍政大權的楔機,易非天心裏充滿為他人做嫁衣的悔恨。
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易非天捫心自問。轉頭望向身後,一百名藏在全身重鎧中的龍象騎士都有著無法掩飾的疲倦,王國最精銳的力量一旦沒有進攻的目標,也就失去應有鋒利。
“非天,回城吧……”
石川華策馬與易非天並肩,手裏沒有可與樓迦羅武士抗衡的空中力量,眼前的局勢極難扭轉,頻繁的出動龍象騎士也無法奪回主動,身後這一百名龍象騎士是西北邊郡最精銳也是最重要的戰力,容不得一丁點的損失,檀那明河手裏也不是沒有能夠打擊龍象騎士的武力。
易非天點點頭,撥轉馬首,緩緩而行,易銘達雖然將集中在青葉郡城的龍象騎士交給他統領,但是他沒有自己的龍象騎獸。龍象更像龍象騎士的伴獸,而非坐騎,在幼獸時就要跟龍象騎士生活在一起,易非天雖然羨慕,卻無法擁有自己的龍象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