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納悶他拿吸管幹嘛,然後後一秒他把吸管放入已經倒好水的杯子裏,然後把我扶起來背後墊了一個枕頭,水放到我麵前,連吸管方向都幫我放好了。
我伸頭過去一口氣把杯子裏的水都喝光,眼睛的餘光一直在瞟著幫我拿水的莫深。
他麵無表情,眼裏也也看出一絲生氣的情緒,反而像在壓抑著怒氣。
我的所有動作都是畏手畏腳的,生怕他一個忍不住然後對著我大吼。
我低著頭不敢看旁邊一直拿著報紙把自己的臉都擋住的莫深,我能看出來他在隱忍,因為他拿著報紙一頁都沒有翻,盯著那一頁報紙看了二十分鍾,手緊緊攥著報紙青筋暴起。
我也是不想去醫院才不下車的嘛,那麼生氣幹嘛,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啊,凶什麼凶。
一杯水下肚,再肚子裏經過幾經波折也該出來了,我本想在莫深不注意的情況下去廁所的,可是我悲催的發現剛才從公寓裏出來太急了,我連鞋子都沒有穿。
可是我又憋不住了,總不能光著腳丫出去吧,不會被笑死才怪。
算了,光腳就光腳吧,反正天這麼熱我也不需要鞋子,體會一會赤腳大仙的感受。
我伸手去拿床頭的藥瓶,奈何本姑娘腿短手短怎麼都夠不到,我幹脆從床上起來一把拿著藥瓶一隻手高一隻手低的,雙腳就差一點就著地的時候莫深冷冷的聲音就飄過來。
“別動!你想幹嘛!”
我委屈地扭過頭,淚眼汪汪地看著莫深,“水喝多了,我想上廁所。”
我怕惹著莫深愣是把後半句“你凶什麼凶”給咽下去了,我閉著眼準備接受莫深的責罵,等了一會兒我發現沒有聲音。
張開眼睛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莫深赤著腳站在我麵前,而他的拖鞋正擺在我的腳下,一隻手準備接過我舉著的藥瓶。
我實在憋不住了,穿了鞋就快步走進衛生間裏,莫深把藥瓶掛好把門鎖好就在門外守著。
終於把肚子裏的水都放出來了,我衝了水扭開門鎖開了門,剛邁出一步誰知道我腳下有水一擦就滑了。
“啊!”我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向後仰去。
心裏暗叫完了完了,這一摔非得把腦袋摔碎不可,不死也摔個腦殘以後成天在病床上度過了,嗚嗚,我要變成傻子了,救救我啊。
突然一隻手拉住我的左手猛地一拽,把我給拉回來然後一隻手把我圈在懷裏,後來我就直麵撞入莫深硬邦邦的胸膛,額頭鼻子傳來痛感。
嗷,怎麼那麼硬啊,莫深的胸膛都是石頭做的嗎,怎麼那麼硬,就好像撞在了牆上一樣。
“水惜顏你能不能讓我省心一點!”莫深這回是真的怒了,語氣變得惡狠狠的,“你好歹是個大人了就不能好好自己照顧自己麼,虧你比我大三歲上個廁所都能摔了,讓我說你什麼好!”
越罵越凶了,莫深把一直壓抑的怒氣一股腦全發泄出來了,語氣越來越惡劣,圈著我的手卻沒有鬆開。
我倒是想反駁他啊,誰叫我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讓我現在說話都不行隻能默默挨罵。
被莫深罵得很委屈一時沒忍住,鼻子酸酸的,眼淚就湧上來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地湧出來,一顆顆砸落在莫深的體恤衫上,暈開成了一朵茶花。
感覺到我的抽噎,一直不停數落我的莫深停了下來,低頭下來看我的臉,他有些慌了,“怎麼了,哎,你別哭啊,大不了我不罵你就是了,別哭別哭。”
他笨拙得抹去我臉上不停滑落的淚水,不停地安慰我,可他不知道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我流的淚水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