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搶劫約櫃的人們》與《E.T.外星人》(3 / 3)

《搶劫約櫃的人們》剩餘部分順利地完成了。它用了《厄運將至》裏的一部分內容,並加上了一些新內容,給“邪惡”加了點“放學後”和“成長中”的故事情節。可以看出這部影片也受到1962年的《迷離境界》的啟發,它是根據理查德·馬瑟森的短篇小說《失蹤的小姑娘》改編的,講的是一個小孩滾到她的床下,於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此外還有其他影片的影子,如《綠野仙蹤》和溫森特·米奈裏的鬼節影片《相見在聖路易斯》。在影片中,幼小的瑪格麗特·奧布雷思奮力將麵粉擲到一個大魔鬼的臉上,這一情節後來被放進了《E。T。外星人》中。數年後,他也允許喬·丹特將情節加以修改,用在《奇妙的生活》中的小妖怪身上。斯皮爾伯格也許早就讀過克利斯·哥倫布斯整部電影的底稿,那是一個強烈的喜劇幻想片,片中的一群寵物後來變形為說話急促的小鬼,他們侵擾了一個小城。它與《搶劫約櫃的人們》有許多相似之處。

關於《搶劫約櫃的人們》的爭議不久就開始了。第一次是在5月份,MPAA分級和評估委員會將該片定為“R”級,禁止兒童觀看。斯皮爾伯格已刪除了片中一些最易引起爭議的鏡頭,其中包括一隻蜘蛛攻擊了調查員。他還刪除了最後一個鏡頭,斯蒂夫·弗利林把電視從這家人的汽車旅館的房間中推出後,電視機自己滾下陽台。雖然影片中沒有埋下驅魔術不太成功的伏筆,沒有表明鬼魂還藏在機器裏,但是米高梅公司仍又製作了兩部它的續集。斯皮爾伯格全力為他影片中被保留下來的內容辯解,他同米高梅公司的總裁弗蘭克·羅森福特一起飛往紐約,去要求將“R”級片改為青少年可父母陪伴下觀看的PG級片,以使18歲以下的青少年也可以去看。高壓之下,評級委員會默許了他的要求。事後,斯皮爾伯格自語道:“我不會製做“R”級片的。”

這點不久就清楚了。斯皮爾伯格必須承認這部影片過於黑暗,過於暴力,實在不適合18歲以下的觀眾。拍完《傑蒂》後,盧卡斯到夏威夷作短暫休息。斯皮爾伯格在拍攝《搶劫約櫃的人們》期間抽出了幾天時間去與他見麵。他們像以前一樣,一邊在沙灘上堆城堡一邊聊天。盧卡斯讓斯皮爾伯格看了他的《魔宮傳奇》最後3幕的完成稿,背景在教徒的地下宮殿和礦井裏的故事情節有明顯的矛盾,電影中,印第安納、威利和胖墩兒所組成的理想家庭,在印第安納服了凱利牧師的麻醉劑變成了怪物後毀滅了,印第安納非要把威利做為祭把用的犧牲品。當他被吊在火焰上時,是胖墩兒,史蒂文的又一個化身,幫助他的“父親”清醒過來。

由於盧卡斯、斯皮爾伯格進一步把影片推向暴力喜劇,於是便與有關檢查人員發生了衝突。這一情況使斯皮爾伯格很緊張。他很在意自己在人們心中的完美形象,同時他承認凱利祭把的那場戲反映了他對家庭的概念,他說他並不想讓任何十幾歲的觀念見到這種場麵。盧卡斯說,觀眾已經越來越習慣於現代電影的特點了。他們已經習慣了恐怖,渴望刺激。斯皮爾伯格被說服了。觀眾對《搶劫約櫃的人們》反應強烈,這一事實使伯格曼相信這將是1982年夏季的一部成功之作。(實際上,這是米高梅公司在此期間惟一一部贏利影片。)

