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吞下晶體管的男孩兒(1 / 3)

2.吞下晶體管的男孩兒

我們屬於能與成年人溝通的最後一代。

——瓊·迪迪安

從前他又瘦又矮,耳朵突出,瘦長的臉型似乎把下巴拉長了,嘴被拉成了V形,由於下唇有些外凸下垂,他的嘴好像永遠也不可能完全合上。他的樣子很像一隻奇怪的鳥。他的臉上長著一個從童年起就讓他十分難為情的勾鼻子,為此他曾在鼻尖兒上粘上個帶子,帶子的另一頭粘在腦門上,他祈禱他的鼻子能長得翹起來。這個勾鼻子與他鳥一般的目光很班配,冷漠、怪異地閃動,無論是他長大以後還是在孩提時代,這雙眼可以對他不喜歡的任何事物熟視無睹。斯皮爾伯格這會兒正在獵鳥的路上前進,鳥的聲音又高又脆又短促,他一會兒投射,一會兒停住,一會兒投射,一會兒停住,他的動作顯得猶豫不決。無論參加什麼遊戲的選拔,斯皮爾伯格總是隊裏最後一個被選上,沒有人願意要愚笨的小史蒂文。青春時光帶給他的不是肌肉,而是粉刺、雀斑和笨手笨腳的缺陷。細細的胳膊那麼令他難堪,直到1976年拍完《第三類接觸》時,他才敢在公眾場合脫掉襯衫。

斯皮爾伯格的生日恰巧同人們見到天外飛行物第一次從美國穿過的日子是同一天。1947年6月24日,愛達荷州商人肯尼斯·阿諾德正駕駛著他的雙座飛機飛過華盛頓州的亞基馬城,這是印地安人居住地。他報告說:有9個碟狀物體朝喀斯喀特山脈飛去。它們看上去就像跳躍的石頭,但這位商人估計這些飛行物的速度是在每小時1200公裏。這個“碟狀飛行物”1個月之內先後在30個州內出現過50多次。又過了兩個星期後,才終於安定下來。在許多年裏,人們始終認為斯皮爾伯格是這事發生的幾個月後在俄亥俄州辛辛那提的一所猶太醫院裏降生的。其實,斯皮爾伯格的母親李。波斯那·斯皮爾伯格是在前一年即1946年的12月18日生的他,斯皮爾伯格成年後一直有意遮掩這個日子。隨後幾年裏,3個妹妹相繼出生,安妮(Anne)、蘇(Sue)、南希(Nancy)。斯皮爾伯格抱怨說:他的整個童年都是同3個整天尖叫的妹妹和一個經常與7個女人開鋼琴音樂會的媽媽在同一處房子裏渡過的。斯皮爾伯格說《E.T.外星人》這部影片中埃麗奧特和總是喜歡突然尖叫、喜歡說沒邊沒沿兒的話的小妹妹蓋爾蒂就是他那3個可怕的同胞妹妹的混合體。

李·波斯娜就像她的兒子一樣是個瘦小、靈活、易於觀察的人,她也憎恨坐飛機,這是一個遺傳下來的性格。她曾是一個鋼琴家,當她嫁給了另一個辛辛那提人阿諾德·斯皮爾伯格後,她放棄了可能成為她的事業的鋼琴。丈夫的父母都喜歡她,他們是在這個世紀中葉第一次移民浪潮時從波蘭和奧地利遷移到這裏的。剛剛結婚,阿諾德參加了空軍,在一個飛行中隊開一架B一25雷達飛機。複員以後,他從事了從8、9歲起就吸引他的電子行業。1948年,貝爾電話公司的工程師約翰·巴丁、沃爾特·布拉太思和威廉姆·斯克雷發明了半導體。微小的鍺二極管將取代真空管,使微小的電子取代它們成為可能。阿諾德在布魯格斯商業機械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研究初級電子計算機。他是一個對一切都著迷的人,經常把設備零件帶回家,不然就是在半夜三更拽著全家人去觀看一些令以驚奇的自然現象。他兒子繼承了他這種頑強不屈、刻苦工作的品格。理查德·德裏福斯在影片《第三類接觸》中扮演的角色羅依·尼瑞就是一幅他的不太完整的肖像。

