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波肖是一個活潑、愛笑的女人,麵對於斯皮爾伯格的一些朋友來說,她是一個不知疲倦、好說好動的人。斯皮爾伯格喜歡她這種“非猶太姑娘”的活潑。很快,她就成了他的朋友,並成為電影《魔宮傳奇》中夜總會歐手威利這個角色的第一競爭者。對於卡波肖本人來說,她已經決定讓斯皮爾伯格成為她的男人。正如一隻狗要通過它的嗅覺來尋找它自己的幼犬一樣,她說她一嗅到斯皮爾伯格,就知道他們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電影《魔宮傳奇》的拍攝,一直被延誤到1983年4月11日的奧斯卡頒獎之後。這次頒獎,人們認為如果斯皮爾伯格沒有漂漂亮亮地獲獎是很難想像的。影片《E.T.外星人》要參加競選最佳影片獎,最佳導演獎,最佳劇本獎,最佳攝影獎,最佳音響效果獎和最佳作曲獎(其中戈德史密斯的影片《搶劫約櫃的人們》中的音樂也被提名),最佳剪接獎,最佳視覺效果獎和最佳音響編輯獎。這次參加競選的影片包括西德尼·波萊克的喜劇《寶貝兒》和康斯坦汀·科斯塔·格夫拉斯的政治驚險片《傳道》,這是關於一位美國父親在智利尋找他搞政治活動的兒子的故事,很顯然,他將要成為一個殺人團夥的犧牲品。
《傳道》這部影片對學院裏的那些投票者來說是一部很有影響力並且有爭議性的電影。當英國電影《火的戰車》獲得成功之後,理查德·阿坦伯羅的電影《甘地》同樣被認為具有獲獎的機會。終於,在奧斯卡曆史上最讓人感到不平的事情發生了,《E.T.外星人》這部好萊塢曆史上最成功、最受人愛戴的影片,卻隻獲得了奧斯卡的音樂獎、特技獎和音響編輯獎。令人極為慷訝的是,所有其他獎項,甚至包括最佳服裝獎,都一股腦兒地授予了《甘地》這部影片。(“為什麼?”專欄作家萊克斯·裏德問道:“就因為那折線的被單,粗麻布的背袋和那些纏腰布嗎?)看來《甘地》的主要製片人阿坦伯羅是足夠坦率的,因為他麵對明顯受到冷遇的斯皮爾伯格感到十分窘迫,當他走上前去接受了他的奧斯卡獎時,他躊躇地給了斯皮爾伯格一個安慰的擁抱。
在眾人麵前,斯皮爾伯格對這種待遇隻是付之一笑。他開玩笑地說:“看,我們已經盡了我們的努力。我們喂了投票箱,隻是沒有喂飽它們。”斯皮爾伯格在《洛杉磯時報》上推測,人們覺得這部影片已經得到如此之多的獎項了,因而不應該得到更多的了。然而,私下裏,他卻被深深地傷害了,他甚至將這種受傷害的感情瞞過了他最親密的同伴。這是一種與所有其他有關的人不同的感覺。從電影《迷離境界》拍完後就沒有再見過斯皮爾伯格的態瑞·戈德史密斯猜想,斯皮爾伯格就像其他突然遭難的人們一樣,對作導演已徹底失去了興趣。然而,在頒獎儀式的第二天晚上。斯皮爾伯格卻意外地前來拜訪了。
“我能到你這兒來呆會兒嗎?”斯皮爾伯格問道。
幾分鍾之後,他帶著他那條小狗喬塞來了。他向戈德史密斯傾訴了自己受傷的感覺,想以此求得一點兒同情,但卻使戈德史密斯心感不安。這位作曲家回憶道:“我夫人回來了,發現我們相對無言地坐在那兒,這使她很吃驚。”
戈德史密斯的小孩特別喜歡小狗喬塞,因此斯皮爾伯格走後派人送過來一隻嬌巧可愛會作手勢的小狗。
斯皮爾伯格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有種希望與什麼人親近的感覺。也許,回答這個問題並不困難。斯皮爾伯格已經注意到,好萊塢對有影響力的項目有著極強的欲望,而且他也注意到,月前所有的任何一種親密關係都可能對目後的事情帶來益處,盡管這些隻是存在於潛意識中。戈德史密斯,這位比他年長一些的作曲家,他自己也曾在奧斯卡獎的問題土受過挫折,雖然這次《E.T.外星人》帶諷刺意味地使他得到了音樂獎。如果斯皮爾伯格已經花了幾個星期時間打算從他的熟人中篩出了個與他實力相當、既不從屬於他也不與他過於親密的人去表露他的內心活動,那麼除了戈德史密斯,還能有誰呢?
