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41年

我不是個喜劇人物。

——史蒂文·斯皮爾伯格

克裏夫·羅伯特森因為大衛·伯格曼違背他的意誌自作主張拍了影片《我想我擊落了紅爵王》而憎恨他。1977年8月,他又發現這位哥倫比亞公司的現任負責人偽造他的簽字簽走了一張1萬美元的支票,並用這錢為自己買了張假日旅遊支票。羅伯待森立即通報了這一偽造簽字事件。與此同時,他還將伯格曼挪用6.1萬美元公款的事件曝了光。這事件成為好萊塢最令人震驚的醜聞之一。整個電影界都為此大吃一驚——並非因為他這種偷竊行為,而是因為那相當微不足道的錢款數目。伯格曼年收入30萬美元,租著一套每月5000美元租金的公寓,並享受著租金免費待遇。他的另一些更為厚顏無恥的弄虛作假情事也很快被公之於眾。其中之一是一份來自耶魯大學的聲明,它證實這所大學從未有伯格曼在此上過大學的記錄,這與他平日聲稱曾在這裏讀過法律的說法不符。

伯格曼因此在這行業裏出了名。多數人都認為他事出有因,都猜他可能由於賭博或類似賭博這種事出現了經濟危機,要麼就是如他所說由於性格方麵有嚴重缺陷從而使他的精神衰敗,走向崩潰邊緣。就在提審傳票即將到來之際,盡管當·梅爾尼克已經接手了哥倫比亞公司,伯格曼卻仍繼續為公司賣命。如果有什麼人應該遭受指責的話,這行裏的人大概都會反過來指責羅伯特森,是他沒有遵守行規使此事公之於眾。伯格曼的醜聞曝光之後,經過了一個階段的平靜,他又恢複了原有的地位和權利。羅伯格森卻因沒能做個堂堂正正的君子而到處受譴責。

斯皮爾伯格同好萊塢其他人一樣始終站在伯格曼一邊。他承認伯格曼非法侵吞財產是公認的事實,“既然製片廠可以用各種方法證明他們根本沒掙過什麼利潤,”斯皮爾格格聳聳肩說,“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從中做點什麼呢?”如果說這件事給人以教訓的話,那就是:在你做這種事時要比別人快,比別人策劃得好,比別人準備得充足。

朱麗婭·菲利普斯這會兒也由於把精力用錯了地方而受到懲罰。她為了控製一部她已經花了很多精力的影片的宣傳與發行,與哥倫比亞公司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直到伯格曼被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她對烈性可卡因的依賴惹怒了,這場爭執才算終止。伯格曼在這年夏天的後幾個月裏把她從拍攝場趕了出來。朱麗婭·菲利普斯的丈夫麥克這時從“找回自我”的旅行中回來並接管了他們的公司。

斯皮爾格伯在1968年拍《阿姆伯林》時與丹尼斯。霍夫曼簽的那份合同又來煩擾他,它要求斯皮爾伯格10年之內為他導演一部影片。根據1995年霍夫曼保留的記載,斯皮爾伯格當時的回答透露了他的真實年齡。他向霍夫曼解釋說在與他簽這份合同時,自己年齡太小,所以這份合同是無效的。最後,霍夫曼同意接受3萬美金的賠償,於是這份合同就康止了。後來斯皮爾伯格答應買下霍夫曼公司20%的股份。

伯格曼、梅爾尼克和他們的下屬們不知道《第三類接觸》將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斯皮爾伯格沒有在哥倫比亞公司內剪輯此片,而是帶著它來到離道格·特朗布爾大本營不遠處的一家飯店,剪輯工作是在極為秘密的狀態下進行的。當斯皮爾伯格帶著剪出的樣片回到公司時,人們立即興奮起來。負責廣告的副經理鮑伯·卡特竟像個未經事的小孩子激動得又蹦又跳。被特·邁克林寫道:“他大喊大叫,咯咯地傻笑,不住地捶打斯皮爾伯格,特朗布爾簡直像參加全美棒球賽贏了第17局的棒球手。”