戰爭以後,阿諾德閱讀的科學故事雜誌的範圍越來越廣,可當時的發行物已經老化,無論在知識方麵還是趣味方麵都讓中產階段讀者感到困惑。約翰·W·坎貝爾把《奧斯坦丁科幻月刊》創辦成最早的科學故事雜誌,他慎重地刊登了一些帶有技術性的文章,偶爾有些文章也有一點“江湖”色彩,如它曾登載過題為《邏輯推理:關於大腦新科學》的文章,一位戰前最成功的作者L·羅恩·哈伯德在這篇文章中闡述了他的偽科學信仰,所謂“信仰療法”。為了使讀者把注意力轉移到應用科學上來,坎貝爾於1960年把刊物名稱改為《模擬科學幻想/科學事實》,而且開始在刊物上發表更有思想內容的文章。弗朗克·赫伯特的那本具有傳記特征的小說《沙丘》就是一個典型。阿諾德·斯皮爾伯格是一個摸擬迷,在他的洗手間裏堆滿了複印的文章,在那兒,他可以踏踏實實毫無幹擾地閱讀這些文章。

斯皮爾伯格的童年幾乎就生活在廣播工具和材料中。4、5歲時,他父親就給他做了一個晶體機,他可以在夜晚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斯皮爾伯格說:“我記得有一天,在沒有收音機的情況下我聽到了音樂,而且還聽到了以前從收音機中能聽到的那種熟悉的聲音,那是一出名叫《比尤拉》(以色列的土地)的喜劇。”

電影編劇拉爾夫·羅森布魯姆說:“有些像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一樣在電視盛行時期湧現出來的年輕導演,他們似乎對電影的節奏和電影的可行性有種直覺。”斯皮爾伯格同意這種說法,他說:“我是通過看喜劇開始,我的確看過很多電影,我過去看過很多電視節目,現在也是如此。我總感到在電視上缺少好的文學作品和好的語言。”評論家大衛·德丹比說,對斯皮爾伯格和他這代導演來說,“無論在品味方麵還是想像力方麵,漫畫對他們的影響遠比文學的影響大。”斯皮爾伯格常常為自己缺少對付那些印刷品的耐心而感到遺憾,“我不喜歡讀書,我是個讀書速度很慢的讀者,在許多年裏,我從未因讀書麵感到過愉快,這真讓人羞愧,我想我是一個真正的艾森豪威爾電視時代的人。”

1952年當電視剛開始在美國流行時,電視上先後上演了警匪係列片《天羅地網》(Dragnet),歌頌名人節目《這是你的生活》(This is your Life)和《傑奎·格裏森的表演》(The Jackie Gleason Show)——該片中格裏森是一個富於妄想的紐約公共汽車司機,阿特·卡爾尼是他的朋友——一位盡職盡責的下水道工人。另外還有《我們的布魯克斯小姐》(Our Miss Brooks),這部片於是眾多好萊塢電視係列劇中演員表演最有新意的一部,在這個劇中,埃娃·阿迪恩是一個刻薄的未婚中年教師。

電影《奧茲和哈裏特的冒險》(The Adventures of Ozzie and Harriet)對斯皮爾伯格這代人是一部影響極大的影片。邦德公司經理奧茲·尼爾森把他的情景喜劇從廣播劇改成了電視劇,並把他生活中的事,包括他那個以裏奇聞名的兒子艾裏克(Eric)的事都編到劇中,這個係列劇使他的兒子成了時髦的明星。電視台仿製了一大堆尼爾森式的節目。其中科裏瓦爾一家的片子《把它交給比瓦爾》(Leaveit to Beaver)和白胡子安德森拍的《父親什麼都知道》(Father Knows Best)都是一些好萊塢人對尼爾森式係列劇的重複。斯皮爾伯格認為他拍的《羅伯特·揚》也是如此。大衛·海爾伯斯坦在評論這些情景喜劇時說道:

這些情景喜劇歌頌的是:在一個美好純潔的世界中,有一個理想的、

無缺陷的美國,在這個美國裏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裏沒有經濟危機,沒有階級對立和仇恨,沒有種族問題的緊張氣氛……爸爸都是好爸爸,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在自家周圍找不到國家的路,或找不到日常生活用品,要不然就是總愛發表關於他們小時候是多麼頑強的演講……媽媽和爸爸生氣時永遠不會大喊大叫……這是一個和平的王國,沒有毒品,不允許一輛夜間晚歸的汽車開進院子裏似乎是最過分的行為了……媽媽和爸爸之間永遠相親相愛,兄弟姐妹之間愛最終總會戰勝對立。這裏既沒有被寵壞的孩子,也沒有缺少營養的孩子。

這一切與現實是截然不同的。1955年,青少年懷孕比例達到最高水平,而且每3對夫妻中就有一對離婚的。

斯皮爾伯格從美滿的家庭幻想中掉到了現實世界。李和阿諾德·斯皮爾伯格畢竟不是奧茲和哈裏森。李的音樂誌向被毀掉了,阿諾德整日為不得不加入新行業的競爭所困擾。斯皮爾伯格回憶說:“他早晨7點離開家,有時直到晚上9、10點才回家……,我惦念他的程度直發展到恨他的地步。”李和阿諾德的孩子們在沒有男人的感情世界中徘徊。“我的母親總願意在臥室裏和她那些拉中提琴、小提琴、豎琴的朋友們開小型音樂會。與此同時,就在另一間屋裏,我父親也聚集了8、9個與電腦、圖表、圖紙示波器和晶體管有關的人在一起。”有時簡單的衝突能轉化為家庭糾紛。這種事爆發的時候,4個孩子便擠在一起,聽任這個婚姻走向毀滅。

史蒂文知道如何擺脫憤怒和恐懼。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把頭紮在毛巾被下,讓自己陷入建造飛機模型的構想中,“在許多年裏,我一直以無動於衷的態度對待父親,”他說,“誰需要他們?”斯皮爾伯格就這樣帶著自我保護的武器走進成年的生活。一次他的一個雇員對李說她不再為斯皮爾伯格的阿姆伯林娛樂公司工作了,李笑著問她:“你打算停止生活嗎?”這雇員說:“李懂得這是怎麼一回事,那正是斯皮爾伯格孩子式的個性,如果你做了什麼讓一個孩子不高興的事,他就會在心裏把你拒之門外。”

電視很快就成了史蒂文接受教育的工具和自我保護的安全毯(美國人讓孩子隨時抓在手裏或撫摸以產生舒適安全感的小毛毯)。李和阿諾德不允許斯皮爾伯格看任何像《天羅地網》這樣的節目,但他幾乎吸收了這部劇裏的一切,尤其是這部老片子像其他電視片一樣花錢少、素材真實可靠的特點吸引了他。對於他和70年代、80年代與他處在同時期的許多導演來說,電視是他們的學校。

30年代的好萊塢影片,特別是斯潘塞·屈賽擔任主角、由米高梅影業公司出品的一部A級影片給了斯皮爾伯格許多營養。垂希扮演的角色成為著中描寫父親的影片的縮影。1937年屈賽在米高梅公司的影片《船長的勇氣》(Captains Courageous,又譯《怒海餘生》)中出任主角,這是一部根據吉普林小說改編的影片,它講的是一個被寵壞的富家子弟在一次航海時落水,被一個葡萄牙漁民救起,後來這個葡萄牙人教了這個富家子弟許多知識,使他成為一個有教養的人。這個故事深深打動了斯皮爾伯格。這部影片和屈賽給了他一把打開改寫《太陽帝國》思路之門的鑰匙。屈賽在他另一部影片《亞當的筋骨》(Ada's Rib)中與凱瑟琳·赫伯恩扮演一對代理一起家庭暴力案件對立雙方的夫妻律師。該片對斯皮爾伯格的《印第安納·瓊斯和最後的聖戰》以及《奪寶奇兵》有很大啟發。《奪寶奇兵》中哈裏森·福特從卡倫·艾倫那裏騙取了親吻這一鏡頭就是從屈塞與赫伯思那裏照搬的。