1983年4月18月,斯皮爾伯格開始在斯裏蘭卡拍攝電影《魔宮傳奇》。與此同時,第2拍攝小組穿梭在澳門的街道上,拍攝影片開頭的汽車追殺的動作場麵。這兩個拍攝組最後在埃爾斯特裏彙合了。除了卡彼肖和前來扮演“胖墩兒”的天真的柯慧寬以外,大部分選演員的工作都是在英格蘭完成的。印度的老牌演員羅杉·塞恩扮演魔鬼宮殿裏的一位油滑的首領;大衛·耶普扮演吳山,在影片開頭夜總會那場戲中,他是印第安納的一位同盟者。這位演員在電視連續劇《中國偵探》中扮演的角色曾使他在英國贏得了亞洲演員很難享有的聲譽。
《魔宮傳奇》這部影片需要製作比一般的電影還要多的故事提示版。斯皮爾伯格帶著製片設計師艾利奧特·斯科特和4000個由埃德·弗勞克斯和喬·約翰遜設計的畫麵集來到斯裏蘭卡。以前曾在影片《橫衝直撞大逃亡》和《奪寶奇兵》中用過的一個構思又在斯皮爾伯格的腦海裏活躍起來,因此他帶上了斯科特製作的印度大君主煤礦的模型,這上麵有鐵路線、滑道和使劇中反派角色遭到毀滅的采石機。他用這些17英尺大小的場麵模型和半英尺高的人物模型,設計出了一個場麵,這個場麵所造成的那種令人眩暈的翻滾效果,就像遊樂園裏的那些冒險遊戲。
劇本中還有經常在影片中出現的滑稽內容。派拉蒙電影公司的招牌被澆鑄在一麵巨大的銅鑼上。斯皮爾伯格原諒了當·阿克勞依德在奧斯卡獎台上的失言,讓他來扮演一個配角韋伯,他是一個被派到上海機場的官方特派員,他將瓊斯和他的那夥人弄上裝滿活雞的飛機,這架飛機是由這個惡棍的兩名親信駕駛的。斯皮爾伯格也重複了電影《大白鯊》中布魯迪的兒子模仿他父親的那個鏡頭。在電影《太陽帝國》的片頭上,胖墩兒的父母都在上海被日本侵略者殺害了。
在斯裏蘭卡拍攝了3個星期之後,艾利奧特·斯科特又建造了村莊場景和繩索橋,在這裏有一場打鬥的重頭戲。劇組人員來到了印度,在這裏發生了一次對斯皮爾伯格來說至關重要的巧遇。艾米·歐文正在彼特·達弗爾的小型電視係列片中扮演一位印度公主,這是根據M·M·凱依的一部暢銷浪漫小說《遙遠的天幕》改編的。斯皮爾伯格乘坐一駕輕型飛機到達了他們的拍攝現場,他是在尋找拍攝場地。與艾米分開的這些年,斯皮爾伯格對她已經沒什麼好感了,而她的事業也沒有像她所希望的那樣火爆,不管是在百者彙,還是在好萊塢。《遙遠的天幕》是一位英國製片人用一個小規模的演員陣容拍的一都真正糟糕的片子,甚至還不如她在好萊塢拍的任何一部不成功的片子。沒有任何白馬王子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把她置於他的保護之中,也沒有人給她一個她一直渴望得到的孩子,就像她曾在《莫紮特》演出後台向艾米利·理查德哭訴的那樣。她的第30個生日就要到了,隨著它的到來,一些既是生理方麵的,也是職業方麵的重要變化隨即出現。而根據人們的觀點,斯皮爾伯格看上去比許多年前更具有吸引力了。
艾米不久之後說:“我們田著馬路彼此看了一眼,從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和好了。”
她和斯皮爾伯格在一個她光晚宴上慶祝她的生日,他們一起跳了快節拍的華爾茲舞。他們的關係十分神速地恢複了。這對凱特·卡波肖來說是件懊惱的事,她被無情地擊敗了。但她強咽下這口氣,繼續與她以前的情人一起工作著。到1985年的6月,艾米將會有一個孩子。但要凱特從斯皮爾伯格的生活中消失也並非那麼容易。