哥倫比亞公司董事長阿蘭·黑爾謝費爾德被影片中最後一幕的眠曲“當你對著星星許願時”所感動,斯皮爾伯格對這段音樂可沒有一點兒把握。10月19月和20日在達拉斯的邁達林影院試映之事正在準備之中,可斯皮爾伯格卻還在對3首被用於影片結尾時的音樂猶豫不決,一首是克裏夫·艾德華最初為《皮諾曹》所作的音樂,一首是用交響樂隊演奏的歌曲,還有一首是威廉姆斯寫的,它使影片有一個樂觀向上的結尾。黑爾謝費爾德堅持讓斯皮爾伯格至少在試映時用埃擅沃茲的音樂。然而試映時,1400名觀眾中有許多人聽到埃得沃茲那段刺耳的男高音時,都暗中發笑,因此最終還是用威廉姆斯的曲子取代了它。斯皮爾伯格根據人們對這部影片長度的意見於試映後剪掉了7分鍾的鏡頭,但它仍需要放映兩個多小時,這讓電影院的老板們十分惱火,因為這樣一來,如果他們打算一天之內放映5場,那最後一場就得從晚上10點鍾開始了。

由於剪輯工作使發行拖後了幾個星期,因而打亂了哥倫比亞公司精心安排的促銷計劃,記者比爾·瓦倫在回憶中寫道:

我兩次被邀請參加了在聖波那文都拉舉行的盛大的新聞發布會……這的確是一個場麵奢華的盛會。那裏不僅有許許多多的食物,還有許多免費使用的錄音機,你可以用它采訪你見到的每一位客人……所有這些新聞工具包括錄音機,都是為一個月前被取消了的新聞發布會準備的……許多電池都不能用了。

大多數看過試映的人們都喜歡這部影片,但黑爾謝費爾德卻失望地告訴朋友們,它“沒有《大白鯊》或《星球大戰》好。”曾在《紐約人》雜誌上就個人財產問題發表過文章的新聞記者威廉姆·弗萊納根同意他的看法。10月31日星期一,他告訴記者:“依我之見,這部影片一定會遭到巨大失敗。它在製造懸念、拍攝動人場麵、啟發智慧以及表現想像力方麵都很欠缺。廣大觀眾呼籲著《星球大戰》這樣的影片,華爾街的大人物們也認為它至少應該與《星球大戰》達到同一水平。”這些打擊與伯格曼的醜聞一樣令人投資者們心灰意冷。由於人們都在指望此片大獲成功,哥倫比亞公司的股票曾一度從7美元漲至18美元,後又跌落到15美元。到了星期二,拋售哥倫比亞公司股票的股民強烈要求交易所對該股票實施停盤。星期三,為了控製任這一災難,《時代》雜誌通過電影評論家弗朗克·裏奇發表了一篇胡言亂語的文章,弗朗克·裏奇騙人說他參加了《第三類接觸》在達拉斯的試映場,他讓一位售票員確信《第三類接觸》是一部迪斯尼關於野生動物的紀錄片。當市場在等待11月15日《第三類接觸》正式公映後的結果時,哥倫比亞公司的股票慘局暫停在15美元的價位上。

然而,在齊格菲爾德城第44街上,腫瘤研究院院內的試映卻是盛況空前的,而且好評如潮。盡管那天紐約下了幾個小時大雪,可人們仍在街區前排隊觀看了這部電影。它的市民情調、鄉村風情、水晶吊燈般的宇宙飛船,甚至影片中那些招人喜歡的外星人,把最憤世嫉俗的觀眾都震住了。斯皮爾伯格的天才不僅表明他是一個電影詩人,而且表明他是一個能操縱電影院力的工程師和元帥。他是一個市場方麵的軍事指揮家,一個有著豐富知識的曆史學家,他那無以倫比的天才正在一天天嶄露出來。

但是也應該看到,如果說是《大白鯊》讓斯皮爾伯格在這行裏擁有了有實力的話,那麼《第三類接觸》則是他作為一名藝術家藝術水平下降的標誌。另一種觀點認為,它也是美國電影水平開始下降的標誌。