斯皮爾伯格同意盧卡斯於1984年4月開始拍攝《魔富傳奇》的計劃。羅伯特·瓦茨這時已升為製片人,凱瑟琳·肯尼迪做他的副手,並已被派往亞洲去尋找外景地了。

斯皮爾伯格回到《搶劫約櫃的人們》的拍攝揚,有關此片創作者問題越來越讓人憤怒。到了這個時候,關於為了這部影片發生了爭執的傳言已公開化了。胡波本人回避一切采訪。爾後他又說了一番表明願意修好的話,他說斯皮爾伯格能來,他感到十分高興。但當胡波見到最後的結果時,他這種態度就不複存在了。有關影片的名譽是這樣劃分的:斯皮爾伯格和弗朗克·馬歇爾是聯合製片人,原著的作者是格雷斯,劇本作者是維克多。在米高梅公司張貼的海報上,製片人的名字是斯皮爾伯格,他的畫像比胡波的畫像大兩倍。在被廣泛發行的促銷片子中,展示了斯皮爾伯格執導該片的場麵,並且在登出的照片上,斯皮爾伯格完全是一種指揮者的姿態,而胡波顯然隻是一個恭恭敬敬的執行者。

與胡波的報怨相反,斯皮爾伯格對此並不感到慚愧。他說:“托伯不是那種被人們稱為負責人的人。在拍攝場地,他不起支配作用,如果遇到了問題,又不能馬上解決,我就過來告訴大家怎麼辦,托伯隻是點頭同意,這就是我們的合作。”對此,胡波生氣地回敬道:他完成了一多半製作劇情提示板的工作,在拍攝現場他也有效地控製了拍攝工作。導演協會為此替胡波說了話,要求支付給胡波20萬美元名譽損失費,並且取消那些冒犯他的海報。後來,經過討價還價,罰金被減至1。53萬美元,隻撤消了在洛杉礬和紐約地區的海報。導演協會也隻是泛泛地說:“製片人、作者與導演發生了爭執”,沒有涉及更多細節。1982年6月,作為解決這一問題的一部分,斯皮爾伯格在《綜藝》上發表了一篇致胡波的公開信。信中稱讚了胡波的寬容:“使我身為製片人和作者有了一個發揮創造性的空間。我知道你更喜歡自由地導演《搶劫約櫃的人們》,而且效果也同樣會非常出色。”這種做法騙不了任何人,但是在斯皮爾伯格的巨大影響力麵前,胡波顯得軟弱無力,他不得不吞下這苦果。從此,他的事業一蹶不振。

1981年10月,《搶劫約櫃的人們》的爭吵仍在繼續。它的音樂尚在配製之中,斯皮爾伯格已著手進行《E.T.外星人》的拍攝工作了。他計劃在1982年6月發行這部影片。顯然,這更是一部體現個性的影片。約翰·威廉姆斯負責音樂製作。艾倫·達威奧自從與斯皮爾伯格合作拍攝了《第三類接觸》後,又一次受到斯皮爾伯格的邀請,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斯皮爾伯格十分讚賞他在為威廉姆·格瑞漢拍攝西部喜劇《哈利·翠西,流浪漢》時的攝影。他也希望自己的《E.T.外星人》在神秘的基礎上加點頑皮的喜劇色彩,因此,他請了達威奧負責這部影片的攝影。

不過,達威奧並沒有太多的發揮餘地。斯皮爾伯格讓他學習德雷克·萬·林特在李德利·斯哥特的影片《草上飛》中使用拍攝方法,以及《現代啟示錄》和《巴黎最後的探戈》中維托裏奧·斯托拉羅的燈光技術,盡管維托裏奧的理論很古怪,但斯皮爾伯格仍稱他為世界上最有天賦的照明攝影師。斯托拉羅本來是斯皮爾伯格《E.T.外星人》的攝影師第一人選,但這個意大利人在拍攝《來自心底》時,按照美國有關機構的規定,他不能得到屬於他的榮譽,苦於這種經曆,於是他便回到意大利重新和伯納多·伯托魯西合作了。達威奧和斯皮爾伯格還研究了愛德華·莫奈特和麥克斯菲爾德·帕裏什設計的華麗場麵。達威奧沒有展示出強烈的個人特色,而是吸收或盡力吸收了各家之長。有了一定把握後,斯皮爾伯格下令開機,並為影片定下了基調。