在斯皮爾伯格最充滿幻想的年齡,他卻很受限製。他的父母禁止他看在那個時期常常上演的恐怖片,可他仍把好萊塢大部分富於想像力的傑作看了個遍,其中包括《失去的地平線》(Lost Horizon)。著名藝術家弗朗克·卡普拉1937年拍的影片三分之一是根據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改編的,是描述幾個流浪漢根據地圖穿越世界屋脊的故事,裏麵有壯觀的山景,風趣的對話,高原加油站,最後還有一個驚險的特技撞車場麵。這些內容後來都被用於《印第安納·瓊斯》係列片中。

許多人都對卡普拉很感興趣,因為很少有人有什麼高招能把亂糟糟的活動中的人群統一起來,比如在鉑過幾組壯觀的爆炸場麵後,使那些剛剛在鏡頭前沸騰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而斯皮爾伯格卻極擅長此事。斯皮爾伯格還對卡普拉與斯圖爾特合拍的影片《奇妙的生活》(It's a Wonderfyl Life)印象很深,這是一部闡述戰後美國一切財產都需要靠武力來保護的影片。自德福特·弗爾斯是一位郊區銀行的老板,他為鄰居們犧牲了一切,麵他自己反而失去了自信,直到天使飛來讓他看到如果沒有他的貢獻這個小鎮就是一座地獄,他才重新振作起來。這部影片愈發加重了斯皮爾伯格本來就已十分執著的信念:家庭、社交圈子、城郊。

史蒂文人生第一個記憶就是被父親帶到辛辛那提一個名叫哈斯迪克的猶太教教堂的情景。他漫不經心地在教堂裏走著,沿著漆黑的走廊定進了一個有很多留著長胡子、戴著黑帽子的人的房間,他好奇地看著他們。他的眼睛注視著那聖殿中發出的火一般的紅光,仿佛看到了《聖經》上說的“寶盒”,見到了寶盒中那中珍藏已久的經文。這個印像是難以磨滅的。“我永遠喜愛我所說的‘上帝之火’”,斯皮爾伯格說,“它們像來自天空的劍,來自宇宙的劍,穿過房門的劍。”如果有人要求他解釋他的影片中所塑造的主要人物的構思來源時,他會提到《第三類接觸》中那個被外星人綁架的6歲的卡裏·戈菲站在開著門的廚房內的情景,“這個小男孩……站在那美麗而可怕的像在燃撓的火一樣的光中,他非常矮小,但門很大,門外的一切對他來說預示著希望和危險。”

平淡的電視劇對斯皮爾伯格也同樣有吸引力。他的父母外出之前,他們總要用毯子把電視機包起來,並用幾根頭發巧妙地做上記號以此來發現史蒂文是否偷偷地看過電視。後來他學會如何偵察出頭發的位置,並能特它們按原位複原。把一切弄好後,他打開電視機看起來,即使裏麵什麼節目也沒有他也看,他喜歡從電視機中發出的嘶嘶聲,和那些從遙遠的電視發射台飛來的“鬼魂”。他把臉貼近電視機,仿佛這些“鬼魂”在附近遊蕩時,他能追上他們。

斯皮爾伯格已習慣讓自己的大腦承受更多壓力的感覺。而且幾十年中,他一直處在這種狀況下。他曾告訴過一位記者,在混亂的情況下,比如在他接電話時,收音機、電視機發出巨大的噪音,錄音機開著,狗在叫,門鈴在響,他的各種機能仍能處於極佳狀態。1990年,在他執導《霍克船長》(Hook)一片時,拍攝間隙,他坐在攝影架上手裏玩一個“遊戲男孩”的玩意兒,同時,耳朵在用耳機偷聽著洛杉礬機場飛機控製塔的情況。