由這部影片開始,斯皮爾伯格就像《第三類接觸》的片名一樣有了他自己的“接觸”,他接觸了攝影特技。這些特技把他引誘到遙遠的銀河係,仿佛他在那兒被施了換腦術。當他再回到地球上時,他已擁有了一種自信,他認為對於電影來說一切都是可能的。在他的影響下,好運便漸漸從好萊塢的影片中飛走了。庫布裏克曾同攝影師約翰·阿爾科特為拍《巴雷·林登》(又譯《亂世兒女》)一起工作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發明了一種用燭光再現18世紀畫室基調的攝影方法。很快導演們都發現用光學原理變換影像來取得這種效果是狠容易的。特拉福特非常高興地將這個偶然的發現用於著名影片《以晝為夜》之中。在這部影片中,飯店裏的花瓶被一個道具所取代。根據這個原理,在某種情況下或是在特殊情況下,比如一個明星死了,拍攝仍然可以繼續下去。對好萊塢來說,運用這些特技解決這類問題僅僅是時間的問題。1984年,導演阿萊克斯·普羅依斯在拍攝電影《烏鴉》時遇到了與拍《以晝為夜》時類似的情況。李小龍拍功夫片時,意外地被一支有故意的道具槍殺死,導演不得不找一個與他相像的人繼續完成拍攝。李小龍的角色被一個新人所取代,影片放映時不僅沒有人注意這個變化,而且它還獲得了成功。邁克爾·克裏奇頓早就感到用一個完全不相幹的替代物,即用影像模擬與電腦動畫來代替演員是完全可能的。早就對演員沒有耐性並一直熱衷於可以完全被操縱的動畫的斯皮爾伯格,充當了把克裏奇頓預言變成現實的急先鋒。在他的努力下,所有好萊塢電影都在等待著動畫時代的到來。斯皮爾伯格忠實的門徒羅伯特·劄梅其斯在《誰陷害了免子羅傑》、《死亡屬於她》和《阿甘正傳》3部影片中,將電腦合成圖像與人物動作巧妙地結合起來。

1979年,《紐約人》電視評論員邁克爾·J·阿倫成為第一批對這一傾向越來越不安的作者之一。他曾有過這樣的提法——“視覺統治權”,也就是說視覺的感受越來越成為人們的一種偏愛,尤其是電視節目,由於它比語言敘述要生動得多,而且還能表達許多語言所難以表達的內容,以及某些不願意用語言表達的含義和內容,它可以把那些最荒蠻的曆史年代用賀卡與古典漫畫的形式使之看上去生動迷人。用虛光拍古老的建築、用特別形式裝飾那些被舊的東西,可以使它們別有味道。(1982年,奧斯卡最佳服裝獎授給了依據這種方法拍攝的影片《甘地》,這種做法簡直是把斯皮爾伯格當成了犧牲品。)

斯皮爾伯格一直在好萊塢鼓勵這種變革,但對他其他藝術也有很大興趣,特別是對那些超級明星,像邁克爾·傑克遜、巴巴拉·斯特雷斯坦和安德魯·勞埃德·威伯,斯皮爾伯格在藝術方麵與這些明星有很多相似之處。爵士樂評論家懷特內·巴爾雷特曾經給過斯特雷斯坦一個評價,他也同樣把這個評價送給了斯皮爾伯格,“她唱的歌曲本身很普通,……它們都屬於自然而然的曲調……斯特雷斯坦卻能把每首歌曲處理得就像在山穀中滑行的感覺一樣,起伏跌宕,舒展動聽,仿佛是絲綢裏包著一首舒情詩,洋溢著柔美的光澤。”這種評價貶低了斯皮爾伯格的天才,它仿佛在說斯皮爾伯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也沒注意到別人正好也都這樣看他。而斯皮爾伯格本人卻好像對此默許了。要是換了馬丁·斯考塞斯這種古板認真的人就不可能這樣,這正是斯皮爾伯格敬佩斯考塞斯的地方。斯皮爾伯格也喜歡斯考塞斯的電影《憤怒的公牛》,斯皮爾伯格知道自己不敢拍這種片子,卻相信自己肯定能拍好這種片子,因此他對這類片子一直很留意。有朝一日,假如他不小看自己的話,他一定要試一下。

現在由於有了許多比斯皮爾伯格還年輕的導演,他已變成了一個衡量導演能力的標準,一個榜樣。年輕導演們都希望與他一起工作或為他工作。環球公司很信任他的判斷力,因此他們願意為他推薦的任何片於投資,無論這位天才對那部片於是多麼沒有把握。甚至就連很少大驚小怪的《綜藝》雜誌都不以為然把環球公司對他的這種嬌寵寫進報告中去。1977年l1月30日,《綜藝》在報告中寫道:“這也許是一種最新穎最妥善的合作,它要比倫敦勞埃得公司的保險政策還能吸引投資。”