影片的一大部分是在大衛·塞爾茲塔克製片廠製作的。斯皮爾伯格有時也幫著攝製組到卡爾佛城裏的中學和諾斯來基及突瓊哥的衛星城拍外景,有時還會再往北走6天的路程,到克萊森特城拍森林景色。由於斯皮爾伯格像以往一樣擔心故事內容被泄露出去,使其影響力減弱,他一直對外界說:“《E.T.外星人》不是外星人公司的作品。”該片市場方麵的工作已經開始進行。斯皮爾伯格選擇了外星人又長又皺的手指作為這部影片最突出的象征,並請英特林克電影圖像公司來設計電影海報。公司設計人員完全是在沒看過影片的情況下,被要求做這件事的。英特林克的總經理安東尼·戈德史密斯說:“史蒂文看到我們正在做那些東西,說‘不,手指應該更長,皮膚也應該是另一種顏色。’”

指導孩子們演戲,使斯皮爾伯格幾乎成了父親,這也使他第一次渴望有個家。《第三類接觸》拍完之後,斯皮爾伯格曾因人們指責他沒給予卡裏·戈菲足夠的照顧而受到傷害。他後來說,《E.T.外星人》使我渴望做一個父親。當了2個半月的代理父親,還真是一種美妙的經曆,就像是與從前的童子軍們在一起。”就像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的喬·丹特在1985年拍攝太空曆險影片《探險者》時說的:“在這裏,你有比誰都多的時間,甚至比他們家人與孩子們相處的時間還多。他們會對你說出知心話。你會感到你在孩提時所感到的壓力與恐懼競一點也沒有改變。這事真讓人驚奇。”

梅麗沙·馬斯遜開始把“帕克”設想為一個性情溫和的動物。他的溫和似乎更接近植物而不是人。在她早期的故事中有這樣的情節:帕克對於是否該與人類接觸猶豫不決,於是他便在埃利奧特的花園中征求西紅柿和朝鮮薊的意見。當他這樣做時,鏡頭搖回埃利奧特的腳上,而不是棒球上,在最後的完成本中又改成了一個模子。斯皮爾伯格不喜歡這種一本正經的手法。做為參考,斯皮爾伯格讓馬斯遜看了一些影片,他想使《E.T.外星人》成為他希望的那樣,通過孩子的眼睛來看世界。他們看的片子有《斑比》,還有查爾斯·勞頓根據戴維斯·格魯伯的小說改編的影片《獵人之夜》,影片中一個精神變態的牧師在殺死一位母親後,又無情地追殺她的兩個孩子。另一部影片是沃爾特·蘭格的《青島》,是根據莫裏斯·邁特林克的戲劇改編,雪莉·坦普兒扮演一個貧窮的伐木人的女兒,她在一種夢一般的憂鬱情景中尋求著無望的希望。還有一部是1967年傑克·克雷頓拍攝的《我們母親的房子》,原著是未利安·格勞格的一部小說,寫的是當一位母親去世後,孩子們相互隱瞞母親去世的事實,過著一種沒有母愛的生活。