電影《魔宮傳奇》的製片入羅伯特·瓦茲早就希望此片中的許多鏡頭能在印度拉傑斯杉州的傑波玫瑰宮殿裏拍攝。但是,當地政府對原稿中既恐怖又滑稽的人物感到狠憤概,要求對此進行修改,因此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都認為拍攝工作在倫敦的城郊進行會比較安全。他們在愛爾斯垂的潘科特宮建起了外景拍攝場,又從歐洲馬戲團中租來了幾頭大象。
等哈裏森·福特到達倫敦的時候,拍攝工作已經開始了。在斯裏蘭卡騎大象時,他的背部感覺出了問題,當他開始表演他的特技時,疼痛和不良的脊控狀況更證明了這點。英國醫生診斷這是一種椎間盤受損的症狀。在斯皮爾伯將就要拍他的戲時,他飛回加利弗尼亞治病去了。醫生在福特的脊椎中注射了一種從膏木瓜樹中提取的溶液,這是一種有名的肌肉軟化荊,這種做法在人們看來,比外科手術更危險,用這種濃縮劑可以溶解破碎的軟骨,它使福特在6個星期之內就回來工作了。
拍攝延誤的結果之一,就是一大群人一起聚到了倫敦北部郊區的卡姆丹飯店的大廳內舉行“封鏡聚會”。這個聚會在關機的幾個星期前就通知安排了,這下子,它成了一個必須繼續留下工作的演員和劇組人員彼此增進了解的聚會。斯皮爾伯格和艾米手娩著手一起來了。對許多人來講,第一個應該宣布的消息就是艾米又回到了斯皮爾伯格的生活中。斯皮爾伯格十分興高采烈的情緒加上他的魅力感染了每一個人。
斯皮爾伯格使大衛·耶普很吃驚,耶普以前從沒有見過他,麵當他向這位演員走過來時,馬上說出了他的名字:“大衛,你必須考慮下一步該做什麼?”
耶普說:“10分鍾後,他和我談起電影,以及他今後的打算。令人吃驚的是,他不僅有非凡的記憶力,而且說話極其簡明扼要。”
接下來的一星期,耶普開始拍攝歐比萬懼樂部那場戲,這是對《1941年》舞蹈兼打鬥鏡頭的重複。印第安納一直在打算用一個大鑽石換取一個被保留下來的中國皇帝的棺木。有個新鏡頭被加了進來,當3名盜匪和印第安納在一起的時候,他告訴他們,他已把毒藥放進了他們喝的香濱裏。聽後,他們3人要求用珠寶和棺木換取一瓶解藥。這幕的結尾是耶普被殺了,珠寶和解藥飛到地板上,消失在跳動的氣球、紛亂的舞步和灑到地上的冰塊中。
斯皮爾伯格用了3天的時間拍完了這一幕。像往常一樣,他還是在這些場麵情節中埋下了一個絕妙的伏筆。到這個時候,原稿經過無數次重複的改動,變得有些支離破碎了,這中間的許多鏡頭都是在福特口授下進行拍攝的。斯皮爾伯格停拍了許多次,他找來一台打字機,現場打出了許多新台詞。晚上,他打電話給約翰·米留斯,請他在洛杉礬幫他整理劇本中的對話。
第3天,在俱樂部的布景就要被拆除的時候,斯皮爾伯格來到現場,宣布說:“讓我們回到桌子前那場戲,我現在知道該怎麼拍了。”當導演助理告訴他那張桌子上可旋轉的圃盤已被打碎了時,斯皮爾伯格平靜地告訴他另外再找一個。他們用了半天時間,直到在奧特米爾找到另一個圓盤桌時,才開始重新拍攝了珠寶、棺木及小玻璃瓶等鏡頭,最後是內伯拉斯卡迅速將它拍完的。
對斯皮爾伯格來說,許多瑣事纏著他,使他無法專心於電影。6月,電影《迷離境界》在一片批評聲中,在美國北部地區全線上映。與此同時,約翰·蘭迪斯和其他4人被指控過失殺人。兩天以後,美國使館的一位女士來到了聖·詹姆斯懼樂部,弗朗克·馬歇爾和凱瑟琳·肯尼迪一直留在這裏,這裏的兩個套房已被改為電影《魔宮傳奇》的剪輯室,這位官員打算給馬歇爾一張傳票,以便他能出席庭審,但她被告之馬歇爾全天都很忙。事實上,一輛奔馳車那時正載著馬歇爾急駛在前往蓋特維克機場的路上。已有一架阿姆伯林的私人噴氣式飛機等在那兒,準備將他送往巴黎。在電影《迷離境界》的案子上,他末做過任何證詞。