最先從中受益的是劄梅其斯和盞爾。他們的電視劇本《甲殼蟲》是關於新澤西州年輕人瘋狂她想看他們的偶像埃得·舒力文於1964年2月在紐約電視台上的表演的故事。米留斯的電影《非凡星期三》的執行製片人塔馬拉·阿薩耶夫和亞力山大·羅斯已經把劇本拿給華納公司看了,他們很感興趣,認為如果這部影片的歌曲選集能超過銷售最好的《美國風情畫》中的搖滾50首就好了,麵作為導演的劄梅其斯並沒有這種熱情。

斯皮爾伯格把這個片子推薦給了環球公司的威爾娜·菲爾德斯,她把它拿給了納德·泰恩,他將其改為《我想抓住你的手》後,投了260萬美元。《綜藝》敬畏地評論道:“肯定地說,劄梅其斯將負責這部影片,斯皮爾伯格將擔任該片的執行製片人,但如果最後證明斯皮爾伯格的判斷錯了的話,他狠可能親自承擔起這片子的導演。”結果,斯皮爾伯格對這片子什麼也沒做,他後來說,他對劄梅其斯惟一的勸告就是:“要穿舒服點兒的鞋。”

環球公司將與斯皮爾伯格原來簽訂的合同做了些修改,在新合同中他們讓斯皮爾伯格從導演改作製片,這是阿姆伯林娛樂公司後來能夠成功的根本原因。好心的評論員們把斯皮爾伯格對環球公司的感激,歸結於環球公司多年來一直在努力找人來讚助他的第一部影院電影,事實也的確如此。但實際上他的頭腦中始終有一個更強烈的思想在支配他的一切,這就是恐懼,恐懼自己的世界失去控製。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斯皮爾伯格開始著手實現長久以來的那個願望:他要建立起自己一個人的製片廠。

1978年,劄梅其斯與一群除了德·帕爾馬的妻子、明星南希·艾倫以外都沒什麼名氣的演員一起順利地按照預算拍完了《我想抓住你的手》。斯皮爾伯格讓《追殺》一片的剪輯弗朗克·毛裏斯來剪這部片子。4月份該片上演了,引起了各種各樣的評價。然而18歲的孩子卻不可以去看,甲殼蟲樂隊在頂峰時期,這些孩子尚處在搖籃階段。這片子在頭3年比環球公司任何電影損失的錢都多,這個失敗給了斯皮爾伯格一個警告,年輕人更喜歡當代美國故事和發生在過去或未來的神奇的故事。

1978年2月,斯皮爾伯格到了哥本哈根。這是他為推銷《第三類接觸》而安排的歐洲之行的一站。在這段日子裏他談及一些計劃情況,聲明他要為環球公司給正在成長的一代推出低成本的影片,並且他已責成劄梅其斯和蓋爾根據他自己的經曆編寫了劇本,準備於3月份在亞利桑那州開拍。他說一部好電影,尤其是在電視裏放的電影,最重要的是要能吸引孩子。他很想為孩子們設計出像50年代好萊塢《查爾雷的天使們》那類受人喜愛的影片。然而,他從沒為“正在成長的一代”去拍什麼片子,反而又把視線轉移到他最初熱衷的項目即那個高成本的喜劇片《1941年》上,這部片子將由哥倫比亞公司和環球公司聯合完成。他告訴丹麥的新聞界說,目前已經有20個人在製作這部影片的提示板了。

兩家製片廠的聯合對日漸高漲的影片預算來說是個新對策。1974年,華納和環球兩家公司都買了幾部關於摩天大樓起火的小說,而且都敏感地意識到應該把他們的資金合起來去拍這部《摩天大樓失火記》。環球公司對於出資拍攝《1941年》這部影片很緊張,因為預算已高達900萬元,誰都不願意再對他們這位惟一能賺大錢的導演在財政方麵再施恩寵。米留斯帶著這部片子來到對該片享有保留權的哥倫比亞公司。經過磋商,一項協議達成了,哥倫比亞公司將負責此片在美國境內的發行,環球公司將負責它在世界其他地區的發行。阿蘭·黑爾謝費爾德對哥倫比亞董事會宣稱:“《1941年》是一部與《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風格相近,充滿滑稽可笑的情節,帶有豐富的特技效果的喜劇片,它將會有一個非常宏大的場麵。”約翰·米留斯說這部影片將由他來編寫和製作。