斯皮爾伯格注意到孩子們最關心銀幕上的孩子們的故事。他將鏡頭集中在孩子們身上,實際上是把成年人排除在外了。他對成年人的拍攝也完全是從孩子的眼光出發。如果他聽了弗朗克斯·特拉福特的意見,把自己的經曆加到電影中去,效果就不會像《E.T.外星人》那樣好了。他和孩子們在一起,可以做一些他喜歡做的事,充當家長、負家庭責任。斯皮爾伯格曾在卡羅·拉姆貝爾家描述過“帕克”的形象,一種集中了各種特點的組合物,他具有成年人的智慧和兒童的天真。沃爾特·迪斯尼動畫片製作師們告訴他,最可愛的麵孔是孩子式的麵孔,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額頭。斯皮爾伯格從一張嬰兒的照片上選定了麵龐,從另一張照片上選定了卡爾·森德伯格的眼睛,並選取了歐內斯特·海明威的前額和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鼻子,結果造出了一個標準型號的父親形象,並且讓人無法斷定他的年齡。在製作“帕克”帶鼻音的說話聲音時,斯皮爾伯格選用了水獺和其他野生動物的叫聲,也錄了一些匿名演員的聲音,其中包括斯皮爾伯格最親近的一個朋友德布拉·溫格的聲音。他用哀傷而粗啞的聲音說:“ET外星人呼喚故鄉。”斯皮爾伯格還拍了一個哈裏森·福特充當艾利奧特的校長的5分鍾片斷,但在最後剪輯時被剪掉了。

從《惡魔孽種》以後,在斯皮爾伯格片中經常有父母去世這種主題。《E.T.外星人》也不例外,片中的父親是有戀母情結的糊裏糊塗的人,母親是一個性感、有魅力的人。埃利奧特的父親與孩子們的關係比起整天呆在家裏的母親更為接近。這位母親年輕漂亮,但卻因離婚而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孩子們與父親交往密切。孩子們的母親不知道父親的行蹤,他們卻知道父親正在墨西哥和被他們親熱地叫做“莎莉”的新女朋友在一起。當他們決定幫助“帕克”建一座信號發射器時,埃利奧特和“帕克”都認為:“父親知道該怎麼做。”為了爭得孩子們的歡心,母親決定成為他們的夥伴。有許多場麵如:孩子們忽視她的權威,沒經允許就去訂購比薩餅,埃利奧特的粗話;當孩子們在玩撲克時,這位母親穿著睡袍在廚房裏轉來轉去;她大兒子的好朋友頑皮地捉弄她等,每當這些場麵出現時,都會使小觀眾笑得前仰後合。

任何一個嚴肅的科幻作家都不會將斯皮爾伯格在《E.T.外星人》中表現的這種亂七八糟的內容寫進書中,即使拿與此片有相似之處的動物電影《萊西回家》的標準來衡量這部影片,也顯得既傷感又平凡。約瑟夫·範·斯坦伯格說得對:“最好的電影素材是軟事。”斯皮爾伯格用《E.T.外星人》這部影片證明他和約翰·福特有能力將一個全世界都關心的嚴肅話題,投入於某種感情和廉價的幽默中去。

這部影片充滿了一種哥特式的憂傷情調和弗洛伊德所說的深切的失落感。《E.T.外星人》令觀眾感動落淚。即使像小說家馬丁·艾米斯那樣心腸硬的人也會被感動,他寫道:

《E.T.外星人》演到結尾時,我難以抑製自己的悲傷。我回過頭去看周圍那些和我一樣痛苦的人們,無論是政府官員、花花公子、日本商人、搖滾樂迷、嬉皮士還是母親、青少年和兒童,他們臉上都掛著淚花……。