在斯皮爾伯格還是個孩子時,有一天他—個人呆在屋裏,他以一個藝術家的眼光對一種視覺上的性行為產生了濃烈的興趣。他讓映在天花板上的手的影子和自己身體的影子相吻合,他要看看作為藝術家的自己和作為道具的自己是否能像精神分裂症患者那樣產生個性分裂。到14歲時他仍喜歡經常對著鏡子看上5分鍾。他似乎對反射在鏡子裏的自己很著迷。當他成人後,每當他遇到壓力時,他就去拿照相機,將自己在鏡子中流淚的臉照下來。這位電影導演默默地記錄下自己內心的那個陌生人。

斯皮爾伯格這種不安全感來自於家庭災難的影響。他常常想像著一個活的東西在他的床底下生活,一個怪物躲在他的衣櫃裏等著把他吸進去。夜裏,他會躺在毯子下瑟瑟發抖,幻想屋裏這些家具有腳,桌子和椅子都在黑暗中跑來跑去。他說:“挨著我床的那堵牆有個裂縫,我總是長時間地盯著它看,想像會有友善的小人兒住在牆縫裏,並出來跟我說話。有一天,當我盯著牆縫兒看的時候,這道縫兒突然變寬了,它寬了約5英尺,一塊塊小東西掉了下來。我無聲地尖叫,我什麼也叫不出來,我家也被凍住了……我害怕樹、雲、風、黑暗……我喜歡受驚嚇,這樣非常刺激。”

1952年這年,阿諾德讓斯皮爾伯格接觸了兩個對他一生有著重要影響的事件。

爸爸在半夜叫醒我,並催促我穿著睡衣就跑進我們的汽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到害怕,媽媽沒和我一起去,所以我想“出了什麼事?”

爸爸拿了一暖瓶咖啡和幾條毯子。我們開了約半個小時的車,最後我們把車停到了路邊,在這深更半夜裏有幾百人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爸爸找了一個地方,於是我們倆就躺下了。他指著天空讓我看,天上有很多流星雨,這些不可思議的光點在天空上穿梭滑過。很顯然,是氣象局通知說今晚天上將出現這個現象的……很多年以後,我們有了望遠鏡,它使我們可以經常觀看這滿天星光。

對這件事的記憶使斯皮爾伯格後來幾乎把星星的鏡頭放進了他所有的影片中。1952年的另外一個事件是斯皮爾伯格第一次到電影院看電影的經曆。阿諾德認真對他解釋了他們要去看什麼之後,帶著他去了。但是看來父親解釋的還不夠仔細,因為史蒂文認為由塞西爾·B·德米爾導演的名為《戲中之王》(The Greatest Show on the Earth)那部關於雜技團的電影是一場真正的雜技而不是電影。史蒂文對雜技很感興趣,因為他母親曾給他講過他的叔叔小時候跟著一個雜技團跑了的事,就是這個叔叔後來做起了黑市生意,還在他家的床底下藏了很多從非法交易中弄來的手表。

德米爾的電影綜合了所有雜技生活的趣事:詹姆斯·斯圖爾特演的小醜,小醜的化妝掩蓋了他當外科醫生時悲慘的過去;虐待動物的訓練員萊爾·貝特蓋爾;法國秋千藝術家考內爾·維爾特飾偉大的塞白斯蒂安;無情的老板查爾頓·海斯頓和全美國都喜愛並令人著迷的啞嗓金發女鄖貝蒂·哈頓;斯圖爾特被長時間壓在兩個重物下的技巧表演使影片達到了高潮。

阿諾檀告訴史蒂文“銀幕裏的人會比你大,但沒關係,他們隻能出現在銀幕上麵不會走到你麵前來。”(這是每一個敏感的孩子都會產生的很普通的奇想。斯蒂芬·金也說過,成人們為了不讓孩子們坐得離屏幕太近,會告訴他們屏幕中的人就是這麼掉進去的,從此這些掉進去的人就隻能呆在星星後麵成為被大家觀看的人。)斯皮爾伯格回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