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換言之,這一時期的禮與俗,界限已難嚴格分開,“教民成禮”,可理解為“化民成俗”,無不是指習俗的時代移易及應變。

禮的俗化和俗與禮交合,乃構成春秋戰國習俗史上最生動最具特色的文化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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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坐在床上,慢慢的在腦海中回想關於這個時代的知識。

那麼再來看看居住在城市裏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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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王製》雲:“凡居民,量地以製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參相得也”。

《尉繚子兵談》雲:“量土地肥饒而立邑,建城稱地,以城稱人”。

當春秋之時,城邑之小者至於十家,大者亦不過千室,普通的僅百室而已。

列國之都,“大無過三百丈者,人雖眾,無過三千家者”。卿大夫“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至戰國時,“千丈之城,萬家之邑”、“萬家之縣”、“萬戶之都”、“三裏之城,七裏之郭”,已普遍出現。銀雀山竹簡《守法》雲:“大縣二萬家,中縣、小縣以民戶之數製之”。《市法》雲:“為市之廣狹小大之度,令必稱邑”。

應該說,當時人們對於城的概念,已不再停留在早先的“築城以衛君,造郭以守民”。

隨著人口的迅速增長和城內經濟職能的明顯加強,商業市場的設置在城的規劃經營中成為必須重視的方麵,所占城區總麵積的相應比例,每每受到官方強調,城的性質終於由單純政治軍事城堡轉位到兼具經濟實力的“城市”體製上來。

春秋戰國時期,城市經濟力量的增加和工商業活動的繁華,帶動了城市人口構成比重的調整,平民階層已成為城市居民的主體。《國語齊語》雲:“處士也,使就閑燕;處工,就官府;處商,就市井;處農,就田野”。

士工商賈這批最活躍的社會人群,幾乎都會聚於城市。

人口大量集中的城市,以其活力而成為觀當地民風的投影窗口。

當時城市居民成分相當複雜。中原文化圈的趙國都城邯鄲,“雜民之所居也,其民輕而難用”。東南地區大都會的吳,楚春申君居此,曾廣泛“招致天下之喜遊子弟”。

齊魯文化圈的薛城,齊孟嚐君居此,“招致天下任俠奸人入薛中,蓋六萬餘家”,以致“其俗閭裏率多暴桀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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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此動亂的時代,怎麼能夠少而得了遊俠豪客呢?

臨淄齊都,也是內“具五民”,即遊子樂其俗不複歸的五方來民,“其俗寬緩闊達,而足智,好議論,地重,難動搖,怯於眾鬥,勇於持刺”。宋國,也都有“鄰民之所處!”

遊閑公子,飾冠劍,連車騎,亦為富貴容也。

弋射漁獵,犯晨夜,冒霜雪,弛阬穀,不避猛獸之害,為得味也。

博戲馳逐,鬥雞走狗,作色相矜,必爭勝者,重失負也。

在這個時代,紈絝這個詞語,就是這些個人創造的!

雜民麇集於城中,“諸侯放恣,處士橫議!”

遊子馳逐,藏龍臥虎,積垢納汙,隆技擊,事玩巧,任俠使氣,喜怒哀樂,構成一代城市民風之大觀。

“具五民”的齊都臨淄城內,據說居民一度達七萬戶,若約計下戶三男子,即有二十一萬男性居民。

《戰國策齊策》稱“臨淄甚富而實,其無不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六博、蹴踘者。臨淄之途,車轂擊,人肩摩,連衽成帷,舉袂成幕,揮汗成雨,家敦而富,誌高而揚”。《荀子議兵》有雲:“齊人隆技擊”。

所以如果在大街上,看到兩個人,因為相互看不順眼,就對砍起來,不用太驚訝,這都是在正常的範圍之內的!

你為什麼看我?看你咋的!看看就看看,這兩句話引起的廝殺,也不是一件兩件!

習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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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再來看一下商業:

流俗芸芸的城市生活繁華景觀,不止為臨淄一城。

《新論》稱楚國郢都,也是“車掛轂,民摩肩,市路相交,號為朝衣新而暮衣弊”。人流熙攘,車乘磕碰,早上穿新衣逛鬧市,到傍晚差不多就擠破了,可見熱鬧程度毫不亞於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