我們哭泣不是為了那外星人或埃利奧特,也不是為小傑蒂,而是為失去了的自我。這正是斯皮爾伯格的天才所在。

在嘎納電影節的新聞發布會上,斯皮爾伯格幾乎是用一種誠敬的口氣議論這部影片。他對記者說:這部影片並非純商業性影片,也許不會人人都喜歡。他說話的語氣就像一位誠懇的父親。他說:“這部影片將首先在600到700家影院放映。然後再在更多的影院大範圍放映。影片的發行工作將會非常謹慎地進行。”(其實,此片發行方式同《大白鯊》和《奪寶奇兵》的發行方式一樣。)他說話的樣子與其說像是《E.T.外星人》的製作者,倒不如說是它的監護人。“我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拍攝《E.T.外星人》的。”所有聽者都相信他說的“我們”是指所有思維正常的人。他說:“我從未想過它將如何被人接受,如何在影院放映。我是最後一個能猜出我自己拍的電影的結果的人。”其他人就不那麼難於說出這部影片的結果了。《時代》雜誌上有篇報道說,一位職業評論家預測該片可獲收入3.5億美元。他的預測和實際情況相差並不大。這部影片於1982年6月l1日首映,然後兩周內在全美各地進行了450場特殊試映。它使半個世界的人都想目睹外星人“帕克”的尊容。他那帶有一絲懊悔的大大的眼睛,榔頭形狀的腦袋,皺巴巴的皮膚簡直成了一幅聖像。這種現象在其他電影製作者身上也出現過。如著名的法德裏克·法裏尼1954年拍的《拉·斯卓達》中的流浪兒蓋爾索米那,他那具有獻身精神的可愛形象成了意大利全國上下崇拜的偶像。“帕克”的形象對成千上萬的人具有一種神秘而重大的意義。這部電影幾乎和每個人都密切相關。影片中曾有過一片森林的鏡頭,環保主義者出於對濫伐樹木者的憤怒,以這部電影為籍口呼籲所有的人保護紅木。一位美國牧師把此片視為救贖,甚至是一種使人複生愛的力量的比喻,他在影片中發現,“帕克”的故事和基督的故事有33處相似之處。其中包括帕克那神奇的能使人複生的手指與米開朗基羅在西斯汀教堂畫的《聖經》壁畫故事中神賦與亞當生命的故事極為相似。

每個人都想搭上這趟幸運列車。著名的小說家威廉姆·科茲溫克爾一改平時討價還價的習慣,同意去寫與這部影片相關的小說和連環畫。內爾·戴爾蒙德錄了一首詩歌獻給“帕克”,名叫“打開你心靈之燈”。邁克爾·傑克遜錄製了一套《外星人的故事》的唱片集。其中有一首與《E.T.外星人》有關的歌叫“黑暗中有一個你”。這首歌是由阿蘭和瑪麗蓮·伯格曼譜曲作詞的。他們是奧斯卡獲獎歌曲“我們走過的路”的詞曲作者。為影片配歌的歌手名字也出現在銀幕上,他聲稱,這部電影他看了50遍,每次都感動地流下淚來,他要求見見“帕克”。為此人們安排了一個攝影會,拉姆貝爾迪的一個模型也被拿到了會上。“他一下抓住我,把我摟在懷中,”傑克遜激動地說,“在我與他說話時,他是那麼真誠,分手時,我吻了他,第二天我開始相信他。”

1980年6月間,在好萊塢的露天劇場舉辦了一場音樂會,其中演唱了《E.T.外星人》中的插曲。音樂會後這個“拜訪者”搖搖擺擺地走上舞台與約翰·威廉姆斯握手,斯皮爾伯格說,他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參加音樂會一樣。

圍繞著《E.T.外星人》而出現的種種動聽的說法都無法掩蓋這一點:它就是一架強有力的賺錢機器。至少斯皮爾伯格心裏清楚這點。由於凱瑟琳·肯尼迪的出色管理,她從該片獲得了純利6%的報酬。正如英國電視台的評論員馬歇爾·李所說:“這部電影在強烈地撥動你的心弦的同時,也掏了你的腰包。”人們批評阿姆伯林公司四處搜刮他們“親愛的”掙工資的人們。開始有人預測,這部影片可獲利11億美元。阿姆伯林公司還申請了這部影片33種邊緣產品的專利。斯皮爾伯格曾抱怨有150種與《E.T.外星人》相關的產品在銷售,其中絕大多數是侵權產品。他甚至把《E.T.外星人》沒有在奧斯卡大獎的角逐中獲得成功的原因歸於過多的副產品。人們普遍認為阿姆伯林公司對一部電影資源的利用超過了應有限度。