斯皮爾伯格為了幫助他們下決心,以一種連大衛·伯格曼都嫉妒的勇氣向董事會保證,“如果這部電影的花銷超過1000萬美元,我就放棄。”他的聲明表明了他的自信。《第三類接觸》刷新了全世界的票房紀錄,3個星期之內,僅美國國內就贏利7200萬美元。在倫敦它被選為“皇家最高節目”影片。斯皮爾伯格與艾米被後來經常出現在他周圍的秘密保鏢護衛著,與黑爾謝費爾德、德裏福斯、特朗布爾、威廉姆斯、特拉福特和卡裏·戈菲一起來到倫敦接受英國女王的接見。朱麗婭·菲利普斯在最後的時刻被取消了參加接見的資格。大衛·伯格曼也由於白宮的謹慎而被納入拒絕接受訪問的名單而未能露麵。

幾天後,斯皮爾伯格走上了倫敦國家影劇院的領獎台,開始了他自己的電影時代。在前去領獎的路上,斯皮爾伯格告訴國家影劇院的節目主持人阿德瑞恩·特納說,他與斯坦利·庫布城克一起呆了一整天,他正在籌拍艾爾斯特雷斯的《閃靈》。“這是我來這兒的主要原因。”斯皮爾伯格說。在國家影劇院,斯皮爾伯格遇見了一位熱心人,他不厭其煩地向斯皮爾伯格獻殷勤,當斯皮爾伯格說他不打算討論《第三類接觸》一片,因為還不是時候時,特納問在場的人有誰看過這部片子,幾乎全場的人都舉起了手。

回到洛杉磯,斯皮爾伯格在涼水峽穀買下了一套用木頭和石頭修建而成的有著14間房屋的新公寓,他同他的生活伴侶艾米佐在這裏。《一周新聞》雜誌把這公寓說成“一個組合家庭,一個滿是賭博桌、彈球機、電子遊戲和其他一些能使一顆怪異的心得到愉悅的娛樂場所。”斯皮爾伯格也為度周末在馬利市的沙灘租了一處房屋,並在那兒設了一間帶有斯坦貝克雷剪輯台的剪輯室。他和歐文是好萊塢最引人注意和最情投意合的情侶之一。除了德·帕爾馬和米留斯經常找他來談電影以外,來訪的客人中還包括一些有紐約背景或有廣泛文化趣味的人。他們中有羅伯·雷納、麗沙·艾喬恩、潘尼·馬歇爾和蒂姆·馬斯遜,雖然他們也邀請了一些像約翰·蘭迪斯這種將來有可能合作的人一起吃飯,但仍有一種跡象表明他們隻接受圈子內部的人。

在斯皮爾伯格從事《第三類接觸》這部片子時,艾米在為德·帕爾馬拍《鬼》,她在影片中扮演了一個有某種潛在毀滅力量的超人,她那天生的火爆脾氣使她的表演十分自然。斯皮爾伯格的外祖母死在弗那克斯的家裏時,斯皮爾伯格自己也遇見過一種超自然現象。他母親是在淩晨2點聽說外祖母過世的消息的。可早上5點電話又響了,她聽見她的母親在叫“救救我!他來接我,他隨時都會來這兒,我害怕。”第二天,母親的哥哥回到了母親在洛杉礬的家,他是在母親還很小的時候離家出走去參加馬戲團的。讓人迷惑的是,洛杉礬一位通靈人塞爾馬·毛斯與這個死去的女人的兒子即母親的哥哥取得了聯係,死者或許是想通過這個幽靈電話表示她所害怕的人就是她的兒子。斯皮爾伯格總體上是接受有超自然現象存在的觀點的,他對此事以及其他生活中出現的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幽靈的暗示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他對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困惑導致了他於1981年拍了影片《搶劫約櫃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