回到好萊塢後,喬·丹特一直在拍攝《小精靈》。此片至少在技術方麵仍由斯皮爾伯格負責,盡管《搶劫約櫃的人們》出現了許多問題,但他仍與這部電影保持著較密切的聯係。在前期製作的問題上出現了許多爭議。克裏斯·哥倫布是這個劇本的第一位作者,他關於小鎮金斯頓·福爾斯在某個聖誕節突然邪惡盛行的這一喜劇靈感來自於他在電影學校上學時的經曆,那時他在紐約一直住在一處破爛不堪的小閣樓上,每當他睡覺把手垂在床邊時,總是做許多老鼠咬他的手指頭的惡夢,這些不快的感覺總引導他想起電影中的反麵角色。半夜過後,那些長著大眼睛的家夥都變成了怪物。即使是丹特,也被哥倫布劇本中的暴力所震驚。在他的劇本中,有類似小精靈們砍斷英雄母親的頭顱,井讓她的頭滾到樓下的情節。
哥倫布把小精靈的災難歸結為人類對技術的錯誤使用。影片中這些小精靈們被好意的發明家霍伊特·阿克斯頓無意之中放了出來。阿克斯頓的小發明總是不幸地發生故障,在影片結尾,當一位古代的中國人出現,並從廢墟中將最後的小精靈拿走時,他責罵了阿克斯頓:“你用了你全部天賦去做這件事。但你還差得遠呢。”
一逐漸被技術所束縛的斯皮爾伯格,不希望用另外的原則來違背它,違背城郊生活的價值。一開始,他就告訴丹特和哥倫布,在他看來,《小精靈》這部片子不是什麼諷刺作品,它更像一部啟示錄,像他上學時看的那部希區科克的影片《鳥群》,那是一部低成本的影片,但很真實,它是在猶他州和俄勒岡州真正的雪景下拍攝的。丹特爭論說這部影片真正的問題是如何表現這些可笑的木偶式的小精靈們,故事風格也要與眾不同。他把這部影片看作是一部會毀了《奇妙的生活》名譽的影片,他說服斯皮爾伯格允許他在華納公司的拍攝場地,在離凱波拉斯的白德弗德。弗爾斯不太遠的金斯頓·福爾斯,以諾爾曼·羅克威爾的眼光來拍攝這部片,也就是像斯皮爾伯格所設想的那樣,把它拍成一部“注視天空”和“一個男孩的一生”的“雙片聯映”影片。他還讓人將主要的小精靈設計成暖咖啡色的長毛小獵犬喬尼的形象。他自嘲地開玩笑說:“我知道我的麵包的哪麵有黃油。”樂暈了的丹特拿出了從未有過的激情對待這部影片,但斯皮爾伯格仍然很擔心,他對它的成功毫無信心。
1983年後期,由於斯皮爾伯格還有許多問題需要麵對,他一回到好萊塢,就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人員送去了療養院。最明顯的問題就是他與艾米破鏡重困的關係,這件事使他的朋友們感到意外。這次,消息沒有像以往流傳得那麼快。最先讓人知道她又“回歸”的,就是斯皮爾伯格把她帶去了《小精靈》的錄音室。那些認為凱瑟琳·卡瑞作斯皮爾伯格的伴侶更讓人稱心如意的人們,對艾米沒表現出更多的熱情。
艾米一直在百老彙參加肖的《心髒病房》的演出。斯皮爾伯格每個周末都要飛到紐約和她在一起。她說:“他看著舞台上的我,我感覺出觀眾席上有種支持著我的力量。對我來說,他是一塊磁鐵。”由於急於表明自己巳變了一個人,斯皮爾伯格開始對戲劇表現出興趣,並自作主張地接連在4場演出中定了座位。艾米懷疑地問道:“喂,你是為我們自己定的嗎?”沒有什麼比這樣說更能鼓勵他的自信心了。
建築公司已為建造斯皮爾伯格在東罕普額的公竊打好了地基。但與凱瑟琳分手之後,斯皮爾伯格把工程停了下來。他認為這所房於極有可能被修建得與貝弗利山的公寓一樣,那將與罕普頓的曆史完全不諧調。但在艾米的影響下,房屋建造工作又重新開始了。很快就認識到了艾米的家庭觀念和斯皮爾伯格的喜好的斯蒂夫·羅斯,把他們介紹給了格維斯美—塞格聯合會的查爾斯·格維斯美,這個聯合會中都是些全國最有名望的建築師。這年中,格維斯美從新澤西州拖來了一個早於18世紀的車房,並且將它安裝在斯皮爾伯格的處所中。關於這個建築,格維斯美狡黠地說,它就像在斯皮爾伯格的電影裏到處可見的“借用”一樣,它是建築方麵的一個“借用”,於是他開始建造新公寓。