那些沒有充分利用《E.T.外星人》商業價值的公司,和那些過高估計了這部影片吸引力的公司,都同樣會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後悔。由於“帕克”形象的秘密尚不為人知,以“帕克”為模型做的玩具過了幾個月才在商店銷售。那時,人們對這部電影的狂熱已達高潮。按照故事情節,埃利奧特將用一種叫做“牛奶多多”的粘性糖果把“帕克”引進房中,但牛奶多多的製造商認為,“帕克”的形象實在影響胃口,他們擔心他會影響產品的銷路,於是M.M公司的這一產品被替換下來。當M.M 公司和Mars公司拒絕與這部電影合作生產奶糖時,肯尼迪轉而與何塞合作,用它鮮為人知而又質量相當的產品裏塞斯糖果作為電影中的糧果。結果電影中“帕克”喜愛的這種糖果也成了《E.T.外星人》的觀眾們喜愛的產品。頗有眼光的人物是銀幕演員協會的總裁查爾頓·赫斯頓,他敏感地預見到《E.T.外星人》將獲得長期收益,他曾說:“好萊塢的錄像帶銷量將創有史以來的最好紀錄。”果然,當1988年10月環球公司發行《E.T.外星人》錄像帶後,它在全世界的銷量達到1300萬盒。這給製片廠和斯皮爾伯格都帶來了巨額收入。1989年《商業周刊》估計,斯皮爾伯格僅從《E.T.外星人》錄像帶銷售獲得的收入就已經超過了4000萬美元。《E.T.外星人》公演後,估計斯皮爾伯格的收入比這更多。還在特裏·塞梅爾與斯皮爾伯格繼續就《迷離境界》一事談判時,環球公司就發覺華納公司要侵入自己的地盤與斯皮爾伯格合作,於是敏捷地給斯皮爾伯格的女友提供了一份工作。

“他們雇了凱瑟琳·卡瑞”,當羅斯聽到這一消息後,一邊惱怒地斷了電話,一邊氣哼哼地說,“我簡直無法相信,我們該怎麼辦?”

他的答案是用自己的魅力來引誘斯皮爾伯格。1982年夏天,羅斯和他的新婚妻子考特尼在他們靠近阿卡布爾卡的威拉艾頓家中,用4天的時間款待了斯皮爾伯格、塞梅爾和他們的幾位朋友。漂亮的房子、大量的現代藝術品收藏,特別是羅斯那電影明星般的風度讓斯皮爾伯格羨慕不已,他說:“斯蒂夫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感受,他像卡裏·格蘭特或沃爾特·皮傑思那樣具有影星魅力。在他家作客時,他是個好主人,在阿卡布爾卡他是一個真正讓眾人矚目的明星。”

查爾斯·保爾是阿塔裏公司投幣遊戲娛樂部的經理,後來,他又成了MCA的總顧問。他向環球公司提出製作《E.T.外星人》電子遊戲的要求,並願意支付100萬美元做為版權費7%的預付款,然而這一要求遭到了拒絕。這一結果使他目瞪口呆。在阿卡布爾卡渡周末後,羅斯告訴查爾斯,他已與斯皮爾伯格做了私下交易,保證支付斯皮爾伯格2300萬美元的版權費。沒人相信這樣一筆交易會使阿塔裏公司賺到什麼錢。當該公司的工程師們拚命設計出了這一遊戲時,一切就清楚了。保爾不滿地說:“那簡直不能叫做遊戲,隻是有個東西在銀屏上搖搖擺擺地走來走去。”阿塔裏公司發行了400萬件遊戲卡,共收回350萬美元。他們製作《奪寶奇兵》的遊戲效果也不好。保爾後來認為,斯皮爾伯格逐漸脫離環球公司轉向華納公司的原因,與羅斯和斯皮爾伯格那筆賠本的《E.T.外星人》遊戲機的買賣有很大關係。“斯蒂夫的觀點是:我多花2200萬美元有什麼不好?這與同斯皮爾伯格保持良好的關係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我覺得他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